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上待的悶,出去走走有什麼不行的?”蘇遠山心虛的咳了一聲:“你有事說事,好好的發什麼火啊。”
於靜沒好氣的看了蘇遠山一眼說:“我能不生氣嗎?我去道賀人家院子都沒讓我進,李嬤嬤還明裏暗裏的挖苦我,也不知都是怎麼了!”
“實在不行,咱就也別一條道走到黑了,給蘇蘇尋個富貴人家算了,一輩子吃穿不愁也是挺好的,我方才無意間結實了錢府的少爺,咱蘇蘇若是能跟了他,往後也算是掉進了福窩了。”
“你說的是那個堪比皇商的錢府?”於靜思慮了一番之後馬上搖頭:“不行,士農工商,商排最末,錢是有,可是到哪也是抬不起頭來。”
蘇遠山無奈的撇了撇嘴:“有錢就能打通關節,人活這一輩子圖的就是吃穿,圖的就是錢。”
於靜聽了這話定定的看著蘇遠山:“蘇遠山,你是這些年變成這樣的,還是一早就是這樣?”
她突然覺得蘇遠山很是陌生,曾經這個男人說抱負談仕途,她也是因此被吸引的,難道歲月會將一個人蹉跎的不成樣子?
“我……我這不也是為咱們兒子考慮嗎。”蘇遠山一臉尷尬的說。
他從來都是覺得錢最重要的,要不然他會美嬌娘不要挑這麼個蠢女人?
“為咱們兒子考慮的話,那就更得讓蘇蘇嫁的好了。”於靜說罷沉悶的歎了口氣:“我覺得現在堂哥他們不待見咱們是因為我得罪了王妃,抽空我去給王妃陪個不是吧。”
該低頭就得低頭,該認命就得認命,現在人家身份擺在那,由不得她不服氣,為了女兒,為了兒子,她就忍下心裏的那口氣吧。
蘇遠山聽了這話很是讚同:“你能這麼想是最好的了,我和你同去吧,咱們說說小話,那丫頭愛心軟,隻要咱們裝的可憐一些,她就會如了咱們的願了。”
能沾女兒的光那是最好的,若是沾不上再考慮錢進吧。
翌日,蘇遠山和於靜一大早就去了蘇清嫿的院子,二人全部收斂氣勢,看著像是可憐巴巴的老實人。
“王妃,蘇遠山夫婦來了。”迷碟一臉無奈的說。
“讓他們進來吧!我看看這是要鬧什麼幺蛾子!”蘇清嫿邊說邊打了個哈欠:“在我這鬧了之後估計能消停幾天,娘一路奔波,先得讓她休息好了,別沾這些個操心事。”
迷碟聞言點了點頭,然後走到院門把蘇遠山和於靜帶了進來。
蘇清嫿看著這蔫巴巴的夫妻二人,嗤笑一聲說:“怎不說話呢?我記得之前來我這可像是有萬語千言一般啊。”
“小嫿,今天我帶你二娘過來是給你賠不是的,我對不起你,她也對不起你。”蘇遠山賠笑著說。
於靜一聽“二娘”兩個字差點跳腳,因為這說明在蘇遠山心中,清嫿娘是正室她是妾室,可一想今天的來意,便又不得不把氣給咽下去。
“是啊,王妃,我那天說的話你別忘深處想,我是沒見過什麼世麵的,還請你寬宏大量。”於靜幹巴巴的說。
於靜能認自己是蘇清嫿的二娘,可蘇清嫿卻是不認。
“我蘇清嫿隻有娘親沒有二娘,女兒不能亂認。”蘇清嫿冷冰冰的看著蘇遠山:“你我二人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小嫿,血濃於水,你身上流著我的血,這骨血親情怎麼能說斷就斷?”蘇遠山一臉正色的說。
蘇清嫿聞言哼笑一聲,眸光中盡是玩味:“血濃於水?若我不是王妃你還會這麼說嗎?”
蘇遠山咬著牙硬著頭皮說:“不管你是不是王妃,你都是我女兒。”
“我不是王妃之時,你詐死拋棄了我和我娘,你若是不想徹底的和我斷了關係,為何要詐死啊?當時是血淡於水,現在我是王妃了,你就和我說血濃於水了,你這前後作為是不是相差的太大了些?”蘇清嫿似笑非笑的諷刺說。
“小嫿,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爹!”蘇遠山麵色通紅的說。
“蘇遠山,我希望你以後能和真死了一樣。”蘇清嫿一字一頓的說:“這樣我還能因為你的骨氣而高看你一眼。”
蘇遠山見無論他說什麼都不能打動蘇清嫿,便是深吸了口氣,把心一橫,有話直說了。
“小嫿,你想和我斷絕關係也是可以,但是你必須給我謀個差事,給你妹妹尋個好親事!你把事情都辦妥了,我以後再也不來纏著你了。”
“我沒有妹妹!”蘇清嫿精致的麵容上帶了憤怒之色:“蘇遠山,你現在是沒臉沒皮了嗎?”
這蘇遠山拐彎抹角的時候她覺得虛偽,不偽裝了又覺得醜陋,她的憤怒來源於失望,蘇遠山終於是親手打碎了他在她心中的形象。
“小嫿,這是你逼我的,我再說一次,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爹,你若是不答應我方才提的條件,那我就四處傳揚,並肩王妃不孝,並肩王無德!”蘇遠山麵容扭曲的威脅說。
“嗬……”蘇清嫿冷冷的看了蘇遠山半響:“迷碟,殺了他!”
迷碟聞言伸腿就給了蘇遠山一腳,讓蘇遠山跪在蘇清嫿麵前,然後拔出匕首抵在蘇遠山的脖子上:“王妃,確定要殺了他嗎?”
“王妃,你瘋了嗎?他是你親爹啊!”於靜一臉恐慌的說:“再說了,就算你是王妃也不能隨意殺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隻是個王妃罷了,你敢!”
蘇清嫿哼笑一聲,眸中染上了瘋狂之色:“本王妃為何不敢?於靜,本王妃想和你做筆買賣,本王妃殺了他,你不吭聲的話,本王妃就給你女兒尋個好親事,保你兒子一生榮華,你覺得怎麼樣?”
於靜聞言愣愣的看向蘇遠山,心裏有些糾結,蘇遠山自然是看出了於靜心有所動,馬上就慌了神。
“娘子,你別聽她胡說,她連親爹都想殺,怎麼可能說話算話!”
刀就在他的脖子上,微微的涼意讓他打了個冷顫,他甚至清楚的感覺到這刀已經劃破了他的皮肉,死亡離他並不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