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曄靠在一旁的大圓柱子上,嘴裏叼著狗尾巴草,態度散漫且吊兒郎當,無語的看了眼胡楊,“小屁孩還懂什麼肉麻呢,總是裝的跟個小大人似的,整天老氣橫秋的,多學學我啊,臉上多點笑容嘛,看我天天活得多快樂。”
就胡楊這態度,怎麼感覺比他成熟多了呢。
胡楊隻是瞥他一眼,並不想說些反駁他的話,隻是將信折疊好,再放進信封去,確認信封一如先前的密封後,才點點頭交給沈曄,“給,交給宛靈清,她看到這封信後會知道怎麼做。”
“你有沒有搞錯,你直接讓我拿了交給宛靈清不就好了嗎,幹嘛還要跑回來給你看一眼然後再給她啊,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是不是?”沈曄覺得胡楊這做法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多此一舉,他要憋屈極了,當他跑來跑去的很好玩是嗎。
然而聽到沈曄控訴語氣的胡楊什麼表情都沒有,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你有意見?”
沈曄剛才堆起來的氣被他這一句不痛不癢的話給瞬間打散,他舉雙手投降,“不敢。”
胡楊這小孩可是定王殿下的心頭寶,他敢對他不敬嗎!
聽到沈曄的回答,胡楊才轉身離開,他還有很多書籍沒有看完,沒這個時間跟沈曄這潑皮浪費生命。
沈曄揚了揚眉,最終認命的做他的苦力,又跑路到丞相府,找到宛靈清的小院,被一婢女發現自己的身影,在她驚呼前,他先把信封交給那婢女,“定王殿下的命令,交給你家小姐!”
還未等荔枝叫出聲,沈曄已經跑的沒影兒,荔枝看了看信封,先是查看了下有無危險,放在鼻尖一嗅,竟然還有清幽好聞的香氣,確認沒有危險後,這才交給在房間休憩的宛靈清。
“小姐,有一個小廝裝扮的人說是要交給您的,還說了定王殿下。”
宛靈清一聽,從軟榻上起身,目光掃到信封右下角的花瓣,眸光微閃,快速拆開一看,忍不住笑出了聲。
荔枝忍不住好奇,伸長脖子一看,這一看,麵色就變了,“定王殿下竟然把汪姍悅交給大公子的信截了過來?”還指名要給小姐看,這葫蘆裏買的什麼藥呢?
“他這是要我換個方式給宛宇之呢。”知道了夏統天的心思,宛靈清無奈一笑,將信放好,“走吧,總不能讓他失望。”
“走去哪裏?”荔枝趕緊跟在宛靈清身後,有些不理解小姐的話,為什麼現在她覺得小姐變得越來越聰明了呢,還是她越來越笨?
宛靈清無奈看她一眼,“當然是去宛宇之那裏,不然怎麼把信封給他?”
荔枝這才恍然點頭。
“大哥!”見到宛宇之剛剛從他房間走出,宛靈清立馬表現出一副驚慌小白兔的樣子,但是眸中又帶著點點激動與喜悅,在宛宇之看來,宛靈清就是想看自己卻又害怕。
“何事?”宛宇之的表情不太好,眼底有明顯的灰青色,看來是近日來的事情對他的打擊比較大,他應該一直在閉關想解決方案,並且他對於這個三妹並不是很待見,自然對宛靈清也沒有好臉色,就算看到了宛靈清臉上明顯的情緒,他也沒有過多的動容。
“我聽二姐說你最近心情不太好,請教了二姐一些方法,特意按照二姐說的法子熬了些消火清熱的粥類,正適合這個季節喝,所以就帶來給大哥嚐嚐,讓你不要太過於勞累而累壞了自己的身體。”宛靈清笑道。
宛宇之原本想拒絕的,結果一聽是自己親妹的法子,便又停住了腳步,思慮片刻才道,“那你拿過來吧。”
“好的。”宛靈清臉上瞬間迸發出驚喜,宛宇之看了,皺眉,看來自己之前確實對這個妹妹的關懷太少,但是那又如何,總歸她是個庶女,生來就是被嫡女和嫡子當丫鬟般使喚的。
宛靈清接過荔枝手中的食盒,興衝衝的遞給宛宇之,結果在快靠近的時候,腳不小心歪了一下,宛宇之出於本能的伸手去扶,宛靈清這才免於摔倒在地。
沒有摔倒,她趕緊的查看手中食盒,後怕的拍拍自己的胸脯,“幸好幸好,粥沒有灑出來,好在我裝的嚴實,真是讓大哥見笑了。”
看著這樣子,宛宇之有些好笑,接過食盒,便轉身就走。
“大哥一定要吃完哦!”在看到宛宇之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自己視線內,宛靈清才大聲喊出,便轉身隨荔枝回自己的院中。
宛宇之最後還是沒有喝下這粥,因為剛拿起不久,就被人通知定王殿下來了,他皺眉,夏統天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無事不登三寶殿,夏統天過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將食盒隨便給了下人,也來不及換身衣服,便前往大廳接待夏統天。
“定王殿下真是稀客,您的到來,蓬蓽生輝啊!”剛來大廳,就聽得爹中氣十足的聲音,還有夏統天客氣的回話。
見到宛宇之出現,夏統天露出嚴肅的神情,“宛公子有件事鬧得京城皆知,這對外的形象十分的不好,本王征得父皇同意,父皇出於信任,便將這件事將於本王處理,所以本王此次前來,是為了解情況,當然,為了公平起見,本王也請來了京兆尹,宛丞相和宛公子可有意見?”
說罷,夏統天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對父子兩,看到宛宇之變了臉色,她臉上的笑容便慢慢擴大,卻依舊溫聲道,“既然你們不做聲,想必是沒有什麼意見,京兆尹的公平公正是大家公認的,所以你們不必擔憂本王因為私事而對你們有不公的現象發生。”
宛宇之暗中捏拳,竟然把京兆尹也找來了,看來今日是要出大事?可是最近他都沒怎麼出門,應該不會有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他倒是要看看今日夏統天能出什麼幺蛾子,京兆尹確實公正,所以從這方麵來說,他便不必擔心夏統天會暗中動手腳,不過對於夏皇竟然把這件事全權交給夏統天處理,他心裏還是有些膈應,這是不是代表著,夏皇真的懷疑他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