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心願已了

沈淩酒無視他豐富的表情戲,躺在床上裝死。

看她虛弱的厲害,眼眸要睜不睜,似乎連掀開眼皮都十分吃力。小騷包匆匆跑上前,趴到枕邊看她,小心翼翼喊道:“皇嬸,你是不是要死了?”

沈淩酒,又餓又困,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快了……”

小騷包默哀了片刻:“皇嬸你要是死了,將會是大燕第一個還沒入洞房就被餓死的女人,會不會彪炳史冊?”

沈淩酒掀開一隻眼皮,紅唇輕啟:“旁邊還可以加一句:無良九皇子見死不救……”

小騷包一陣激靈,扒住她搖晃,“雖然皇嬸沒了胎記,沒有以往傾倒眾生的風姿,但你依然是我的皇嬸,你不能死。”

沈淩酒被他肥重的身子壓得喘不過氣來,“起開……”

完了,要被壓死了!

這時青葵進來,一見這副場景,不由紛說便將小騷包提開,犀利的眼眸掃視在小騷包身上,小騷包差點沒嚇尿。

“小姐外頭除了水果,也沒別的吃的,你將就一下。”說著青葵遞給她兩個蘋果,沈淩酒欣然接過,看沈淩酒吃的狼吞虎咽,小騷包也覺得餓了,伸手在衣襟裏掏了掏,掏出一盒香酥綿軟的千層糕,吃的津津有味。

沈淩酒頓時便覺得不好了,“為什麼你還有這個?”

“你隻說想吃雞腿,又沒問我糕點!”

沈淩酒將沒吃完的蘋果塞在他嘴裏,搶過他懷裏的千層糕,一邊吃一邊問:“你怎麼會在床下?

“趁你們拜堂的時候,我就在床下了啊。””

“我是說,你為什麼要在床下?”

“這……這個……”

想到小騷包上次在辰宮宴上,偷看宮女偷情的事,沈淩酒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一副你不說我也知道的樣子,望著她詭秘莫測的眼神,小騷包窘迫的扭開頭,“是……是果郡王給我出的注意。”

沈淩酒慢悠悠地吃著糕點,“量你也想不出來。”說完沈淩酒又道:“幸好你及時出來了,否則……王爺知道了,指不定怎麼收拾你。”

“皇……皇叔會殺我滅口嗎?”說著小騷包一副看開塵世的樣子,嗓音縹緲道:“我若被皇叔滅口了,你會追念我嗎……”

沈淩酒無視他的超脫與縹緲,克製的看著他,眼裏藏不住笑意:“會的。”

“有你這種安慰的話,我就含笑九泉了。”說著他就往地上一躺,雙腿一伸,“等我死了,皇嬸,你要毫無節製的懷念我。”

沈淩酒吃完了糕點,終於恢複了一絲力氣,看著地上的戲精,她笑道:“你放心,我會的。”

小騷包心願已了,躺平了,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那……我……去……也……”

“夠了!”青葵忍無可忍,沒見過這種智障皇子,她的忍耐受到了極大的挑戰,她二話不說,拎起小騷包,夾著他便拐了出去,外麵的嬤嬤一個個大驚失色,連拖帶拽,半響才把這個小祖宗給合力抬了出去。

天色漸晚,沈淩酒不過打了個盹兒,便已至深夜,等她睡眼惺忪的醒來時,看到屋內的大紅蠟燭已經燃盡,“什麼時辰了?”

她話剛問完,就聽到外麵吵吵嚷嚷的來了許多腳步聲,不等青葵出去看一眼,外麵的嬤嬤便下跪道:“參見王爺……”

沈淩酒聞言慌忙把蓋頭放下去,正襟危坐。

司行儒接過嬤嬤呈上來的喜秤,步入內室,聽著他漸漸靠近的腳步聲,沈淩酒竟微微緊張起來。

司行儒看著她的目光漸漸收緊,一陣壓迫下,她的心跳越來越猛。

她從餘光裏看到他站在她麵前,方才見他步履平穩,呼吸輕緩,沒有半分喝酒的樣子,怎麼遲遲不接蓋頭?

此時此刻她緊張的手心裏都爬滿了汗水。

良久才聽到他緩緩開口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青葵遲疑了一下,還是出去了。

人都走了後,他才挑開她的喜帕。

乍一見光線,她有些不適應的眯了眯眼,抬頭望向他時,她才恍然發現,司行儒穿這樣的豔色長衫,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紅綢鋪地,一室花瓣,他俯身而來,帶著踏香靠近,伸手扣住她的下巴。

沈淩酒墨深的烏發全部梳到了頭頂,烏雲堆雪一般盤了個飛鳳發髻,兩側插著長長的金步搖,動作間,輕輕地搖擺。

頭上的發冠是純金打造的,在燭火下泛著粼粼金光,和她薄施粉黛的臉蛋,遙相輝映,美不勝收。

黛眉輕染,朱唇微點,眉間貼了金色的花鈿,,嬌美瞬間舔了一層嫵媚,比起第一次見到她美貌的驚豔,這一次的猝不及防讓他迷了雙眼。

他薄涼的指尖觸上她眉宇間的花鈿,輕輕摩挲道:“花鈿很適合你,不過以後不準貼了。”

“為……為什麼?”

她很喜歡花鈿的啊!昨晚特意讓青葵花了一個時辰給她剪出來的。

“你覺得本王的麻煩還不夠多麼?”

“這跟我貼花鈿有什麼關係?”

司行儒沒有回答她,隻是伸手擦了擦她唇瓣上的糕點,“偷吃了?”

“我……我怕胸餓小了,掃你興致。”

司行儒視線移到被厚重喜服遮蓋到完全看不到胸的她,不厚道的笑了:“所以你的胸,是被餓了多少年,才會這麼點?”

“司行儒,你無視江湖道義,不帶你這樣人生攻擊的!”沈淩酒氣憤的挺了挺胸,“還會長的,你懂嗎?”

“哦……本王拭目以待。”說著他轉身,來到桌前道:“過來把酒喝了。”

“我……我可以先把喜服脫了,把鳳冠摘了嗎?我脖子都要斷了!”

“可以。”

一柱香後,沈淩酒成功脫掉喜服和鳳冠,她穿著輕薄大紅的裏衣,一頭青絲散亂開來,眉間的花鈿若隱若現,風情萬種,勾魂奪魄。

桌上不知何時上了幾碟小菜,都是她愛吃的,見她疑惑,司行儒淡淡道:“你哥送來的。”

沈淩酒咬著筷子幸福得無與倫比,“果然是親哥。”

她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問司行儒,“你不吃麼?”

“不吃。”

“那你坐這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