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知道我這外甥女為何這麼護著你了,我阿妹都沒你反應快!”
東順侯現在對程石的人品是徹底的放心了,這程石從進門之後一直是大氣兒都不敢喘,他調侃他,他也是一笑了之,可他不過是打趣兒蘇清嫿一句,程石立馬就護短了,看樣子確實是個可托付的人。
“程叔確實是很好的,我離開牛家鎮的時候,他把家裏所有的錢都給我了,說我有錢他才安心。”蘇清嫿說罷輕笑一聲:“我雖是沒有改口,可在我心裏他就是我爹。”
程石聽了這話,眼睛馬上就濕了,怕別人發現,覺得他沒出息,就吃東西掩飾,可越是掩飾就越是紮眼。
“妹夫,看在你對我妹妹和我外甥女好的份上,我就不刁難你了!”東順侯說罷舉起舉杯:“來,咱們喝點。”
程石聞言趕忙端起酒杯一言而盡,然後抹了抹眼淚:“這酒真辣,辣的我眼淚都出來了。”
東順侯善意的笑了笑,並沒有拆穿程石:“這酒確實是辣,咱倆慢點喝。”
錢進這邊正在青樓裏聽曲呢,他慵懶的喝著美酒,看著好不愜意。
“少爺,你說你這算不算是狗改不了吃屎啊?”丁木沒好氣兒的白了一眼錢進:“我還以為你從此要為蘇姑娘潔身自好了呢,看來是我想多了。”
錢進輕哼一聲,一臉悠哉的說:“少爺我來這不過就是圖個熱鬧,這不耽誤潔身自好,再說了,少爺我來這也是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守株待兔的等到傻兔子送上門來。”
“我看你像個傻兔子!”丁木翻了個白眼說。
“你啊,不懂!”錢進邊說邊往門邊瞟了一眼,然後就來了興致:“你看我說什麼了?傻兔子來了!”
丁木聞言馬上順著錢進的目光捋了過去:“少爺,你該不會是想……這再怎麼說也是蘇姑娘的親爹,咱是不是不能……”
“不能個屁!就是因為這是小嫿的親爹,我才要出手的,小嫿心軟,下不了什麼狠手,所以這氣得是我幫她出。”錢進說罷把準備好的碎銀子掏了出來,然後一把把的往唱曲兒的姑娘身上扔:“唱的好!少爺我喜歡聽!”
在青樓裏賞唱曲兒的姑娘銀子的不在少數,但像錢進這樣使勁砸的真是頭一個,所以他很快就引起了蘇遠山的注意。
“這位少爺出手真是闊綽啊,家裏是做什麼的?”蘇遠山端著酒杯湊了過來。
他沒什麼錢,所以對錢進這揮金如土的做派很是羨慕,便忍不住攀談。
錢進傲慢的抿了口酒,輕笑著說:“這就闊綽了?這點錢算什麼啊?若是這女人在美上幾分,少爺我就扔銀票!”
蘇遠山訕訕的笑了笑:“那少爺家裏定然是權勢滔天啊。”
“權勢?”錢進輕蔑的斜了蘇遠山一眼說:“我家裏沒權沒勢隻有錢!正正經經的做買賣,不作奸犯科,就算和權勢不沾邊也是沒人管得著我。”
“那少爺是哪裏人啊?”蘇遠山又問。
丁木一臉不耐煩的看向蘇遠山:“你問這做什麼?我家少爺和你熟嗎?”
“我是看這位少爺很有氣度,這才忍不住交談的,不方便說也是沒關係的。”蘇遠山幹笑著說。
他覺得錢進說的話很有道理,有錢就算和權勢不沾邊,也是逍遙自在,況且有錢能使鬼推磨,錢能通天,有錢就等於有權勢,所以心裏就活絡了起來。
錢進聞言掏出錢袋遞給蘇遠山:“你說話倒是挺對少爺我脾氣的,這錢你拿著,去找找樂子吧。”
蘇遠山遲疑了一下,見錢袋不小,且是滿的,就接了過來:“那就謝謝這位少爺了。”
“謝就不用了,我家少爺賞錢已經賞習慣了。”丁木一臉傲慢的說:“這錢你也是拿了,是不是應該該幹嘛就幹嘛去啊?”
他是真不敢相信這沒臉沒皮的人會是蘇清嫿的爹,同時他心裏也是讚成了錢進的舉動,這麼不要臉的人確實是得好好收拾一下,給錢就要,這和叫花子有什麼區別。
錢進和丁木越是對蘇遠山愛答不理,蘇遠山就越是想和錢進搭話,直覺告訴他,這錢進不是一般的富貴。
“這位少爺,冒昧的問一下,你可是成家了?”蘇遠山殷切的問。
他突然覺得自己女兒嫁給個商人也是可以的,富貴一生不說,他也是跟著沾光,看錢進這個樣子,若是此事能成,絕對不會對他吝嗇的。
“四處的顧生意,哪有時間成家啊!”錢進故作憂傷的歎了口氣:“再者說,庸脂俗粉也是入不了少爺我的眼啊,少爺我來這不過就是圖一熱鬧,可不是來找樂子的,這的女人瞧瞧就罷,上手就算了……”
“聽少爺這口氣,家裏的生意好像很大啊,少爺可是紫京人?”蘇遠山的心又是活絡了一些。
如果是紫京的,他就去好好打聽一下,若是真的富貴,那他就想辦法把事給定了。
“少爺我不是紫京人,這次來紫京是為了收賬。”錢進邊說邊往唱曲的姑娘身上扔了一把碎銀子:“我是牛家鎮人,窮鄉辟養的估計你是沒聽過。”
蘇遠山聞言心口一跳,趕忙追問:“少爺可是姓錢?”
錢府可是深藏不露的,他也是偶然得知錢府可與皇商媲美,有富可敵國之財。
“你怎知道?難道你是牛家鎮人?”錢進裝作驚訝的看著蘇遠山:“還是說我錢府之名已經盡人皆知了?”
蘇遠山趕忙說:“錢少爺,我是豫州人,錢府的名號確實響亮。”
他可不能說他是牛家鎮人,過往畢竟不太光彩,他得等錢進上套了之後再吐露。
“豫州?我家好像沒有鋪子開在豫州。”錢進蹙眉想了一下,然後起身:“少爺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有緣再見吧。”
看來這蘇遠山是在打他的主意呢,真是有意思,以為他錢進是傻子嗎?最後究竟是誰上誰的套還不一定呢!
錢進一走,蘇遠山就也沒有尋歡作樂的興致了,便也起身離開,回了東順侯府。
“相公,你去哪了?”於靜滿臉不悅之色:“你還真是悠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