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偷梁換柱

秦羽抬頭盯著他,半點沒有女人害羞的樣子,赤坷拔立刻驚覺起來,再仔細一看,他想了想說道:“我怎麼看你有些眼熟?”

“頭領好記性。”

“是你!”赤坷拔拔出佩戴在身上的彎刀,毫不遲疑的朝秦羽出手,秦羽輕蔑的笑了一聲,這些蠻犢子武力還可以,輕功就差遠了。

他張開雙臂,腳尖一點,朝後退去,掠過門口時,赤坷拔憤怒的聲音才傳到外麵:“有刺客,有細作!”

門外的守衛已經走遠,本是想著避免裏麵動靜太大,聽了忍受不了,想不到聽到赤坷拔的怒吼,情急之下,連遊牧語都出來了,守衛們趕緊往回跑,半路上遇到有恃無恐,還打著哈欠的秦羽,幾人先是楞了一下,接著秦羽把胸口的饅頭拿出來咬起來,眾人才恍然大悟,皆露出一副不可饒恕的神情來,“捉住他!”

秦羽將口中的饅頭扔出去,正好砸在追出門來的赤坷拔身上,他怒不可歇,“他是大燕的一個副將,捉住他重重有賞。”

“是。”

這個暗示夠明顯了吧?秦羽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開始研究逃跑路線,見他們拿出連弩才慌了神,將人都往偏僻幽暗的地方帶。

見秦羽速度不凡,赤坷拔停下追逐的步子,不對,若說這個人是來刺殺他的,一來他並沒有感覺到殺氣,二來他也沒有亮出兵器,更是破綻百出,讓他一眼識破!

所以這個副將來這裏是幹什麼?

難道是刺探軍情,竊取密函?想到這個可能,赤坷拔快速回到屋裏,生怕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沈淩酒早已候在屋內,看到赤坷拔匆匆忙忙的將一些信函取出,她打了個哈欠,說道:“原來還有寶貝啊。”她竊笑一聲,“該不是你同哪位將軍夫人或者小妾的情書吧?”

“你?你是何人?”

赤坷拔將信函放進錦盒中,拔出腰間的彎刀,沈淩酒譏諷的笑了笑,出掌的瞬間滅了房裏所有的燭火,待燭火重新點燃時,赤坷拔已經被她點了穴道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

她在窗前點了一盞油燈,這是她給蘇戲的暗號。

“唔唔唔……”赤坷拔瞪著大眼。

“嘖嘖,真可憐,連對手的名諱都不知道就淪落成這樣了,你們遊牧人也沒什麼了不起嘛!喔,對不起,你們本就是一群放牧的,隻是餓慌了,窮瘋了才會仗著有幾個鐵騎,就敢來挑釁大燕!衝鋒陷陣,你們玩得風生水起,陰謀詭計,你喜不喜歡玩?”

說著沈淩酒抽出他腰間象征著身份的彎刀,把玩了一下,用刀背拍著他的臉道:“你趁人之危,不廢一兵一卒的將桐安城拿下,這不算什麼本事,都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今日,我讓你看看我是如何不費吹灰之力,將你搶來的城池,拿回來的!”

赤坷拔不以為然,即便眼前的人挾持他去開城門,他也知道大燕兵力不在附近,他們手裏沒多少人,不足為懼。

沈淩酒懶得同他解釋,她知道在他眼裏,她無異於癡人說夢,腦子有包,索性不說了,隻是出手點了他的穴道,將他的衣服脫了下來。

赤坷拔不能動彈,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將他的腰帶抽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遊牧人的穿著類似胡服,衣長齊膝,褲子緊窄,腰束郭洛帶,用帶鉤掛著彎刀和匕首,這種服飾不太好看,但便於騎射活動,輕便實用。

沈淩酒半蹲著將衣服丟到一旁,她盯著赤坷拔的胯部,想了一下,褲子什麼的要不要脫?算了,為了大燕就自我犧牲一下吧,讓這雙隻脫美男,啊呸,隻脫司行儒褲子的手,免為其難的……額……就當剮豬皮了!誰讓時間緊迫呢?

她剛朝赤坷拔伸出手,這時,一人從窗戶跳入,沈淩酒回頭便看到一身夜行衣的蘇戲。

蘇戲在地上滾了兩圈,扶起腦袋,便看到沈淩酒摸向男人的手,他怔了怔,看著一地的衣服,然後艱難的扭過頭道:“對不起老大,我不知道你正要那個,我……我……我這就找個地方躲起來!”

“滾過來,把他褲子扒了!”

蘇戲:“……”

“快點,時間緊迫。”

蘇戲慢吞吞的走過來,還沒弄明白什麼意思,沈淩酒便將地上的衣服劈頭蓋臉的扔他頭上,“脫下來了,趕緊穿上。”

蘇戲:“……”他摸了摸後腦勺,好像明白過來了什麼。

沈淩酒沒有看他,而是坐下喝了點水,“都安排好了?”

蘇戲快速的穿著衣服,點頭,“見到秦羽了,都交代他了。”

沈淩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將蘇戲拉到一旁的凳子上,再從懷裏掏出一套人皮工具,看了看赤坷拔後,她開始給蘇戲易容。

赤坷拔即便再笨,也明白了沈淩酒的意圖,他神色僵硬起來,方才眼睛裏的茫然蕩然無存,一個膽大又恐懼的念頭冒了出來,這兩個人該不是要——要冒充他吧?

想到這個唯一的可能,他就喉嚨發幹,麵皮一寸寸的緊繃。

蘇戲看著沈淩酒手上的刀片和眉筆,很是惶恐,又想到撞見秦羽時那一身不男不女的裝扮,麵皮憋不住想笑。

可他還沒笑出來就被沈淩酒點了穴道,“亂動什麼,別以為你皮糙肉厚,刀片就割不進去。”

蘇戲立刻不就不想笑了,人已經長得很粗狂了,若臉上再挨上幾刀,他倒是不覺著有什麼,可就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都沒有姑娘敢看他一眼,要是留下幾道疤,那他這輩子算是娶妻無望了。

沈淩酒看他連眼珠子都定在一處,忍不住在心裏腹誹,還挺臭美的。

一炷香後,沈淩酒給蘇戲易容完,解開穴道時,蘇戲臉都僵硬了,這輩子他再也不想易容了,由著別人在臉上搗鼓半天,還不能動,連個哈欠都不能打,幾次被遮顏膏弄得想掉眼淚,都隻能忍著,太煎熬了,也不知道那些娘們,平日裏梳妝打扮,塗脂抹粉的是怎麼習慣的。

“嗯,簡直一模一樣。”沈淩酒滿意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