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不要離開本尊...

但見那樹葉猛然爆發,不再維持著箭羽的形狀,而是各自飛散,散落在這片空間,在空中轉換了一下方位,所有樹葉全都帶著淩厲之氣朝納蘭白襲去!

納蘭白大驚,沒想到自己的虛劍影沒有將它們滅成渣,竟然隻是打散,使得它們還有反抗的餘地,他失策了!

帶著內力席卷而來的樹葉就是一柄柄鋒利的刀刃,他不停舞劍阻攔,身形縱然飄渺也是寡不敵眾,尤其是楚鳴並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將自己弄的如此狼狽,他眸光發寒,梭然收回舞劍的動作,那些帶著淩厲之氣的樹葉“唰唰唰”的飛來,將他白色衣衫劃破,將他幾撮發絲劃斷,將他的皮膚滲出血珠。

發絲輕盈,悠悠蕩蕩的飄然落下,結果在落下的過程中依舊遇到樹葉,再次被劃斷,就像是在暴風雨中飽受摧殘的蝴蝶,承受不住其暴虐的力道,最終失去所有力氣,沉沉的往無邊絕望海浪中倒下。

楚鳴冷眼看著一身狼狽,渾身血跡的納蘭白,優雅的輕拍自己身上落下的些許灰塵,“足夠了嗎?”

納蘭白是在蜜罐中成長起來的貴公子,講究的是正人君子之道,除了對夏統天有點扭曲的心理,其他的做法都是正常的,但是楚鳴這人過去是黑暗的,手段如果幹淨的話,他不可能會活到現在,所以為了活命,他陰險狡詐,更不可能會有同情心理這個東西,所以從一開始納蘭白麵對楚鳴時,就在手段上輸給了他。

一個是光明磊落,一個是無惡不作,君子總是比不過小人。

但他是君子嗎?不。

他扯開一抹笑容,宛如雪山巔最純淨的蓮花,“當然不夠。”

“撲哧--”是兵器入肉體發出的聲音。

楚鳴麵色微變,手撫上右肩頭,納蘭白的劍從背後刺穿了他的肩頭!

他的那無數道虛劍影中,有一道是真的,偏偏那道真的悄無聲息的潛入在自己背後,就等他放鬆警惕的那一刻一招斃命!

若不是他敏銳的直覺感覺到有哪裏不對勁側了一下身子,這把劍刺穿的就不會是肩頭而是心髒!

他冷哧一聲,直接拔出肩頭的銀劍,看著銀劍上不斷滴落的血珠,目光滿是森涼。

這一場,是平局,沒有勝負。

“鐺---”一聲響,楚鳴扔掉手中銀劍,嘴角噙著笑意看著納蘭白,“本尊還是平生第一次敗在大意上,納蘭白,你應該感到榮幸。”

納蘭白也是一笑,結果牽動傷口,嘴角流出殷紅的血跡,麵容蒼白,卻依舊維持著翩翩佳公子的風度,“承讓了。”

想要傷一下楚鳴,還真的不容易。

楚鳴捂住傷口,決然轉身離去,空留滿地的落葉和帶著血跡的銀劍,以及腳步開始虛浮的納蘭白。

“咚”的一聲,納蘭白支撐不起身體癱倒在地,發出沉重的聲音。

“少主!”一直在暗中觀戰的扶風大驚,眨眼間就來到納蘭白身邊,查看他的傷勢,發現衣衫內一片血肉模糊,根本沒有完好的皮膚,麵容蒼白如紙,眉頭緊鎖,扶風麵色大變,沒想到那看似不起眼的樹葉,在楚鳴手下竟然變得如此有威力,手顫抖的扶起納蘭白,咬牙將他背在身上,撿起掉落的銀劍,他現在必須帶主子去找大夫,主子這個樣子,隻怕是失血過多。

夏統天正在房間思索著事情,突然暗處的鬼二跑出來,先是對她抱拳而後就消失,她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時,鬼二又出現,隻不過這次他背上多了個人,正是一臉蒼白的楚鳴,身上還有濃重的血腥味,她大驚,趕緊的讓鬼二將楚鳴放在床上,剛一放下,楚鳴就睜開眼睛,迷離的看著夏統天。

“爺是不是要死了?”聲音虛弱無力,果真像是垂危的人。

夏統天抿嘴不回答,神情專注著剪他傷口周圍的衣物,沒辦法,傷口的血肉和布料粘住,她不能硬來,隻能慢慢的剪開,縱然動作輕柔,卻還是惹得楚鳴倒吸一口涼氣,使得她愈發的心疼。

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的打鬥會有這般激烈,那納蘭白的傷勢又如何?

“忍一忍,我給你打熱水來。”她看著那肩頭處傷口,隻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被人揪起來了,暫時顧不上納蘭白。

“別....走,留著陪爺,爺怕自己命在旦夕看不見你了怎麼辦?”他握住夏統天的手,不讓她離開,神情淒涼。

她咬牙,隻得喚李姑姑進來,李姑姑一進來,差點嚇暈了過去,誰能告訴她為為什麼楚鳴會躺在殿下的床上,還一臉的虛弱求安慰求撫摸的樣子!

“姑姑,幫我打熱水進來,還有幹淨的毛巾,這件事過後我再跟你解釋,現在沒時間了!”她瞥一眼李姑姑,李姑姑隻好趕緊的出門打來熱水,又找來毛巾。

遞給夏統天時,李姑姑輕語:“殿下,要不請禦醫來?”如此嚴重的傷,不請禦醫來隻怕是活不過明日。

“不用,姑姑你先出去吧,別讓任何人進來就行。”她拒絕,自己就是懂醫的,還需要什麼禦醫。

李姑姑見殿下一臉冷峻的表情,知道再勸也無用,隻好出門去緊守。

夏統天將自己身上所有的瓶瓶罐罐掏出,將傷口進行簡單的消炎殺菌後,開始往傷口倒藥粉。

“忍著點,會很疼。”

“嘶--”這下是真的疼了,楚鳴疼的額頭都冒了冷汗。

這樣的傷對於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嚴重的傷,老怪也是懂藥理的,所以他身上也會有很多藥,這麼急忙的趕回來,就是想讓她心疼心疼自己,見自己受傷這麼嚴重,讓她對納蘭白的印象變差,最好變得厭惡。

看到她熟稔用藥的動作,他眸光微閃,老怪善毒,所以他的那些藥的功效大部分都講究以毒攻毒,倒也不痛,就是難受,也不知她的藥是怎麼做出來的,倒下去的那一刻是冰涼,但是下一秒就是鑽心的疼,讓他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備。

她一捏他下巴,“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