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生意 葉赫家還有個七小姐

她是如是在想,慕容昭心裏也明白她不過拿他做消遣鬧著玩,就也平靜下來真的隻是調情的問她“那現在你想玩什麼?”郝洛珈側著頭裝著很認真的想了想,說:“跟你在一起有什麼好玩的?”如此直接的問話隻有她敢這樣,或許是才認識並不熟悉,可她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不是嗎?一個交際花也敢這樣的大膽?這不禁讓他猜測是誰給了她這樣大的勇氣與膽量,或者說是誰讓她可以活得如此自在張揚。

外麵又有客人來了,還是貴客,踩著高跟鞋由女招待帶到這裏麵挑選首飾——這一個隔間裏都是最新款的鑽石首飾,一般人想要進來也是十分困難的,那人卻走得十分自在,甚至還有幾分悠閑,慢慢的在花園中散步一般,聲音自然也是十分輕柔的“哦,老板還在樓上嗎?又有什麼貴客來了要他親自接待?”

慕容昭輕聲道:“有人來了。”他不滿有人攪亂這一場“幽會”,連聲音都變得有些壓抑,其實在這種公共場合什麼也做不了,但隻有兩個人的小空間卻是十分讓他沉迷的。郝洛珈微微笑了笑,自顧自的對著鏡子整理頭發,倒真像是經曆過一場幽會一般。她絕沒有要走的意思,畢竟這裏沒多少人認識她,慕容昭才是名人不是嗎?可是他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他是打定了主意不管來的人是誰,最好是陌生人;若是跟自己認識的,那麼,他也就順勢將她介紹給他們認識,都知道她是他的人了,那麼她也隻能跟他在一起。

腳步聲越來越近,慕容昭站到離她遠一點的地方微笑著看玻璃門那邊進來的人——其實是在看她,全身鏡裏麵的她。她抬臉笑著平視前方一排珠寶,聽他說“何小姐,真是巧啊。”

高跟鞋聲音頓住了,何美嬌看著在這裏的兩個人又看了看周圍——一個人沒有,就他們在這裏,從剛才就一直在這裏!她臉上拂過一絲笑,說:“可不是巧,在這兒都能遇見。”裝著沒看見旁邊的人朝四周又看了看,說:“郝小姐也在,真是的,昨天打牌的時候我還在跟歐陽小姐說‘那位郝小姐倒是特別,跟我們見一麵就沒影兒了’,沒想到這會兒在這兒又見到了。”在他們麵前抬出靜芝來,無非是想看看他們有什麼表情。慕容昭不是跟歐陽靜芝正好著,怎麼轉眼就帶著其他人出來了?別人也就算了,偏偏是那晚見到的名花郝洛珈,她不是跟著那個日本軍官嗎?這兩個人在一起,不是勾搭又是什麼?何美嬌覺得自己今天完全來對了,平白無故撞見這麼一對在這裏幽會的,拿出去又是一件可以談論的笑話。

郝洛珈裝著沒聽懂話裏的意思,微笑著不經意的說:“哦,歐陽小姐,就是那晚見到的那位嗎?那不是慕容少帥的女朋友?”

何美嬌心想:明知道人家有女朋友的還敢單獨約著出來,可見這人是多麼有心計,自己還是小心點好。回頭看慕容昭的臉色,這種情況下,被自己帶出來的人嘲笑,他是一定會有點動靜的。做好看熱鬧的準備,慕容昭卻隻是微笑著說:“女朋友嗎?我怎麼不知道?都是女朋友的話那今天你也算是我女朋友了是不是?”當著何美嬌的麵他很享受這樣的調笑,反正都要被誤會,倒不如選擇一種他喜歡的方式。郝洛珈略微吃驚的看了看他,黑色的眸子裏帶著幾分疑問,似乎在說“你是真的想玩?那好,我奉陪好了。”但同時也帶著幾分誘人的嬌媚,第一次見到時他就被那份嬌媚迷住了。

