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大於天,鳳雪汐能為這些暗衛拚命,當時把他們感動的無以附加。
所以莫問一聲又一聲的質問,才會讓這些血性漢子很快就心服口服,一個個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話他們是領會了,可夏子悠卻聽不明白,什麼拚命?還有上級為了下屬拚命的?
說白了,別看他在軍中這麼多年,可軍中的精髓他從來都沒領會到,一直擺著架子,以上位者的身份來治軍,這才會屬下多出叛亂。
手底下的兵感受不到關愛,拿著當奴才驅使著,誰又願意為別人拚命?
等暗衛們都各自去領罰了,他才抓住莫問問出心中疑惑,竟將來找呂芷蝶的事給忘到了腦後。
莫問眼珠子轉了轉,笑的一臉算計,很大方的把鳳雪汐的光榮事跡彙總之後講了出來:“我和你說啊…”
廚房裏,瀟疏玨如個犯錯的小孩兒般將鳳雪汐緊擁在懷裏,唇緊貼著她的耳垂喃喃:“是本王錯了,不該慣著她們。”
鳳雪汐正撕著肉絲喂海子,聞言低喃道:“不是不該慣,而是不該慣的失了分寸!你怎不想想,我知她們是伺候在你身邊的近人,那我為何還冒著惹怒你的風險,執意要罰?”
莫問和暗衛隻知其一,卻不知其二。
他們隻看到她對兩個嬤嬤疾言厲色,殊不知她為何會如此震怒。
瀟疏玨腦門上貼了個問號,眉頭皺起來,“莫說是罰兩個嬤嬤,就是罰本王,也不會惹怒我。”
鳳雪汐失笑,頭往後靠了靠貼到他的側顏上,“別表忠心了!我隻是給你講道理。呂芷蝶是咱們偷出來的,事關機密,我千叮萬囑,不讓她們走漏風聲,可她們扭臉就把消息透露給了夏子悠,還不知道有沒有和旁人說。”
瀟疏玨還是聽的有些糊塗,“你讓她們過去是要幹什麼?”
“你也不想想,呂芷蝶和風輕語混了多久?我是怕她身上有什麼零碎,一個不慎,要是再讓她給傷了人,豈不冤枉?所以就讓她們兩個過來細查一下。”鳳雪汐嗔他一眼。
“怎麼不叫暗衛去做?總歸更保險些!”瀟疏玨還是一知半解。
“……呂芷蝶是女的!”鳳雪汐都快無語了,猛翻起白眼。
瀟疏玨不以為然的哼聲:“女的怎麼了?”
“……”對牛彈琴!
鳳雪汐俏臉泛紅,已經懶得再理他了。
她總不能說以前掃毒的時候,在下麵藏著是最司空見慣的吧?
呂芷蝶一個女的,大老爺們怎麼檢查?
哼哼了兩聲,她撇著小嘴兀自喂著海子,可沒得到答案的瀟疏玨很顯然不肯罷休,“說呀,女的怎麼了?”
鳳雪汐怒橫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我把她扒光了搜的身!”
“扒光就扒光,遲早都是軍妓營的草料,你難道還怕她被看光?”瀟疏玨對此嗤之以鼻,俊美的臉龐染著不屑之色。
草…草料!
他是壓根就沒把呂芷蝶當人看啊!
看著這樣的他,鳳雪汐莫名覺得有點萌,手臂彎過去掐了掐他的臉頰,“我發現你有點可愛了!”
見她的笑溫和下來,瀟疏玨順杆就爬,下巴勾過去尋著她的唇親了上去,“那你得給鼓勵!”
索吻索的這麼理所當然的,鳳雪汐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任著他肆意作亂。
呂芷蝶被非月非星給看的死死的,兩人也是壞心眼的,打來了兩桶冷水,將她給潑醒,存心讓她體會痛感。
鳳雪汐和瀟疏玨回來的時候,正看到呂芷蝶被疼痛刺激的哮喘發作,臉憋的紫紅,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雙眼睛向外凸著,像是要瞪出來,還不時翻著白眼。
這玩法鳳雪汐不會了,卻見瀟疏玨一個箭步奔過去,捏住她的下巴拈著顆藥丸灌了進去。
不過片刻,呂芷蝶便緩了過來,那雙瞪大的圓眸馬上積蓄出淚水,楚楚可憐的望著救她於水火的男人,“疏哥哥,我疼!”
她淚水四溢,是真的疼,四肢俱廢,鑽心的疼痛讓她全身的毛孔都張了開來。
一聲淡淡的輕哼,卻讓瀟疏玨如遭電擊,迅速走回到鳳雪汐身邊,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胡思亂想什麼?我隻是不想讓她死的那麼痛快!”
又是輕輕的一聲哼,鳳雪汐撇了撇小嘴兒,傲驕的將臉扭向一邊,陰陽怪氣的說:“我隻看到你好緊張哦!”
明知道他對呂芷蝶沒歪心思,可一聽到“疏哥哥”三個肉麻的字,她就不痛快,連帶著遷怒他。
瀟疏玨哭笑不得的扳正她的臉,“本王當然要緊張。她做了那麼多惡事,要是就這麼輕鬆的死了,誰來替她受罪?”
男人黑曜石般閃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她,嘴角勾著淡淡的笑,說不出的溫柔寵溺。
鳳雪汐嫌棄的拍開他的手,“別用你摸過別人的手碰我!”
“……”這大吃飛醋的刁蠻樣!
瀟疏玨看在眼裏,愛在心裏,好脾氣的取出一方絲帕仔細的擦拭著每根手指,直至每根纖長的手指差點搓掉一層皮,才罷手。
“這回可以了吧?”攬她入懷,他再不給她掙紮的機會,透著霸氣。
鳳雪汐這才笑了,燦爛的笑容,一瞬間讓人失神。
兩人深情凝望的一幕刺了呂芷蝶的眼,她啞著嗓子哭泣,感覺心髒在被人剜割著,鮮血迸流。
“疏哥哥,我隻是愛你而已,我有錯嗎?”哽咽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委屈,她近乎絕望的望著那尊貴的身影。
“愛我?那本王可是倒了大黴!”瀟疏玨嘴利的跟刀子一般,刮皮到肉的邪諷。
“你真的要做的這麼絕嗎?”呂芷蝶淚眼婆娑的掙紮著,卻發現隻要一動,四肢的關節就痛的鑽心,眼淚掉的也就更凶了。
鳳雪汐的槍法有絕對的保障,一槍到位,絕對崩碎骨頭,而且絕無治愈的可能。
除非有大羅神仙能讓斷骨重生,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瀟疏玨斜挑她一眼,“你壞事做盡的時候,怎麼不覺得自己絕?”
“你不會也相信父親的話,覺得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吧?”呂芷蝶的求生欲達到頂點,“我一個纏綿病榻的弱女子,如何有那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