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是本王讓楚鳴前去試探下汪小姐的本性,看看她在某方麵是否能擔當的起定王妃這個頭銜。”夏統天回以笑容,神情不變的說道。
“哦......”
她這麼一說,原本還想聽什麼八卦事跡的官員很識相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暗道這定王真是有心了,還特意派自己的幕僚去試探一下,這要是真的試探出什麼,定王的麵子還往哪兒掛啊!
“若無正事,便退朝。”夏皇見眾人已經沒有事情商討,開口道。
孫公公瞥了眼眾人,扯開嗓子吼:“退朝----”
“定王,隨朕去禦書房。”
夏統天正欲轉身離開的身形在聽到夏皇這句話一頓,訕笑答應。
去了禦書房,夏皇並沒有說事,而是兩人麵對麵喝茶,大概是在等納蘭白前來。
“陛下,納蘭公子已經在外麵了,可是宣他進來?”
大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孫公公一路小跑進來,堆起笑容道。
“宣。”夏皇隻是一句話。
“草民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納蘭白依舊是一身不然塵俗的白衣,姿態飄然的進來,跪下端端正正行禮,態度不卑不亢,目光雖是平視著夏皇,餘光卻一直看著夏統天。
他是在觀察夏統天的臉色,見她臉色並無不妥之處,原本的擔憂便消散。
隻要她無事就好。
“朕叫你來其實是有一件事要與你商量,在你答應或者拒絕之前,朕希望你是出自真心且經過深思熟慮的。”夏皇緩緩道,看著納蘭白的目光帶著身為帝王的威嚴。
納蘭白低頭,麵帶恭敬之色,“聽皇上之命。”
“朕想讓你擔任丞相之位,不知你意下如何?”夏皇直接說出。
納蘭白眸色微閃,果然還是有人提出這個問題了嗎?
下意識的,他望向夏統天,正好與夏統天望向他的目光相撞,四目相對,他嘴角一勾。
“草民願意。”
因為他在她眸光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期待,她希望他能接下這個位置,那麼他便不會駁她所願。
“哈哈哈哈,好,好,好!”夏皇大笑,連說三聲好,“朕以為你會拒絕,把天兒都拉過來了!”
正事一商量完,夏皇威嚴的神情便不在,因為有夏統天在此,所以三人之間的氛圍很是融洽,但是融洽並不就代表著能放肆,納蘭白自然懂這一點,當即拱手沉聲道。
“臣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拒絕。”
既然認清了自己的身份,他便不再自稱“草民”。
夏統天在一旁嗬嗬幹笑,原來自己過來就是打醬油的。
夏皇又是大笑。
孫公公在一旁聽著汗顏,一國丞相之位,就這樣簡單的定下來了,夏皇到底是看在定王的麵上,還是真的覺得納蘭公子有才華。
若是夏皇知道孫公公的想法,一定會說:“朕都是。”
這兩方麵,缺一不可。
將這一事敲定,三人又聊了些家常話,不知道話題怎麼就扯到了夏統天脖子上的吻痕,夏皇無奈一笑,“朕早前就說過讓你先納個側妃,說吧,昨晚歇在哪裏了?”
他以為夏統天脖子上這吻痕是在那些風月場合弄出來的,男子到了這個時候,最是好奇那些地方,他是過來人,自然懂得。
哪知納蘭白聽到這句話,身形一僵,出於本能的,他望向夏統天,自然也就見到她想遮掩的脖子上的痕跡,不由得眸色變深,閃過不易察覺的失落。
“父皇......”夏統天覺得很尷尬,納蘭白還在這裏,他到底是怎麼開口問出這句話的。
“哈哈哈哈,得了,朕倒是忘了你是真的長大了,也懂得害羞了,還記得你小時候可是指著納蘭白說要娶他那般的女子,讓你母妃一頓好打。”
夏統天的麵色更為尷尬了,年少不懂事的情況,父皇就不能少說一點嗎?
“父皇,我肚子餓了,我想回府......”她摸摸肚子,露出委屈的神情。
“就知道會找借口離開,跟朕聊一些以前的趣事怎麼了!”
夏皇佯裝生氣,但是語氣依舊充滿寵溺,還對她嫌棄揮手,“快走快走,朕還要去找你的母妃!”
夏統天趕緊嬉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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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統天和納蘭白乘坐在同一輛馬車上,她瞟了眼納蘭白,發現他在看她,她偏過頭去,沒過多久,又瞟了眼他,發現他還在看她。
“你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啊。”她朝他擠眉弄眼。
“以後出門的時候多注意形象,最起碼別在前一晚太瘋狂。”納蘭白很是淡然的說道,一點都不覺得這個話題從他口中說出來是多麼的尷尬。
夏統天麵色微變,“表哥......”
