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怕是醒不來了

“砰!”的一聲門被人大力打開,門口處出現一道紅色身影,老怪一身狼狽的走進來,氣勢洶洶,花白的頭發裏還插著各種殘花敗葉,也不知道鬼二是從哪裏把老怪找到扛回來的。

“閉嘴。”見老怪又要大吼的樣子,楚鳴先開口,目光包含著濃濃的威脅,老怪張大的嘴巴在見到床上蒼白的人兒時,一僵,而後慢慢的合攏嘴巴。

原來是夏統天出了事,怪不得楚鳴這麼著急。

“怎麼回事?”鬼二不說話,找到他時,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鬼二一臉麻木的扛在肩頭,一路顛簸著回來,看鬼二那著急的樣子,他也清楚楚鳴肯定是遇到急事了,不過這還是楚鳴成為他徒弟以來,第一次主動找他,所以讓他對發生的事情好奇的緊。

“已經無大礙了。”楚鳴瞥老怪一眼,麵露不屑,“現在才來,要你何用。”

老怪又氣的準備大吼楚鳴,結果楚鳴又用威脅的目光盯他,老怪沒骨氣的開始泄氣。

行啊這小子,有了媳婦就不要師傅了!

“空氣中藥味和血腥味都很濃,這小子受傷很重哇。”老怪輕嗅了一下,麵容嚴肅,實則是在轉移話題。

他很少過問楚鳴的事情,一心撲在煉藥上,沒想到楚鳴竟然真的又找到夏統天,還這般的在乎關心,雖然他對於楚鳴喜歡一個男子有些反感,但是夏統天在他印象中還是一個不錯的小夥子,若是他們兩的,他倒也能接受。

但是這件事對於夏統天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啊,老怪在心中腹誹。

若是被楚鳴喜歡上,肯定是不允許夏統天身邊有女人的,可夏統天身為一國皇子,聽說還變成了王爺,這樣的身份,若是沒有子嗣,隻怕會讓人有閑話,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是好還是壞。

楚鳴不知道老怪心中的糾結,忘記了老怪還以為夏統天是個男子,他也就沒怎麼解釋。若是老怪對她性別有一絲懷疑,他一定會解釋,但是老怪卻把這想法藏在了心中。此刻聽得他開口,隻是點頭,“嗯,她中蠱,王母來解開了。”

“什麼,王母來了?!”老怪終是忍不住的大叫出聲。

“就在偏殿,你要去看便去看,有什麼好別扭的。”楚鳴揮手,在他眼中,老怪和王母明明互相認識,卻總有有意無意不跟對方在同一個地點,還有丁公公,他們三人之前一定有故事,但是他並不關注這些,老一輩的恩怨糾纏,讓他們自己解決去,別牽扯到他們身上就行。

老怪一哼,“老子才不去看他,死了便死了。”

楚鳴給夏統天仔細的擦著手,半天才沉聲發問,“離魂蠱是什麼東西?”

王母解開後便暈倒,至今未醒,雖然大紅也是解蠱過程的見證者,但她就是個打雜的,隻是嘀咕著離魂蠱這個東西,並不太清楚它的厲害之處,好在老怪來了,倒也可以問問他。

老怪一愣,隨機眉頭緊皺,“這小子中了離魂蠱?”

那能不能清醒就是個問題了啊...

“是西蜀下的手吧?”話雖是疑問,但是老怪的語氣十分的肯定,在心中又重複一遍離魂蠱,嘴角扯了抹冷嘲,多少年了,他隔了多少年再次聽到這個名稱,還是忘不了當初的一切。

師傅的暴死,師弟的背叛,最信任的人在自己心口狠狠的插上一刀,那種被人背叛的絕望,憤恨,讓他隻敢藏在內心最深處,一直不敢觸碰。

當時師弟用在師傅身上的離魂蠱,沒想到如今又現世了。

“離魂蠱離三魂困七魄,三魂當中,天魂為陽,地魂為陰,命魂又為陽,離了這三魂,陰陽再也不分,生者死,死者卻不能生。”老怪的語氣在此刻變得沉重。

“就算王母有那個本事將離魂蠱從他體內引出來,但是離魂蠱一旦入體,就是傷了根基,並且難以修複,倒不是對身體有害處,而是命運這飄渺一說,可能被別人握在手中。”

“畢竟命運一線,不隻是天命所歸,更是經由凡人之手。”

看來他的那位師弟要對夏統天出手了,這一出手,竟然就將離魂蠱拿了出來,隻怕他那師弟現在也被反噬的厲害。

離魂蠱還沒有徹底的穩定下來,就被王母引出來,他那惡心人的師弟多多少少對受到影響。

楚鳴皺眉,“老頭子,你能不能說得直白點?”

老怪瞪眼,“老子好不容易說這麼奧妙的話來,你這臭小子一點都不解風情!就給你說白點,這小子中了離魂蠱,能不能醒,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他現在被夢靨纏住,隻會越睡越深。王母解開了他身上的蠱是不是昏迷了?”

老怪突然話鋒一轉,楚鳴點頭。

“那就是了,王母入夢幫這小子去了,若是王母醒了這小子還沒醒,你們就準備後事吧。”

楚鳴眉頭緊鎖,沒想到事情竟然還有後續,還越來越嚴峻。

“本尊也要入夢。”他死死的盯著老怪。

老怪無奈聳肩攤手,“老子也無能為力。”當入夢是小孩子過家家,想來就來的啊!

楚鳴麵皮緊繃,盯著對外界環境渾然不知的夏統天,雙拳緊握。

“就沒有其他辦法嗎?”他終於將焦急展現在臉上。

老怪搖頭,肯定說道,“沒有。”不然當初他怎麼會不救師傅呢?

納蘭白剛走到門口,就聽得這番話,腳步一頓,在原地愣了許久,才回過神,看了眼守在床邊的楚鳴,他眸光微閃,最終還是離開此地,去了王母所在的偏殿。

而此刻被眾人時時刻刻關注著的夏統天,隻覺得自己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身形輕盈的在空中漂浮著,那空中也奇怪的緊,入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霧氣,不把手掌伸出在自己眼前,那霧氣就濃的連手掌都看不清,更別說稍遠一點的東西了。

她努力保持著平衡,讓自己的身子下降,不再漂浮在空中,終於感覺到腳接觸到地麵,她不安的心也稍稍平靜點,開始像盲人一般,雙手探索著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