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不勝酒力

“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司行儒凝眸,“地鼠。”

她抽了抽嘴角,地鼠不是要冬眠的嗎?

這山頭倒是被保護的極好,除了地鼠,還能不時聽到一兩個山雀在叫,嘰嘰喳喳的。

司行儒拉著她走得極慢,忽而開口道:“山頂上有座木屋,旁邊還有一處溫泉。”

沈淩酒呆了呆,“你是帶我來泡溫泉了?”

“嗯。”

兩個人一前一後,腳步一深一淺,她揭開頭頂的狐裘帽,問:“你怎麼知道的?”

“前兩日你睡覺的時候,本王從容華口中得知的。當初因為山上有這處溫泉,這座山才得以保留。”

“難怪我剛來西禹的時候,他便告訴我他這裏有溫泉,我還奇怪王城裏那家客棧的溫泉水是從哪裏來的,想必是從這裏引流的吧。”

“嗯,明日便要啟程回大燕了,大燕四季如春,即便是冬日也不下雪,隻有霜凍,這些景致在大燕是沒有的。”

沈淩酒點頭,“所以,趁著回去之前,你想好好看看?”

“難得有機會,何樂而不為?”

“你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大燕。”沈淩酒笑著揶揄他,“萬一國破家亡了,看你還有沒有心思賞雪。”

“不是不擔心。”他強調,“而是製勝的關鍵,不在大燕。”

“不在大燕,難道還在這裏?”

沈淩酒有些迷惑,抬眼去看他,他卻故作神秘的笑笑,“點到即止,你仔細參悟吧。”

沈淩酒:“……”沒見過人這麼欺負別人智商的!

兩人走著,天漸漸黑了下來,山道上點著宮燈,邁上台階後,幾間雅致的竹屋出現在她視野中,樹間零零星星的墜了幾盞燈籠,將竹屋的輪廓照亮清楚,沿著木製走廊,她看到了用黑礁石堆砌的溫泉,氤氳的水汽彙聚成朦朧白霧,爬上山頭本就出了一層薄汗,此刻站在溫泉邊,更是汗如泉湧,溫泉邊上開著早春的白梅,一派雅致。

沈淩酒四處看了一下,“這裏沒人吧?”

“沒有。”

“你怎麼知道沒有?”

“因為這一切都是容華安排的。”

“他安排的?”沈淩酒有些愣。

“上次淩煙閣,他掃了你泡溫泉的雅興,這次算是還給你的。”說著司行儒便開始解衣衫。

沈淩酒推開他,“我自己來。”

司行儒卻是不由分說的拉開她腰間的裙帶,輕車熟路,比她脫衣服還要快,“本王想了一下,以前待你嚴肅了些,今後要好好補償你。”

沈淩酒將視線挪向他,將信將疑,“真的是為了補償我麼?”

他勾起嘴角,露出促狹的笑容,“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本王今晚好好伺候你。”

沈淩酒瞪大雙眼,幸福來得太突然,讓她有些惴惴不安,待她目光落到廊簷角落的酒壇上後,她抽了抽嘴角,“那些酒也是他準備的?”

“是吧。”

想不到容華那小子還挺仗義,這地主之誼盡的還不錯,走神間,她的衣服已經被脫到了最後一件,他冰涼的手指劃過頸項要脫她的裏衣,被她一把拽住,“留一件吧。”

他眸色暗了暗,“為何?”

“這叫朦朧美!”

他輕笑一聲,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溜到了溫泉裏泡著。

司行儒脫衣服的瞬間,她已經遊到了酒壇麵前,她扯開酒封,聞到熟悉又醉人的酒香,她眼眶一瞬間就紅了,不知是酸楚還是溫泉的水蒸氣熏的,她吸了吸鼻子,道:“司行儒,我兩好像除了新婚之夜喝過交杯酒外,便從未好好喝過一次酒吧?”

“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不過你和本王都不是好酒之人……”

“不,不是愛不愛喝酒的問題,而是……一種浪漫的情懷,懂嗎?”沈淩酒鄙視了他一眼,倒了一杯酒細細的品嚐。

“好喝麼?”

她用舌尖砸了砸酒,他忽然靠近了過來,有力的手臂環過她的腰際,涼薄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清淺的呼吸均勻有致。

“味道還不錯,要不要嚐嚐?”

漫無邊際的漆夜裏,一輪皎潔的月色懸掛天邊,月光鋪撒在溫泉邊上,若遊離的輕紗,今夜裏難得沒有風,一派仙境般靜謐的景色。

“真的那麼好喝麼?”

他淺淺的呼吸噴薄在她耳邊,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享受著這片刻的靜謐,沈淩酒眯著眼睛,良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怎麼不說話?”

被他這樣環抱著暖暖的,幸福得很不真實,沈淩酒放下酒杯,“我忽然在想,若是我們不用去管朝堂紛爭,不用活在陰謀詭計中,找個地方歸隱起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該有多好?”

他閉上眼,忍不住陷入她構思的幻想裏,長睫輕輕顫了顫,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你喜歡那樣的生活麼?”沈淩酒側頭看著他,瞳孔裏映了月色淺淺的餘暉。

司行儒淡淡垂了垂眼,目無清波的眼神驀然落在了她的唇上。她溫軟的唇粘了蠱惑的酒香,笑起來半勾著,像是一彎水中倒映的弦月。怎知這一凝視,就移不開眼了。

沈淩酒注意到他灼熱的視線,毫不矜持的問:“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想親我?”

看著他滾動喉結的樣子,她心中沒有預兆地怦然襲來,他湊過來,在她唇邊道:“本王忽然想嚐嚐這酒是什麼滋味。”

起初他真的隻是淡淡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可分開後卻又覺得不滿足,再度親了上去。如此幾個簡單的回合,他做得小心翼翼又輕柔。

當他再次湊過來時,她推開他,“有酒不喝,偏生來我這裏饞?”

“本王不勝酒力,隻能淺嚐輒止。”

說完,他的唇貼了過去,手指將她發釵抽掉,唇齒間的吻變得急切起來。沈淩酒有些迷茫,本來這種事情不難應付,外加她曾日以繼夜的補習了諸多這方麵的課業,可是回應起來還是漏洞百出,想來,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一不小心甚至會磕到他的嘴唇。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