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盛世繁華

所謂的鳳凰於飛,終究是聽的人多,看的人少,那短暫時間裏驚現的神物隻能遠觀不能褻玩。所以,在整個野蔓大陸也不過是一個無法追逐的神話。

可是,今天的這一場盛世繁華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有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紛紛,從早到晚,或者說從一個月之前。

玲瓏苑位於洛城外的玉枝山上,江湖之聖,呼風喚雨,輾轉之間,天地變色。

若水山莊位於洛城外的沿渡溪,三步蓮開,桃源避世,洛淵後世,旋水盛名。

龍辛晨,玲瓏苑的二少爺,以下任玲瓏苑主的身份出現,精湛的武藝,極深的謀略,以江湖王者之態登臂高呼。

水寒星,若水山莊的大小姐,旋水功的繼承者,絕色的容顏,傲人的才華,靈氣逼人。

人們說,這是天作之合。江湖之上再也沒有像這樣珠聯璧合,才子佳人,花田月下,羨煞多少旁人,也絕了多少俊男亮女的心思。

所以,知道了這兩個人的身份,再來看看這場盛世繁華的婚禮便也不足為怪了。

從玲瓏苑到若水山莊外的沿渡溪,紅火的真絲紅地毯從洛城蜿蜒而過,地毯的周圍都是玲瓏苑頂級的守衛,隔幾米便是琉璃燈盞,放著紅心蠟燭,用作接新娘子之用。一路上鋪就的都是罕見的三步蓮,花香四溢,令人心生搖曳,舒暢無比。

這樣的尊榮,即使是女帝出行,也是不可能的。

水寒星安安靜靜地坐在鏡前,裏麵映出來的女子,芙蓉如麵柳如眉,火紅的衣服襯著妝容,更顯嫵媚,臉上是即為人婦的淡淡喜悅之色。

那個未來的良人,自己是見過的。

水寒星清楚地記得,那是下午,自己聽著母親的話,偷偷躲在後堂,然後便看到那個男子劍眉長睫,五官深刻卻又張弛有度。

就這樣,很容易,就放在心裏,再也不想忘記了。

他說,他叫龍辛晨。

龍辛晨。

“寒星,”水寒萱是昨天才到的,看著自家妹子一臉的高興,她不知道在玉鉤樓碰見的事情該不該說。

“姐姐,幫我看看這身嫁衣怎麼樣?”水寒星的身音低得快擰出水了,臉上更紅了。

罷了罷了,想必是自己多想了。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該怎樣走,盈虧得失,也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寒星,姐姐這些年跟你接觸得也比較少,現在你就要出嫁了,姐姐祝福你一生安康。”水寒萱笑著說,是了,是安康,不是幸福,因為水寒萱不能肯定那樣一個睥睨天下的人物到底能不能讓寒星幸福。

“過去那邊,妍霜她們四個照顧著你,想必也沒多大事情。隻是,你自己要多記著,那個人是鷹,不是鳥,所以你要有所準備,該釋然的還是要釋然的。”水寒萱再三地叮囑著,母親在前堂招呼著客人。

而自己不過是個隱形的大小姐,有了外人,自然是不好出麵的。

“姐姐,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水寒星看了看身後四個從小長到大的丫鬟,不覺欣慰,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相公以後定是出類拔萃的人物,絕對不會是坐井觀天的青蛙,也不會是空有著好皮囊的廢物。

“大小姐,你就放心吧,我們四個會好好照顧小姐的,新姑爺要是敢欺負小姐,我妍霜一定不會饒過他的。”妍霜惡狠狠地說。

“嗯嗯,我昕露也一定打得她屁股尿流,再也不敢對小姐放肆。”似乎是因為和水寒星相處過多,這兩個丫鬟的名字倒是溫柔,隻是這性格確實大相徑庭。

“妍霜。”水寒星不滿地覷了一下。

“唉,看吧看吧,大小姐,這小姐還沒嫁過去呢,就這麼維護新姑爺,這要是嫁過去了,還不得”昕露還沒說完,水寒星就撲了過來,嘴裏還嚷著“小丫頭,我看你還瞎說。”

“呀呀,新娘子生氣了。”幾個丫鬟的大小本就和水寒星相差無幾,這一鬧騰起來就沒完沒了了。

其實,由於這些年若水山莊的低調,來往的客人並不多,能進到這莊內的人就更少了,基本上都是申明風以前的好友,所以就更需要水顏澤親自出馬招呼了。

山莊內的香氣馥鼻,酒香醇厚,四處掛著大紅的燈籠,喜氣彌漫。

水寒萱沒有讓丫環跟著,一個人走到了山莊最後麵的草叢裏。

她記得,很小的時候自己就有這個習慣了,心情不好就會來這裏坐上半天,有時候還睡著了。她記得,那個時候,自己隻有三歲,娘親剛剛生下了妹妹,一家人多好。

可惜了,三歲之後,父親猝死,一切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這裏,層層疊疊都是花草,這些奇珍異草都是自己這麼多年搜尋出來,然後一一種下。可是,獨獨沒有鴆葉草。

十八年過去了,還沒有找到。

難道一切就要這樣結束麼?

“誰?”水寒萱下意識地飛過一片葉子,朝著有動靜的方位飛去,然後整個小塊草地迅速被灼燒地不成樣子。

“姑娘真是浪費了,這麼好的毒草!”來人身著青色衣袍,一把魚骨扇搖得風生水起。

水寒萱笑著說道:“今日是大小姐的婚禮,公子若是客人,該去前堂的,那裏可是有莊主親自招呼。”

“在下實在是好奇你的身份。按理說,若水山莊不會輕易放陌生人進來的。看你的裝扮也不像是丫鬟,不過,人人都知道這大小姐可是隻有一個啊。若水山莊的大小姐成親,你不去幫忙,卻跑到這裏踏青,實在是令在下費解。”青衣男子配合著語調,搖著腦袋。

水寒萱暗暗揣度著這個人的身份,這些年一直是榆陽掌管莊中大小事務,自己並不清楚來往的對象是誰。

“至於我是誰,實在不牢公子您費心,從這裏出去,左拐就可以看見前堂了,不送。”水寒萱很沒誠意地行了個禮,款款走出了青衣男子的視線。

“釋心,聽說當年的水顏澤可是生了兩個女兒,怎麼到現在都隻聽到一個了。”青衣男子玩味地說。

“屬下這就去查探清楚。”說完又如來時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