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床底滾出球

“沒有。”

“要不要我來駕馬,你休息一下?”

他唇瓣在她耳垂上廝磨,低聲說:“怎麼,怕累著本王了,晚上不行?”

“知我者,莫若王爺。”

他輕笑一聲,氣息噴灑在她耳後,於是沈淩酒覺整個耳根便開始發燙了。

昭王府

蕭禹一路護送著司行儒抵達王府,下馬時,沈淩酒腿都軟了。

沈煜書得到消息和文璽趕來時,隻是收了個尾,清理了一下現場,青葵受了輕傷,由文璽護送著趕到了昭王府。

蕭摯帶著一部分兵力追著刺客出了城。

即便剛才上演了一出驚心動魄的刺殺行動,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昭王娶親的進度。

延綿不斷的大紅地毯顯示著昭王無比的尊貴的身份,沈淩酒被青葵扶著踩在綿軟的紅毯上,走進眾人的視線內,雖然沒有花轎,可她服飾完好,卻也不至於狼狽,婚禮進行的有條不紊,隻有隨行的嬤嬤和滿座賓客還處在一片恐慌之中,驚魂未定。

沈煜書來的時候,昭王正同沈淩酒拜天地。

親眼看著她被送入洞房後,幾個人才坐下來喝酒。

礙於昭王看不出神色的臉麵和他那清冷的性子,沒人敢太鬧騰。但是,看到皇上和太子是灌了昭王好幾杯。昭王今天也給麵子,沒向誰甩臉子,都笑了笑喝了。大家也就放開膽了。

文璽,沈煜書,蘇玉樓,沈煥等娘家團體坐在了一起,幾個人並沒有過多喝酒。隻是隨著來敬酒的人隨意抿了幾口。

文璽握住扇子一笑,正經坐直身子,對著沈煜書笑道:“這嫁妹子可是一點也不輕鬆,半點鬆懈不得,酒都不敢喝。”

“你可以吃菜。”沈煜書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不過自家妹子婚禮搞出這麼大動靜,換了是誰心裏也隔應。

風拂過,酒宴上酒香四溢,喝喜酒的官員八卦的八卦,喝酒的喝酒,耳語的耳語。一旁隨侍的小廝們卻無法保持淡定,今日昭王迎親搞出這麼大動靜,個個交頭接耳,但又不敢造次,紛紛以眼神交流感想。

文璽目光又繞了幾圈,又落到沈煜書身上,他微微蹙眉:“煜書你好歹喝兩杯,現在不喝,以後可是沒什麼機會了。這嫁妹子是好事,你別跟得了絕症似得。”

“煜書來,喝幾杯,文璽說的對,你別哭喪個臉,不知道還以為啊酒怎麼了呢。”沈煥也加入勸酒的隊伍,他臉上倒是一派自然,不悲不喜。

“昭王娶親,我等比他還要緊張,他倒好,你看他像是如臨大敵隨時會有突發狀況有所防備的樣子嗎?”

聞言,坐在兩丈遠的司行儒擱下酒杯微微抬眼,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在青花瓷茶蓋之上,熠熠生輝的燭光下,連指尖都瑩瑩地發著光。

蘇玉樓,撫著杯子,臉上閃過一抹疑惑,慢條斯理地道:“明知昭王大婚,昭王勢必嚴防死守,為何還是會有刺客不自量力?”

文璽沒有正麵回道蘇玉樓的話,而是向昭王哪裏看了幾眼。

“你眼抽了,怎麼老往昭王哪裏瞟?”蘇玉樓一時不明便直接問出了口。

“昭王沒讓追查此事,你知道麼?”文璽無奈隻好說出實情,“我看行刺就是來攪亂的,故意讓大家精神緊繃,這麼喜慶的日子,生生讓眾人提心吊膽。”

“誰這麼無聊,送這等大禮。”

“還能是誰?”

幾人說到這裏都不在說話,一是人多口雜,二來沈煥在此,不宜說得太過明顯,大家心知肚明便好,這出戲除了是皇帝宣泄他的不滿外,其實並未給昭王造成實際性傷害,但昭王睚眥必報,怕是也不會輕易揭過。

“我看今晚要宿在這裏了……不如晚上我們去……”

不等文璽說完,沈煜書臉立刻沉了下來。蘇玉樓也猜到他要什麼了,眸色風雲變幻。

蓬萊閣

沈淩酒幫青葵包紮完了肩膀上的傷口,複又將蓋頭蓋下,她斜倚在床頭,摸著幹癟的肚子道:“去給我弄兩個雞腿過來。”

“外麵有幾個嬤嬤守著。”青葵有些猶豫。

“全部打暈!”

青葵:“……”

這時,床底傳來一陣響動,沈淩酒屏住呼吸和青葵對視一眼,青葵高度緊張的盯著床下,開始悄悄拔劍,不等她劍抽出來,一個圓滾滾的肉球便從床底滾了出來。

“皇嬸,我有雞腿!”

沈淩酒對於小騷包的出場方式已經熟門熟路,並不驚訝,倒是青葵嚇了一跳!

沈淩酒看著趴在地上吃了一嘴土的小騷包司行穀,咽了咽口水,拚命抑製住對他手上美味雞腿繾綣流連的眼神。

“起……起來說話!”

聞聲外麵的幾個嬤嬤便要進來,被青葵亮出的寶劍又縮了回去。

小騷包爬起來看著啃了一半的雞腿道:“皇嬸不介意的話……”說著他往前一伸。

好了,考驗尊嚴的時候到了!

沈淩酒苦哈哈地蹲在床上聽著青葵在外頭舌戰群儒。

她……已經……餓了……一天了……

沈淩酒望著他手中的雞腿,纏綿哀婉地對著那被啃了半邊的雞腿流連半晌,最終在放下王妃的麵子吃小騷包口水和繼續餓著中,選擇了具有尊嚴的後者。

“皇嬸……想不到你竟然嫌棄我的口水。”司行穀比餓了一天的沈淩酒還要幽怨。

“不是那個……你還在長身體,皇嬸不能禽獸不如。”

小騷包繼續幽怨委屈卻故作幾分堅強,“想不到皇嬸如此仗義。”說完,他看著沈淩酒沒有胎記的臉,又是一陣傷感,聲音幽怨到聽起來都讓人心碎:“你胎記怎麼沒了?”

沈淩酒摸了摸臉,思考措辭,“這個胎記……其實是我以前洗臉沒洗幹淨……昨日洗得狠了些,便洗掉了!”

小騷包果然信了,渾身一激靈,抬頭望去,“原來皇嬸以前竟然從不洗臉麼?”

沈淩酒一手撐著額頭,一副說話很累的樣子。

小騷包一泓清水般的眼眸似在水波裏蕩了蕩,歎氣,又是一副“本皇子雖然很傷心,很難受,可如今也隻好接受你沒有胎記,不再拉風”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