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臨近，南風染又被瀟疏玨纏的死死的，眼見著鳳雪汐就要扣扳機，情急之下大喊。
鳳雪汐卻是充耳不聞，微眯起眼睛繼續瞄準，似乎在挑下手的地方，“我知道，八杆子打不著的哥嘛，隨時都可以拿來犧牲！”
這層親屬關係還需要他特意強調嗎？
她早就知道了！
不就是清川皇室不知道哪一脈上的傳承嗎？還當成深宮秘史一樣拿出來說。
“我是你同父同母嫡親的親哥！”南風染看她絲毫沒有放棄偷襲他的打算，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這一聲的效果出奇的好，所有人都震驚了，時間仿佛就定格在了這一刻。
就連瀟疏玨都皺著眉頭跳出了圈外，幾步走回到鳳雪汐身邊，兩人眼底同時露出了疑惑。
“你說清楚！”他安撫的握住鳳雪汐的手，“據本王所知，清川皇後的確有一女，可那個孩子出生不到兩個月，就被當時的良妃給害死了。自那以後，皇後再無所出，你憑什麼認定汐兒是你的親妹妹？”
剛剛經過一場激烈的打鬥，南風染有些氣喘，看了一眼屋裏的閑雜人等，他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
他帶來的近衛都退了出去。
涉及到隱私，瀟疏玨也把白同和龍方給打發了出去，屋子裏隻剩下了三個人。
“現在可以說了嗎？”瀟疏玨的眼神很冷。
他似乎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汐兒，很有可能是後宮爭寵的犧牲品。
“珩平王能回避嗎？這是本太子和妹妹的私事，你這個外人就沒必要留在這裏了吧？”南風染捂著手臂，臉色異常的難看。
他的手臂被瀟疏玨給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滴滴嗒嗒的順著手指往下淌，沒一會兒，便在地上彙了一小灘。
“還不過來幫我包紮一下，你想看你哥的血流幹嗎？”南風染從袖口處摸出一瓶藥散，沒好氣的瞪鳳雪汐，“沒良心的小東西，白疼你了！”
“……”認親可真快！
鳳雪汐嘴角輕抽，遲疑了下，剛要走過去幫忙，卻被瀟疏玨一把扯了回來，“流點血死不了人！現在還不確定他是不是你親哥呢，急什麼？”
他身上的戾氣在加重，如水波一般向外擴散，很快滿室都籠罩在一片陰冷肅殺的氛圍中。
“瀟疏玨，你能不能出去？”南風染本來竊喜的表情，在看到鳳雪汐被阻，馬上變成了不滿。
英氣的劍眉打成了結，就連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都漫上了一層陰霾。
“不能！”瀟疏玨回答的很幹脆，太陽穴上的血管不知何時已經繃了起來，“汐兒的事就是本王的事，沒什麼是本王不能知道的！”
對這個有可能是自己大舅哥的男人，他充滿了敵意，一雙眼睛如淬了毒的寒冰利箭，“咻咻”的往南風染的身上紮。
南風染嘴角勾著邪肆的笑，視線轉到了鳳雪汐身上，“這也是你的意思？”
鳳雪汐毫不猶豫的點頭，“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要說就說，不說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聽。”
電光火石之間，她和瀟疏玨冒出了同樣的想法。
七姨娘那如同魔咒的四個字在腦海中不停的炸響，答案似乎已經昭然若揭。
她明顯維護的話頓時讓瀟疏玨心花怒放，連帶著身上的戾氣都消散了不少，握緊了她的手。
不過，他看向南光染的目光依舊咄咄逼人。
南風染被他們兩個的默契紮了眼，氣咻咻的低吼：“就算你不待見我，也不至於看著我流血而死吧？好歹我是你哥！幫我包紮一下傷口，能累死你不？”
“要包紮傷口，找你自己的近衛去！本王的女人沒那個義務伺候你！”瀟疏玨不假辭色的拒絕。
“什麼叫你的女人？小汐兒是我清川嫡尊的公主，你若想求娶，也得能過了我清川皇室這一關！別沒的汙了我妹妹名聲！”南風染分毫不讓。
和瀟疏玨一樣，他看這個有可能成為自己妹夫的男人也是萬分不順眼。
總有一種自己養的大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鳳雪汐剛想插話，卻被瀟疏玨搶先了一步，“本王說她是她就是！誰敢阻擋，本王見神殺神，遇佛誅佛！”
“……”
南風染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回嗆，憤懣的將眼光轉向鳳雪汐，“你信他？”
同為男人，他太了解男人的劣根性了。
為了權勢和利益，可以毫無底線的承諾，可沒哪個人能真正做到。
“我信！”鳳雪汐眸光淺淡，語氣卻不容置疑。
“你會後悔的！”南風染幾乎是痛心疾首的嗬斥，“他現在不過是看你有利用價值，才對你百依百順。小丫頭，我是你哥，不會害你！”
“你不是他，也永遠站不到他的高度！”鳳雪汐輕淺一笑，自信十足的緊抓住瀟疏玨的手，“別扯那些沒用的，你要是想說，我給你半個時辰，要不想說，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就算是你盡了當哥的義務！”
南風染的傷口到底不是鳳雪汐親手包紮的，近衛把傷口處置好又退下去，他才緩緩講起當年的過往。
“母後當年也是被逼無奈，我希望你不要恨她。”思量再三，他用了一個最套路的開場白。
鳳雪汐不置可否，沒有怒色，也沒有喜色，就像是完全在聽一個別人的故事。
點了點頭，示意他講下去。
當然，她這個點頭並不意味著諒解，隻是南風染不了解罷了。
瀟疏玨則是圈緊了她的腰，不無擔憂的看著她。
得到她的點頭示意，南風染如受到了鼓舞一般，輕聲道：“良妃當年勢盛，是爭奪後位最強勁的對手。母後當初為了保護幼小的我，也為了能一舉扳倒良妃，所以…”
他凝著臉沒再說下去，眼神之中滿是愧疚。
“所以，她給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毒，嫁禍到良妃身上。用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兒，把良妃給打入了深淵。”瀟疏玨接口。
關於這一點，南風染並未否定，他的目光一直望向垂著頭的鳳雪汐，“小汐兒，當初的很多事情都是不得已。母後她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會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