第669章 不合適嗎?

沈淩酒捂著胸口,神色痛苦道:“其他症狀便是……對,就像你現在這個表情……隻要看到你這個麵色不善的表情我就覺得特別心痛……”

蘇玉樓:“……”他一定是昏了頭才會相信她!

蘇玉樓不聽沈淩酒的解釋,轉身就走。

沈淩酒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繼而抱上他的大腿,指自己的黑眼圈,控訴道:“你知道我幾天幾夜沒睡好嗎!”這略帶嗔怪的語氣讓她本人都酸了牙根,情不自禁地去回憶她和文璽導演的腦殘劇,“我……我知道我錯了,這幾日都是戰戰兢兢,寢食不安,茶飯不思……嗝……”

正說著沈淩酒忽然打了個飽嗝,聲音嘹亮,就連蘇玉樓聽了都忍不住跟著紅了臉,空氣安靜了兩秒後,蘇玉樓推開她,回到座位,靜靜地端茶喝,不說話。

一連幾天躲著人,沈淩酒心裏的煩躁和鬱結早就壓不住了,眼下這貨又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死樣子,看得她忍無可忍,張口甩出一句:“他是我表哥,千年鐵樹好不容易想開一次花,我能坐視不理嗎!”

之前蘇玉樓便覺得文璽各種不對,但也沒往這方麵想,現在文璽身份暴露,蘇玉樓再笨也猜到了緣由,更何況他還不笨。

蘇玉樓放下茶盞,支頤問她:“你覺得我跟她合適?”

這是一個好問題。沈淩酒不由得反問自己,她為什麼會忽然中了表哥的邪?

蘇玉樓瞧著她傻愣愣的模樣,收斂即將溢出嘴角的笑,丟給她一個小瓷瓶:“這是文璽的解藥,你自己給她拿去吧。”

沈淩酒傻乎乎的接過解藥,又聽他幽幽地說:“至於剛才那個問題,在我再次找你之前,你好好想想。”

“什麼問題?”沈淩酒一時沒轉過彎來。

“不著急,慢慢想……”蘇玉樓意味深長的說完,伸手在她腦門上一彈,慢悠悠地走出杏花林。

可憐沈淩酒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文璽和師父不合適嗎?合適嗎?為什麼不合適?有什麼不合適的?師父這麼豁達的人,連楚玉笙都視如已出,沒道理會要求文璽給他生個兒子吧?

既然不是孩子的問題……難道是性別不合適?

可若是真愛,哪有什麼性別之分?直的也能掰彎,彎的也能掰直!

夜深人靜時,沈淩酒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思考,司行儒看書乏了,正好熄燈睡覺,見她神色憂慮,便開口道:“既然夫人心情不佳,不想理為夫,那為夫就走了。”

司行儒裝模作樣地穿了衣服,下床往門邊移了兩步,道,“去哪兒好呢?啊,不如去睿兒那裏……”

沈淩酒一個激靈坐起來,好不容易說服小討厭以後都睡自己房間,她的臉登時漲得通紅,沈淩酒麵露急色,看起來似乎想說話,可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硬生生地把話又憋了回去,非是不肯讓自己說出挽留的話來。

於是乎,司行儒眼睜睜地看著沈淩酒把自己變成一隻漲了氣的青蛙,仿佛隨時要厥過去。

他終是不忍逗她,歎了口氣,道:“莫非是色衰而愛馳,本王於王妃來說沒有吸引力了嗎?”

沈淩酒一愣,上下打量他:“吸引力還是有的,隻是……”她琢磨了一下語言說道:“不對,這話應當我說才是吧?”

司行儒垂眸歎氣:“嗬,本王很冤啊,夫人忽視為夫一整夜了,此刻為夫要走,夫人竟也無動於衷,連一點醋都不吃。”

“哼,少貧嘴,別以為這樣我就原諒你瞞著我表哥喜歡我師父的事兒!”

燈火煌煌下,沈淩酒噘著嘴,容顏嬌媚,司行儒看怔了片刻,腦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詩:美人宜喜又宜嗔。

他勾唇一笑,揮袖熄了燈,“看來今夜少不了要賣力些了。”

沈淩酒:“……”哼,禽獸!

芙蓉帳暖,他指尖撫上她的耳廓,一片漆黑中,耳根那一點星火以燎原之勢,蔓延蠢蠢欲動的心,燈火搖曳,一夜歡愉。

翌日,沈淩酒帶著小包子,文璽,沈煜書,蘇玉樓一起去城外的山林狩獵,沈煜書說前日他獵到了一隻小狐狸,沈淩酒聽到了,便吵囔著要親自來試試,為了防止自己運氣背碰不到,她拉上了文璽和蘇玉樓。

這次她是真沒故意攛掇文璽和蘇玉樓,純屬她的興趣要求。當然也不排除給他們提供相處的機會,可依著蘇玉樓的品行也不好指著什麼,畢竟,他和文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是有許多機會撞在一起,他也無法避免。

然而隻有滄九知道沈煜書那隻狐狸根本不是在這個山林獵到的,而是托人極其秘密的從小道上買來的,就是為了找個借口出來,否則待在府裏,他就要徹底淪陷為女兒奴了。

可憐沈淩酒信以為真,帶著小包子就興高采烈的衝進小樹林了。

蘇玉樓和文璽本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跑的,蘇玉樓還是看了文璽跑的方向,才反著走的,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兩人最後竟然走到了一塊,兩人的箭羽同時射在了一隻老鷹身上,老鷹掉下來時,兩人同時朝著老鷹掉落的方向飛掠而去,看見對方時,想要收減速度,卻都避之不及,兩人隻要側身錯開,但卻不夠及時,文璽急促的氣息暖暖地拂過他的耳根,雙唇幾乎要掃過他的臉頰,蘇玉樓被這麼一激,猛地想起上次遊湖在廚房的那個親吻,整個人都僵住,從脖子到臉頰都紅了個透,心如擂鼓,下一刻,文璽卻已笑眯眯地越過他穩穩落地,撿到了老鷹,而蘇玉樓則差點一頭撞在了一顆大樹上,還好他反應快,及時抱住停了下來,不過樣子已然狼狽下來。

“既然蘇聖這麼喜歡老鷹,便送給你吧。”說著文璽將老鷹拋給他。

蘇玉樓渾身一震,徹底回神,直到此時才感到一絲不妙,他別扭的將老鷹扔回給她,“還是你拿去吧。”

文璽接著笑了笑沒說話,蘇玉樓飛身坐上自己的馬,拉了韁繩跑了,文璽楞在原地,伸手忽而摸了一下薄唇,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