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不理智的事

沈淩酒背脊一僵,胡亂擦了一把眼淚,才看到沈煜書身後還站著一個貌若天仙的男人!

這銷魂蝕骨的聲音……

沈淩酒繞到沈煜書身後,如果說文璽是嫵媚妖豔的絕色,帶著一抹陰陰的邪氣。司行儒的美是宏輝萬象,掩蓋天地,那麼蘇玉樓的美,就是顧盼生輝,如晨曦一般的光芒。

他身穿幾乎曳地的紫色長袍。長袍外籠著一層輕紗,行走之間輕紗揚起,飄然若仙。

風過花落,碎香如塵。

沈淩酒看得就差沒流口水,眾人掩麵,極力哼聲。

“師傅……”

不管了,馬上就要嫁做人婦了,這師傅的美色不占白不占,占了也白占,話出沈淩酒已然撲進蘇玉樓的懷中,縱然沈煜書伸手拉都拉不出來,直到他冷哼道:“這麼不想嫁人,那就不嫁了吧。”

“那……那怎麼行,昭王會降罪沈府的。”

沈淩酒義正言辭的說,說完還在蘇玉樓香噴噴的懷裏拱了拱為了昭王,她有種放棄了整片森林的感覺。好一會兒,她才意猶未盡的出來。

看得周圍的人都忍不住扶額,滿臉黑線。

青葵見到蘇玉樓行了一個大禮,蘇玉樓淡淡點頭。

今日的沈淩酒無疑是很美的,但蘇玉樓和沈煜書卻不想多加欣賞,作為兄長看著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妹子嫁做人婦,從此見上一麵都難,作為師父明明對她有所情愫,卻隻能遙相祝福,空歎相見恨晚。

青葵給她補妝的時候,沈煜書拿過木梳親自為她梳頭,淡淡說道:“我回來的時候確實在路上遇到了刺客,昭王早有傳信讓我多加小心,還派了暗衛在途中接應我,城外此刻中埋伏的是昭王的死士。”

“昭王的人?”

“嗯,你師傅也料到我回京路上不會太平,便易容了兩人前來頂替我,而我喬裝打扮了一番大張旗鼓的回了京城。”

“哈哈哈,不知是哪路人這麼不幸。”

“小姐,你就不要強顏歡笑了,方才聽說公子出事,也不知是誰一副要抗旨逃婚的樣子,我可是看的很清楚。”滄九抱胸,一副看看戲的樣子,“昭王若聽聞此事,不知會不會不高興呢?唉,真替某人擔心。”

“廢話,日後萬一我被昭王休了,還有個哥養我,難道指望你啊?我能不著急麼?”

“這還沒嫁過去呢,就說休?”蘇玉樓坐在一旁不急不緩的喝茶,話音剛落,外麵便響起了禮樂鞭炮的聲音。

“怕是迎親的隊伍到了,該出去了。”

沈煜書拿過蓋頭替她蓋上,有些壓箱底的話,他沒法給她說的太透徹。縱然是親兄妹,那也是男女有別,想了想還是算了。

沈淩酒扶著碩大發冠,開始抱怨:“為什麼我要戴這麼大的發冠,方才還不覺得,現在覺得好沉啊。”

沈煜書歎了口氣:“別抱怨了,忍一忍。”

聞言文璽笑著無視她,沈淩酒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放眼卻見到蘇玉樓和文璽互相找茬消遣,頓時心如死灰,這些禽獸!

“滄九,把東西給小姐。”

“是!”滄九捧著一個盒子上前,遞給沈淩酒。

沈淩酒看著盒子,又看向沈煜書,“是什麼?”

“沒時間了,過去再看。”沈煜書說完,又想起什麼似的,隨著道,“文璽昨晚上給你交代過的話,可還記得?”

“記得,記得!”什麼話啊?沈淩酒一臉迷惑,文璽昨天走的時候說了那麼多,她哪還記得是那句啊?

“記得我就不重複了。”

沈煜書將她背起來,他身上總是有一種清爽的桂花香,這個味道她聞了十年,安神寧靜的香味,讓她乖巧的趴在他肩頭,聽著他平穩的呼吸,她不禁猜想沈煜書將來娶親之後,對媳婦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沈淩酒將下巴擱在沈煜書肩頭,喃喃問道,“哥,我就要要嫁人了,你現在是什麼心情?”

她清淺的呼吸噴在沈煜書耳邊,讓他有些心神不寧,靜默,好一會兒才道,“燙手的山芋扔出去,自當歡喜。”

“我都要嫁人了,你就不能說句煽情的?”

“煽情的?”沈煜書冷哼一聲,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以後手癢了,不能隨便揍你了,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你不過是換了個人揍而已。”

沈淩酒:“……”

你們有點人性不好嗎?禽獸!

沈淩酒抓緊他肩上的衣服,義憤填膺的道:“我今天都差點為你逃婚了,你就不能表現得喜極而泣……啊呸,說錯了,你就不能表現得依依不舍,欲語還休,傷心欲絕?”

沈煜書聽了,淺淺勾唇,劍眉一挑,“要不,我先去哭會兒?”

“哥,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是跟滄九學的?”

“別以為你今天嫁人,我就不敢揍你!”

“哥……”

她聲音突然軟了下來,語氣裏有難舍的眷戀,還有一絲為未來的迷茫,像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從的倉惶。

沈煜書咬著牙問:“怎麼了?”

她伏在他肩頭,語氣低得讓人疼惜,“哥……我舍不得你,我……我突然不想嫁人了。”

沈煜書聽了,身體微微緊繃,半響才僵硬道,“你別這麼說,我怕我控製不住,一激動,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兒來。”

沈淩酒原本想煽情一下,不料沈煜書如此激動。沈煜書說的是心裏話。可沈淩酒沒能領悟,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好奇了一下。

“不理智的事兒?比如說?”

“比如說……”沈煜書睫毛微顫,眯了眯眼,眸裏勾出一抹暗色,淺笑,“比如說……揍你一頓!”

沈淩酒:“……”

唉,沈淩酒望天長歎,“果然是親哥啊!”

還未走到門口,便有護衛來報:

“老將軍派人來催話了,昭王,太子,二皇子,九皇子,果郡王,全都到了……”

沈淩酒呼吸一窒,將頭埋在沈煜書頸窩處,緊張道:“哥,我怕。”

這麼多皇親國戚,也不知買凶對沈煜書下手的是誰,那無形中毛骨悚然的氣場,還不嚇得她兩腿發軟。

“既如此,那便不嫁了吧……”說著沈煜書便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