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要幹正事

沈淩酒說著那雙眼炯炯有神的眼努力紅了紅,然後在文璽和蘇玉樓目瞪口呆中,拽著青葵風一般跑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裏隻剩他們兩個人,文璽望著帳頂,空氣靜謐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蘇玉樓揉揉太陽穴,模樣頗為頭疼,他試探性的在文璽繃帶腿上輕敲了兩下,對兩眼盯著帳頂發呆的文璽說道:“中毒了,要包成這樣?”

文璽:“……”他都說不要這樣了,但沈淩酒覺得如此才顯得病況危機,十分嚴重,容易博取對方的同情心。

文璽瞄了一眼身上的繃帶,張了張嘴,“表妹說我全身都發紫發腫了,這樣包裹起來有利於我自身的心情舒暢。”

蘇玉樓:“……”

“怎麼,很嚴重嗎?”文璽幽幽歎出一口氣。

蘇玉樓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從脈象上來看,文尚書確是中毒了。”說著,他語氣略微停頓,“可我很好奇,你是怎麼中毒的?”

文璽目光落在他修長白皙的手指上,沉默了一下說道,“今日和表妹出去打獵時,不小心被蛇咬了……”

蘇玉樓打斷了她的話,“人在說謊的時候,會本能地把自身剔除出去,比如說用“被蛇咬了”代替“我被蛇咬了。也很少提到謊言涉及的人名,比如你說的不是阿酒而是表妹,最後,你神情一直很緊張,從未放鬆過……”

文璽,“……”

蘇玉樓接著道:“許多人都知道,說謊者一般不敢看對方的眼睛,因此高明的說謊者會加倍專注地看你。但是,他們由於注意力太集中,眼球開始幹燥,一段時間後會更頻繁地眨眼,這就泄露了天機。”

一段詭異的寂靜後,文璽開口道:“我為什麼緊張,你應該很清楚。”

文璽和沈淩酒千算萬算,算漏了一點。

文璽忘了沈淩酒還不知道她是女兒身,也是太相信她,竟沒想到一個致命的問題,蘇玉樓既為醫者,那麼被他把脈後,她的身份也暴露無疑了。

於是文璽不僅沒有趁機輕薄到蘇玉樓,反倒低聲下氣,再三懇求蘇玉樓保守秘密。直到他答應了,她才呼出長長的一口氣。

蓬萊閣杏花園裏,沈淩酒吃著葡萄和青葵打包票,“我表哥裝得這麼可憐,我師父但凡有點同情心,都會同意的。”

一樹杏花下,沈淩酒一邊給自己喂食,一邊美滋滋地幻想著各種十八禁姿勢,絲毫沒發現長廊下懸著一張黑如鍋底的臉。

直到蘇玉樓轉身離去,青葵才將沈淩酒從美夢中捅醒,“小姐,方才我好想瞧見蘇聖往這邊過來了,臉色好像不太好。”

沈淩酒抬眸望去,“嗯?你的錯覺吧,哪有他?”

青葵:“……”算了,看小姐想得口水直流,麵犯桃花,眸子春波蕩漾,還是不要戳破她的美夢好了。

是夜,半夢半醒之間,沈淩酒睡得迷迷糊糊,忽然看到有個身影像狗一樣蹲在她的床邊,眼睛在黑夜裏閃閃發亮,頓時驚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沈淩酒剛想喊“有采花賊”,那身影就欺身上來,捂住了她的嘴,聲音頗有些悶悶不樂:“是本王。”

沈淩酒瞪大眼睛:“今晚你不是陪兒子睡嗎?”

司行儒漫不經心地說:“陪過了。”

沈淩酒迷迷糊糊的哦了一聲,見他仍舊緊緊的盯著她,空氣靜謐了幾秒,她忽然覺得有些尷尬。正當她思考這個男人想要幹什麼時,就聽到他道:

司行儒有些無奈:“雖然這個台詞已經很老了……但是這裏除了你,還?”

沈淩酒:“……”別說了,我聽不懂!

沈淩酒:“……”這時她忽然想起青葵說的,白日裏似乎瞧見了蘇玉樓,就在她幻想師父和文璽正在恩愛的時候。

此刻她也不敢如實交代,八成蘇玉樓是看破了什麼,才會懲治在司行儒身上吧,

司行儒看著她想入非非的神色,“他這是警告,下次說不定就直接給為夫投毒了!”

沈淩酒:“……”

墨跡了許久,沈淩酒才將白日的事兒抖了出來,司行儒不用掐指一算,也猜到了蘇玉樓鬱結的原因,文璽的身份怕是暴露了,不過看沈淩酒的反應,她應該還被蒙在鼓裏。

在她眼裏文璽一直是個男人,在他和沈煜書麵前撒嬌慣了,忽然之間讓她接受文璽是女人的事兒,估計她會受到刺激,這身份的事兒,便暫且先緩一緩再說吧。

半夜三更,兩人各懷鬼胎,都睡不著,沈淩酒想著如何幫文璽再把蘇玉樓爭取回來,司行儒想著何時找個恰當的機會再告訴沈淩酒文璽的身份。

見她一直睜著眼睛,司行儒在她眉心重重點了一下,準備催眠她,可沈淩酒卻誤會了,直接抬頭吻上了他,她以為他的藥效沒過,司行儒愣了愣,各種催眠的話到了嘴邊,被她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吻,就朝著見鬼的方向一去不複返了。

正當他要展示寶刀未老,雄風大振的時候,沈淩酒開口道:“我餓了。”

司行儒箭在弦上,聞言皺眉,“嗯?”

沈淩酒:“你晚上是不是吃了甜食,嘴巴味道好甜。”

司行儒:“……”沉默了一瞬後,他騎虎難下的問,“真有這麼餓?”

“餓啊……餓得想吃了你。”說完,沈淩酒自己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能吐出這種溫情對白。

“嗯。”司行儒起身穿衣,歎了口氣,“禦宴樓去不去?”

這大半夜還能讓禦宴樓的廚子做飯嗎?沈淩酒管不了那麼多,胡亂穿了衣物和鞋子,便激動地朝著司行儒蹦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