“有沒有想過以後?”還未等夏統天說出什麼話,納蘭白先一步打斷她。
什麼以後?
看到夏統天迷茫的表情,納蘭白就知道她沒聽懂,“你把自己交給了他,他能給你光明正大的身份嗎?他能給你此生獨你一人的婚姻嗎?”
他其實更想問,他會比他更愛她嗎?
夏統天歪頭眨眼,“表哥你怎麼不擔心是我給不了他光明正大的身份呢?”
納蘭白冷哧,“他不值得我關心。”
“撲哧--”夏統天忍不住笑出聲來,笑意吟吟的看著他,“表哥你真的多慮了,我們很好,這些東西在現在這種情況就算考慮了也沒用,等一切等埃落定,再來商討也不晚。”
納蘭白沉默,不說話。
“還有表哥啊,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給我找個表嫂啦?”她嬉皮笑臉。
然而納蘭白在聽完她這句話,瞬間冷了麵色,“這句話,我最不想從你口中聽到。”
“表哥......”
“我對你的心思,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現在你對我設了一道牆,裝傻充愣。我承認這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辦法。”納蘭白死死盯著夏統天的雙眸,看到她眸中深處的內疚,他卻隻覺得苦澀,“所以我隻希望你能幸福,成為這個世界最幸福的人。”
最起碼,他看到她是笑臉,他才能放手的更加徹底,若是楚鳴敢對她不好,他就算會被念昔憎恨,也要從楚鳴身邊將她奪過來。
然而夏統天卻是笑不出來了,她隻是凝重的點頭,“我會的。”
說完這句話,兩人便陷入了詭異的靜默,一路無言,到了定王府後,夏統天趕緊的跳下去,結果就看到背著包袱的顧行安,似乎是準備離開的樣子。
“你要去哪兒?”她攔住顧行安的路。
“哎喲定王你可回來了,這人死活都要離開,他才清醒不久,還需要靜養呢,哪能長途跋涉啊,他是您帶回來的人,趕緊勸勸吧。”沈曄在顧行安身後露出一張苦瓜臉。
“我要回家。”顧行安沒想到這個時候夏統天回來,此刻碰麵,麵色不由得閃過一絲不自然,本能的捏緊自己的包袱,盯著夏統天看。
“我沒有強行讓你留在這裏,隻是你的身體實在是不允許,在這府中調養好自己的身子再離開吧。”夏統天建議道,“還有之前你不是說等你來了大夏,讓我帶你欣賞大夏的好風光嗎,如今既然來了,不肆意一番怎麼甘願離開?”
顧行安麵色有些動容,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醒來就要走,就是想到自己醒來會見到她就覺得緊張又尷尬,他昏迷前對她說的話,她聽見了嗎,若是聽見了,她又是如何回答的?
正是因為太多的未知,他才不想留在這裏,他感覺這裏處處都有她的氣息,讓他渾身難受,為了逃避,他便隻能離開。
但是如今聽到她的挽留,他就立馬動搖了。
原來......原來他曾經說過的話,她還記得,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有一點小喜悅,他們之前的這個約定楚鳴知道嗎?一定不知道 的吧。
“那.....那好吧,我聽你的就是。”顧行安點點頭,而後看了眼她還是一身朝服,想必是剛從皇宮回來的,又瞥了眼她身後的納蘭白,低下頭,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思。
“哇,定王一說你就同意了,我還在你後麵苦口婆心,嘴皮子都要給你說破了,你都沒有一點回心轉意的意思!”
見到顧行安如此簡單的就變卦,沈曄幾乎要把眼睛瞪出來了。
“不好意思。”顧行安轉身對沈曄歉意地笑笑。
沈曄自然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見他這般,他趕緊揮揮手,“誒擔當不起擔當不起,我就是發個小牢騷,並沒有其他意思。”
沈曄說罷,便轉身離去,他就是多管閑事,看到顧行安背著包袱準備離開才上前攔住他的路好好說教一番。
結果還抵不住定王的一句話。他不由得尷尬,有時候人長得帥,不管對象是男是女,都容易說話呢!
夏統天命人將顧行安送回他的院落後,便來到書房,轉了轉眼珠子,喚來大鳥。
關於楚鳴與汪舒硯見麵一事她確實不知道,在早朝上那般說不過是為了堵他們的八卦心思,現在回來了,她可得就好好的打探一番,想到大鳥是跟著楚鳴一起出去的,她便喚來大鳥好好的了解下當初的情況。
到底她的男人和她的“女人”,在小船上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