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為什麼回來

似乎又咬到他了,她怔了怔。

司行儒很專心的引導著她,他沒有吻過其他女人,不知道其他女人的味道如何,他隻知道沈淩酒的味道總是讓他情不自禁的沉迷,仿佛有股未知的魔力,每次親下去感覺都不同,漸漸的,他呼吸變得急促,察覺到他不規矩的手,沈淩酒強迫自己離開他的唇,將他推開,司行儒眸色恢複了清明,神色難掩一絲窘迫。

她笑得沒心沒肺,“來,陪我喝酒。”

司行儒放開她,揉了揉額,極力平息,那姿態看起來十分儒雅,但說話的嗓音卻沙啞不堪:“你是想把本王灌醉,還是想本王把你灌醉?”

沈淩酒隻笑不語,喝了兩口酒後,說道,“那得看你本事。”

幾杯酒飲下肚,她身上漸漸有了暖意,司行儒接過她酒杯也喝了兩口,卻是壓製不住心裏的雜念,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她挑眉,“你要做什麼?”

“幫你洗澡。”

沈淩酒:“……”

“怎麼,不相信本王的技術?”

“不相信你的人品!”

司行儒:“……”

她咬唇看他,笑得春風得意,“以前你不這樣的。”

“那是以前……”

沈淩酒:“……”

她放下酒杯,湊近了他,聞到他唇齒間濃重的酒味,聲音低得像是喃喃,“我覺得這次你醒來,有些不一樣了。”兩人距離極近,氣息交錯,回道:“如何不一樣了?”

沈淩酒眼角薄紅,眸中水光瀲灩,已有幾分醉意,“嗯,說不上來……總之就是……重欲了?”

“重欲,還是縱欲?”

沈淩酒晃了晃腦袋,“有區別嗎?”

“以前身上有相思蠱,禁欲能讓我好過一些,現在覺得身子輕鬆了些,便不想再克製而已。”

她盯著他看了許久,“那……現在你親近我還會難受嗎?”

“無妨。”

“那你陪我喝酒?”

“嗯,然後你給我講風靡大江南北的情話?”司行儒看著她喝,卻不阻止。

“你現在比以前愛笑了些。”她伸出手指頭勾了勾他光潔的下巴,轉了傳眼珠子,問道:“為什麼我沒有見你刮過胡子?”

“這種事,不需要你知道吧?”

她望著他癡癡的笑起來,“我給你唱首歌吧?”

“好。”

她想也沒想,幾乎是脫口而出,揚聲唱道――“飛絮飛花何處是?層冰積雪摧殘;疏疏一樹五更寒。

愛他明月好,憔悴也相關。

最是繁絲搖落後,轉教人憶春山。

湔裙夢斷續應難。

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

沈淩酒的聲音清越婉轉,再加上這詞有種好夢易斷,斷夢難續的愁緒,聽得司行儒都有些出神,餘音緩緩落下,混合著她淡淡的神情,別有一番滋味。

月色投入幽亮的溫泉中,晃晃如水銀,他攏著她鬢邊的秀發,歎道:“怎麼唱這麼悲涼的歌?”

她靠在他肩頭,拽著他的衣襟,“不知道,心裏總感覺很不踏實,我好怕……好怕睡一覺起來你就不見了。”

他呼吸一窒,用力吻了吻她,“本王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將你送到了無虛穀。”

“我覺得你對我做的最混蛋的事兒,也是將我送到了無虛穀。”她咬著下唇,“那時候我曾經想過不要理你,不要原諒你,甚至一輩子都不想見你。”

“那為什麼,還是選擇回來?”

“因為我要告訴所有人一個事實,我沈淩酒不是一般的女人,為了我愛的人,我寧願站在風尖浪口也不要他用遍體鱗傷的身體將我護著!你們都習慣性的將我放在安全的地方,你們心裏是痛快了,沒有顧慮了,可是我呢?我是一個人,不是一件易碎的瓷器,我有我的感想和認知,哪怕隻是為你們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兒,可那也是體現我價值的一種方式,我不要你們遇到危難就將我推開,你是這樣,沈煜書也是這樣,文璽這樣,蘇玉樓和容華也這樣,可你們想過我的感受嗎?像個廢人一樣的卷縮著,苟延殘喘,看著你們在前方浴血奮戰,哪怕命懸一線,我卻隻能袖手旁觀,知道那種感覺有多操蛋嗎?”

“阿酒……”

沈淩酒吸了吸泛紅的鼻子,“我真的這麼沒用嗎?”

他擦掉她掉下的眼淚,“做個被人保護的小女人,不用那麼辛苦,不好麼?”

“不好,我不要當那種女人!”

“嗯,下輩子你做男人,我當女人,你來保護我,讓我坐享其成,被寵著愛著。”

沈淩酒破涕為笑,笑過之後她又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以後還丟下我嗎?”

“不丟了,丟了又該哭了。”

沈淩酒翻了翻白眼,“哭是女人的特權。”

“是不是從小被沈煜書丟在家裏,丟怕了?”

沈淩酒拉聳著腦袋,“我也不知道,總之我不喜歡每次盼著他回來的那種感覺,很無助,很惶恐。”

他攬著她的雙肩,“好了,別委屈了,以後不會丟下你了。”

“上戰場也帶著我?”

司行儒:“……”

見他揉著太陽穴,她笑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許了!”

司行儒:“……”

“來來……不要哭喪個臉,為我們第一次達成圓滿共識幹杯!”

司行儒眯了眯眸子,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半趴在木廊上,“這……這是什麼酒?為什麼我覺得好困啊?”

“西禹的酒都很烈,你不知道麼?”

“你……你不早說!”她撐著額頭,“等我緩一緩,再與你喝上幾杯。”

“好。”

沈淩酒眨眼間像是緩過來了,伸手去拿酒壇,然而手指剛剛觸碰到邊沿,便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就要倒在溫泉裏,幸得被男人及時抱住。

溫泉水,氤氳無聲,司行儒俯身將神誌不清的女人打橫抱起來。

感受到自己被抱了起來,沈淩酒揪住他的衣襟,醉眼朦朧,夢裏看花般說:“你……你就是故意的……”

男人嘴角噙著笑,“你知道我想做什麼?”

她笑了起來,被溫泉水蒸騰出的淡紅從臉頰一路蔓延到細膩的脖頸,如同暈開的桃花,“今天我高興,便賞你肉吃好了……還不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