撒嬌似的看了他一眼說“走吧”,慕容昭便笑著跟在她後麵,起先還是兩人並排著走,沒有幾步,慕容昭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似乎在說什麼,總之是很親密的。何美嬌想要看個究竟便也跟著過去,說:“這樣就走了?郝小姐要買什麼?我來做參考,總之是不會吃虧的。”慕容昭他們走出好遠她才追過去,高跟鞋踩著自然是很吃力的,可是又不願白白丟掉這樣一個機會。好不容易在前麵櫃台停下來,加工處的小姐拿著了個綠色絲絨盒子過來遞到郝洛珈手上,慕容昭問是什麼,郝洛珈說:“你幫我帶上不就知道了?”慕容昭笑著把盒子接到自己手上,長方形的盒子裏規規矩矩的放著條銀質手鏈,十分精巧的雕花做工,上麵顆顆碎鑽也十分光彩奪目。慕容昭喲了聲,郝洛珈臉上露出點開心的神色,她那原本帶著失落之色的眼睛裏麵也開始閃光明亮起來。何美嬌笑道:“這東西也隻能郝小姐帶著才好看,別人根本帶不出來。”跟在謝子言身邊她自然是了解鑽石價格的。

郝洛珈會心一笑,略微抿了抿嘴顯出點單純,看得出她是很高興的,旁邊的女招待也上來湊趣說“就是,這麼貴重的東西我都不敢胡亂接手修複,還好沒弄出大亂子。”慕容昭笑著要為她戴上,卻被輕輕推開。紅指甲輕扣著綠絲絨盒子關上了放進手袋裏,又拿出一遝錢來遞過去。女招待假意推辭了一下,畢竟何美嬌在場——半個老板娘;還是收下了。何美嬌疑惑著怎麼錢不是從慕容昭的口袋裏拿出來的時候,慕容昭已經換了個表情:十分嚴肅而又正常的表情,完全不是剛才與郝洛珈在一起時的放鬆和玩笑。

“謝哥來了?!”他說。

轉角樓梯處掃過一抹淡淡的紫色,阿黛笑道:“怎麼你們倆居然碰上了,我還說留著你一個人在下麵不放心啊。”謝子言道:“有什麼不放心的,又不是小孩子。”阿黛笑著過去挽郝洛珈,慕容昭說了句抱歉就轉身走了,這種場合他若是不離開那一定能能看到場鬧劇——何美嬌的脾氣他是領教過的。尹智平也留不住,抱歉的說:“想起來了,我那裏還有個單子沒看,告辭了。”謝子言道:“那好吧,晚上你到我那裏來一趟,我們再細細的談。”何美嬌哼了一聲,勉強擠出點笑意說:“你就是拚命,哪有賺不完的錢?真是的。”說著竟伸手幫謝子言理了理衣領。在平時她是決定不做這些的,當著阿黛的麵,就是要這樣——她不是故意上門來示威?偏要對他好,識相的自己離開好了。

果然阿黛笑了笑,對郝洛珈說:“東西都弄好了?那我們走吧,別占著人家地方了。”何美嬌挽著謝子言一直將她們上汽車,黑色轎車越開越遠,何美嬌狠狠的把手一甩冷笑道:“真是有錢,出門都是這樣豪華的汽車,看來她果然沒跟錯人。”謝子言一邊往回走一邊歎氣說:“又來了,你能不能別總是把那些事掛在嘴邊。”何美嬌幾步跟上去厲聲道:“我難道說錯了?是了,說到你老情人你心疼是不是,人家現在跟的是財政部長葉赫二公子,你還有什麼資格管呢?”謝子言道:“我管她做什麼?現在什麼情況你還亂吃醋。”說著就要上樓,何美嬌搶先一步堵在樓梯口叉著腰說:“真當我不知道嗎,你這些年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錢!今天索性把帳算清楚,總不見得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嫁給你。”

