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白拿起放置在小木桌上的搖鈴搖了一下,門外立即有人的聲音回應:“是!”
“回到大夏還需要兩天,你可以好好的休息。葉將軍我已經另外派一輛馬車將他接走,他會比我們先到達大夏,會有人在大夏接待他,你不用擔心。”
放下手中搖鈴,他開始娓娓道來。
“天山的那幾位與我們同行,其中有一個一直想來見你,可是要見見?”說罷,他挑眉,掃了一眼夏統天的胯下。
“既然你是天命之人,性別這事情就可以和她們說了,總讓她們誤會著,似乎不是什麼好事。”
當然,實際上是他不願意看見那個小青整天將“殿下殿下”的掛在嘴邊,他喜歡的女子被另一個女子整天惦記著,他心裏怎麼想都不是滋味。以為隻要夏統天向她們公布了真實性別,那個小青就會轉移注意力,最起碼不會將念昔以對待戀人的方式思念,而是換成朋友亦或是主子與屬下的關係。
“哦,這樣啊,那我尋一個時機與她們說了吧,不過也是奇怪,那個王母不是挺厲害的麼,怎麼連天命之人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來?”
“大概是史冊記載,以往的天命之人都是男子之身吧。”他之前不關心這方麵的事情,因為夏統天與這類事情無關,現在突然間她變成了那神秘兮兮的天命之人,他才開始關注這方麵的信息,然而天山很少有內部的信息傳出來,簡直就像是一個封閉的世界,讓他無從下手,著實有些頹敗。
她癟嘴,對於納蘭白明顯的敷衍之語才不會相信。
“那你趕緊的跟我說說,我回去了之後身邊有哪些必須記得的人,有哪些比較針對我的大臣,官家中有沒有喜歡我的千金?”她興致勃勃,兩眼泛光,越接近大夏,她就覺得心情越激動。
“這些事情等到了大夏,我會一一跟你講,因為我一直在你身後。”看到夏統天興奮的小臉,他無奈的敲敲她額頭,“至於那勞什子千金...”
納蘭白笑了,那瞬間的笑容似黑夜裏的曇花一現,綻放出其灼灼清輝,也似雪山之巔的含苞雪蓮慢慢舒展起花瓣,不管是哪種,都聖潔到極致,夏統天被這笑容看呆,正暗歎世上還有如此仙人之姿時,感覺到一手扶上她肩頭,將她往床上一摁,他的身子順勢欺身而上。
“現在最關鍵的是教你認識你是誰的女人。”
兩人瞬間倒在床上,床板發出一聲“吱呀”,納蘭白似乎是憋了很久,根本不等夏統天有任何的反抗,直接封住她的唇,舌頭靈巧的敲開她的貝齒,開始在裏麵馳騁,一手也朝她衣襟內摸索去。
她猛然瞪大眼睛,不是為納蘭白的猴急,而是心髒處傳來的疼痛!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她一個大力將納蘭白推開,臉頰緋紅,大口喘氣,額頭上還冒著虛汗,納蘭白以為她是在拒絕,剛準備開口說什麼,就見她吐出一口鮮血來!
“念昔!”他大驚,手剛觸碰到她的胳膊,被她驚呼的避開。
“你不要碰我!”
她直接用衣袖擦幹淨擦幹淨嘴角的血漬,這下沒有了納蘭白的觸碰,之前出現的疼痛感瞬間退散,她下意識就想到是雙情蠱的作用,因為丁公公說過,雙情蠱這東西很霸道,既然是融入了兩人體內,就容不得其他人的侵犯,所以納蘭白在吻她和觸摸她的時候,她身體才會疼痛難忍,根本體會不到一點被歡愛的愉悅。
“念昔...”看著夏統天不似生病,精神依舊飽滿,剛剛吐血的一幕真的是嚇壞了他,這下見她無事,心中才鬆一口氣。
她尷尬望他一眼,這麼說,以後納蘭白就別想碰她了?
“納蘭白,我體內被下了雙情蠱,所以...”
靜默,壓抑的靜默,沉悶的氣氛讓她的心有那麼瞬間的抽疼。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他懂,雙情蠱是個什麼東西,他也懂。
這才多久,她和楚鳴之間就有了一層不可分割的關聯,那他呢,到底算什麼?在心底苦笑一聲,掩飾好眼底的情緒。
“嗯,我知道了。”沉默良久,他才開口,手下意識的想撫上夏統天的頭頂揉揉她的頭發,又突然想到了雙情蠱這東西,根本不能觸碰她,否則她怕是會受噬心之苦,隻得將伸出去的手硬生生的在半空停頓,而後緩緩收回。
氣氛正尷尬著,簾外傳來若柳平靜無波的聲音:“少主,菜粥好了,可是需要屬下送進來?”
“不必,放在外麵即可。”他輕呼一口氣,似乎是想呼出心中的苦澀與壓抑,下床去端菜粥,試了一勺,發現溫度剛好,這才遞給她,“不燙,可以吃了。我先出去看看,有需要就喊若柳,女子近身的話...應該對你沒影響。”
說罷,他就毫不猶豫的掀開車簾離開,似逃離一般。
她垂下眼瞼,認真的吃著粥,神情卻嚴肅的緊。
她當初興致滿滿的想為楚鳴找到中意女子,倒是沒有想到那雙情蠱竟然會有用在自己身上的一天,所以她這是...除了楚鳴不得其他男子近身?
遭天殺的!老怪當初說的好好的,雙情蠱隻對楚鳴起作用,而對她完全沒有影響,結果呢?她被人碰了後都吐血了,這哪裏是沒有影響!
然而老怪當初確實是向她如此解釋,並且還再三保證,但是前提得是她夏統天是個真男人啊!
老怪自己改造了雙情蠱,重心放在楚鳴身上,所以隻要她夏統天是個男人,雙情蠱還真的對她起不了任何作用,隻當是體內多了樣蛋白質,她該怎樣還是怎樣,但是是女子就不一樣了,他隻能保證就算雙方沒有互通心意也不會被蠱蟲殺死,但是不能保證這蠱蟲的霸道以致於女方不得與其他男子有肌膚相親。
所以夏統天,是被她隱瞞著的性別狠狠坑慘了一次,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