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瞪著他。
蘇戲搓了搓手,期期艾艾地問,“嘿嘿,聽說——你的馬是母的?”
秦羽:“……”
被秦羽吐了口水的蘇戲站在原地,仰天長嘯,“所以,秦羽的馬究竟是不是母的?”
後半夜,沈淩酒拽上蘇戲和秦羽,幾人在離城門口還有兩裏的地方下了馬,沈淩酒身手矯健的跑到城牆下躲起來,對跑得氣喘籲籲的兩人道:“蘇戲你先上去引開城牆上的守衛。”
蘇戲看了看自己龐大的體積,“為什麼不是秦羽,他比我瘦,射箭也不容易射到他!”
“他太瘦了,不好引起目標的注意!”
蘇戲:“!”
“上去就上去,為什麼要在我頭上戴個白色的頭巾?”蘇戲看著與夜行衣嚴重不搭的白色巾布,有些方。
“又不是綠帽子,怕什麼?”說著她一腳將蘇戲踹了出去。
秦羽看著沿著城牆飛奔上去的蘇戲,表情也是有些呆滯,他問了同樣的問題,“為什麼要讓蘇將軍戴上白色的頭巾?”
“因為他穿的是夜行衣啊,戴個白色的頭巾,這樣很明顯啊,你不覺得很挑釁嗎?”
秦羽額頭上滴下一滴冷汗,“比起挑釁,我覺得小命比較重要。”
“沒關係的,你要相信我小弟。”
“哦。”求別坑!秦羽在心中默默的祈禱。
不等他祈禱完,沈淩酒便從衣服裏掏出一個小包裹遞給他,“來,換上衣服。”
“這是什麼?”
“女裝啊!”
秦羽:“……”為什麼我忽然開始羨慕蘇將軍的待遇了呢?
“隻要是個人就能引起遊牧人的注意吧?為什麼非要女裝?”秦羽拿著騷包至極的半透明衣服,一頭的火。
“不是你說的嗎?小命要緊?”沈淩酒單手撐著牆,安撫道:“還不是怕你學藝不精,興許人家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會憐香惜玉些。”
會嗎?看到他是個女的,那些遊牧人還不跟發了情的公狗一樣,一窩蜂的追上來?
秦羽很是懷疑,用你確定不是在害我?的眼神盯著沈淩酒。
沈淩酒拍著胸,淡定表示,“兄弟,能不能活著,就看你夠不夠快了!”
秦羽:“……”為什麼我出門的時候你不讓我寫遺書?
還別說,秦羽換上女裝還真是像模像樣的,接著她把袖子裏的兩個饅頭掏出來,放在秦羽的胸前,並大義凜然的解釋道:“本來是防止餓了,以便有口吃的,眼下,你比我需要,就賞你了!”
我可以不要嗎?秦羽很是抗拒,然沈淩酒翻翻白眼,就當沒看到。
城牆上一陣騷動後,沈淩酒拍了拍秦羽的肩膀,“走吧。”
兩人身手像矯捷的貓一樣,快速閃過,城樓的遊牧蠻子都追著蘇戲去了。
“在這裏,弓箭手準備!”
“跑了,又跑了。”
“這麼黑還敢戴著白色的頭巾,是不是他媽的有病?”
“你確定這是細作?”
“這大燕的人莫不是腦子有坑?”
“這是給我們戴孝的意思!射下來!還以為老子不懂大燕的文化,欺人太甚!”
“太猖狂了!看我不把他射下來。”
沈淩酒一邊笑,一邊飛快的拽著秦羽跑。
兩人沿著城樓跑到小巷裏,背貼著牆,沈淩酒喘息了兩口,又回頭摸上秦羽的胸,替他整理了一下胸口的饅頭,才道:“別說話,跟在我身後,現在我們要去太守府。”
秦羽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兩人還未接近太守府,周圍巡邏的遊牧人便多了起來,兩人皆是小心翼翼,桐安城必須盡快拿下來,否則等西禹的大軍一到,想要奪回來,就更加艱難了。
方才目測了一下,守城的士兵和巡邏的士兵加起來差不多兩千左右,剩下的三千應該都在太守府了,她一個打三千個,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決定巧取。
她和秦羽潛入太守府後,她問:“你認識赤坷拔嗎?”
“見過。”
她點頭,然後指著燈火輝煌,守衛最多的一個房間道:“你進去看看,赤坷拔在不在裏麵?”
“如果在呢?”
“如果確定是他,便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開門出來,順便引開門口的守衛,懂了?”
秦羽點點頭,“可我怎麼進去?”
“啪!”
秦羽剛轉過來,就猝不及防的挨了沈淩酒一巴掌,他捂著左臉十分委屈加惱火,“你打我幹什麼?”
“對,保持這個表情,就說是去伺候的,趕緊去!”
不等秦羽反應過來,沈淩酒便將他從牆角踢了出去。
“嘭……”的一聲,秦羽摔在地上,麵部著地,即便品行良好如他,麵對沈淩酒三番五次的戲弄,他也受不了了。
不管她是何方神聖,如此折煞羞辱一個參將都是不對的,他不幹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算了,他還是再忍忍吧!
看著拿著長戟將他團團圍住的遊牧士兵,他拿捏出一個萬分可憐的模樣,學著青樓女子嬌滴滴的道:“嗚嗚嗚,他們叫我來伺候頭領,我不來他們就會打死奴家……”
“頭領有叫女人嗎?”
“頭領早上不是還到處找女人嗎?”
“這麼快就找到了?”
“這姑娘摔得灰頭土臉的,但瞧著模樣才不錯。”
“聲音有點難聽。”
“頭發也不夠柔順,想來是個村姑。”
“會不會是細作?”人群裏有個人瞧著秦羽,表情狐疑。
“細作會這麼蠢?走個路都摔成狗吃屎?”
“細作能哭成這樣?你看臉都被打腫了。”
“確實梨花帶雨的,瞧著有幾分被強迫的模樣,不過頭領就好這一口。”
“嘿嘿嘿嘿。”
幾個人圍著秦羽點評了一番,秦羽又很配合的挺了挺胸,幾人目光頓時不純潔起來,還有人趁機在他屁股上摸了好幾把,秦羽心裏直犯惡心,但好歹忍住了。
推門進去後,秦羽並沒有關門,他怕一會兒來不及跑路,赤坷拔並沒有睡,而是在書桌前研究大燕的一些文字和學識。
秦羽走過去,福了福身,“頭領,我是來伺候你休息的。”
赤坷拔聞聲抬頭,眯了眯眼,摸著滿嘴的胡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