他們這樣大庭廣眾的吵架簡直讓店裏的服務員找不到地方躲著避難,謝子言不耐煩的把臉一揚,笑道:“果然這樣,這婚不結也罷,還是早些把話說清楚才好,免得倒是我誤了你。”何美嬌沒聽清似的愣了一下,仍是狠狠的說:“你說什麼?好哇,果然是真的了,那個下三濫給你灌了什麼迷藥讓你連錢都不要了!”她跟謝子言訂婚一半是因為她家裏在上海金融道裏的地位,盡管兩人都覺得委屈,當著外麵還是十分好的。現在謝子言這樣把話挑明了,讓她臉上掛不住,丟下句狠話不待他回答就快步走了,玻璃門摔得幾乎要震成碎片。看她離開,謝子言疲憊的笑了一下轉身回樓上辦公室,被她這麼一鬧煩心事又上來了,勉強看了幾頁文件,想到貨倉裏那批積壓已久並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給自己帶來災難的東西他就覺得心煩,自言自語的說“尹智平誰要是再敢跟你合作那真是不要命了。”

當初他們合資買的一批軍火,本想著放上段時間倒出去又可以賺上一筆,還沒找到買家上麵卻下了“不準私人交易軍火”的規定並且連著抓了好幾個商人,一下子變得風聲鶴唳起來,連黑市都暫停收購軍火了。一大筆錢總不見得就這樣打水漂,在倉庫裏放著又聽說上麵開始嚴查,這些東西但凡查出來都是要命的,謝子言向來謹慎,聽說這個也慌了神,虧錢不要緊,萬一把命給搭進去那就不值得了;雖然他身邊那些關係也能保住他一條命,可到時候估計也不能在上海再待下去,辛辛苦苦打拚出來的家業難道就這樣不要了?

“要我說阿黛的主意也不錯”晚上尹智平按時赴約,坐在他家裏的沙發上兩個人還是討論這件事。

謝子言點上雪茄,半天才說:“好是好,隻不過那位七小姐若是真的這麼有辦法,求她幫忙的不知道排到哪裏去了,又哪裏輪得上我們。”

下午他們跟阿黛在樓上秘談,貨物積壓許久自然是十分著急的,謝子言表麵上冷靜心裏確是等不得了,拉著阿黛就要問;不料她冷眼一瞥,又趕忙放手請她坐下。

“瞧你急的,我有說不幫忙嗎?虧得還是個老江湖,放上幾個月就急成這樣!”

“是了是了”尹智平過來暖場“姑奶奶你上麵有人不缺錢花自然不急,可是也要為我們想想不是嗎?”

“你們金小姐不也是條關係?怎麼不去找她?”

謝子言冷笑道:“他敢嗎?若是讓他們金小姐知道他在做軍火生意,隻怕更大的麻煩都要被惹來了。好了,有什麼辦法你就說吧,要是成了好處是絕對少不了你的,這點你是知道的。”

阿黛道:“怎麼在你眼裏我就是隻看錢的人嗎?”

“未嚐不是”

她自己也懷疑,不然呢?淡然一笑,說:“辦法是有,不過不是我有辦法,我也隻能幫你們牽線罷了。”

私人軍火要想銷出去隻有找到可以向軍隊裏麵通關係的人幫忙疏通讓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找阿黛不過是看上她跟葉赫少琦的關係希望借著打通葉赫少珣那裏,但阿黛卻並不給自己攬事,她告訴他們葉赫少琦的妹妹也就是才從日本回來的七小姐,無論是外交場上還是軍隊裏都十分有關係,若是她肯幫忙,那必定是事半功倍的。

“生來好命,又有什麼辦法!”尹智平笑著說“聽說葉赫少琦就這麼一個親妹妹,又是從小就分開的,這次回來疼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回絕她的請求?”他開始幻想著事情成功以的情景,真的成功了,那必定又會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

“難怪以前都沒聽說過葉赫家還有個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