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和柱子談完就找蘇清翠算賬去了,她伸手狠狠的點了一下蘇清翠的腦門,以示憤怒。
“你這孩子咋想的?柱子那孩子多好啊?你咋能不同意呢?”張氏一臉嚴肅的問。
“我,我之前沒想開,後來小嫿把我說開了也晚了,人家現在已經沒那想法了。”蘇清翠心裏後悔,可死鴨子嘴硬:“娘,這事你也別管了,小嫿說了,以後會給我物色更好的。”
“更好的?哪有更好的?我看柱子就不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張氏恨鐵不成鋼的看了蘇清翠一眼:“方才我找柱子說了,他說他願意,我也同意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選個好日子你們就成親吧!”
蘇清翠聽了這話,蹙眉問:“娘,是不是你逼人家了?”
“我逼他什麼啊?人家剛才為了你,命都豁出去了,是我逼的?”張氏氣的深吸了口氣:“也不知道你和他說了什麼,方才他一直都說你嫌棄他啥也沒有。”
“這話我可沒說。”蘇清翠趕忙把自己摘出來:“我說的是我配不上他。”
張氏聽了這話歎了口氣說:“小翠,這柱子一看就是個老實的,娘看人是不準,可小嫿看人還能不準?她背地裏都幫你鋪平墊穩了,就是怕有些話你難以啟齒,我也張不開嘴,小嫿看好的人可定是差不了的,窮點不怕,日子過的舒心就行,柱子有把子力氣,娘和你又能做秀活,你放心,咱也就窮個兩三年日子就起來了。”
“娘,我真沒嫌棄他。”蘇清翠焦急的辯解說。
嫌貧愛富,見錢眼開,那都是過去的她了,她了吃那麼多的苦,遭了那麼大的罪,現在還有啥看不清想不透的。
“娘信你,娘沒有不信的意思。”張氏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娘看著你好就滿足了!”
“娘,咱們往後就苦盡甘來了。”蘇清翠含淚而笑。
上天是原諒了她的,一定是的……
蘇清嫿這邊想出衙門卻是說什麼也出不去了,因為被顧飛攔住了去路。
“嫂子,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給你賠不是,你別和我計較。”顧飛幹笑的說。
“我不是和紅如說了嗎?這事兒我不計較了,可前提是你得離我遠點,所以你現在是不希望我原諒你對嗎?”蘇清嫿擰著眉頭問。
她倒不是記仇,也不是討厭顧飛,隻是這顧飛這一臉亂糟糟大胡子,看這就……就想一根根拔掉,不然她就心癢難耐,可總不能真拔人家胡子啊……
“不是,嫂子,我這兩天一直覺得涼颼颼的,我聽說這鬼醫是鬼魂的鬼,我就想問嫂子是不是你……”顧飛可憐巴巴的說。
蘇清嫿聞言眉頭一挑,哼笑著說:“鬼醫是醫,所以你想除鬼就還得是去找道士去……”
這虎背熊腰的大老爺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性子,真是不可思議。
“那許是我沒親自給嫂子道歉,所以心裏過不去吧。”顧飛說罷討好的笑了笑:“我知道我粗俗,我以後改,我那天說話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在軍營大嗓門習慣了,所以……”
“我真的沒打算再計較此事了!”蘇清嫿無奈的歎了口氣:“難道我長的像是小心眼的人?”
“不像,一點都不像!”顧飛頭晃的和撥浪鼓一樣。
紅如上個茅房的功夫,顧飛不見了,可是把她急壞了,顧飛這性子,她若是不在身邊,定是會惹麻煩的,所以就馬上出門去尋,走到衙門口見顧飛纏著蘇清嫿說話,這下心裏就更急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顧飛,你是不是有病啊?!”紅如蹙眉嗬斥:“我是不是和你說了讓你別纏著嫂子?”
“我,我這不是覺得親自道歉更有誠意嗎?”顧飛做錯事一樣的低著頭:“嫂子說她原諒我了……”
紅如狠狠的剜了顧飛一眼,然後輕笑著對蘇清嫿說:“嫂子,他就這樣,這麼多年在軍營也是野慣了。”
蘇清嫿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猶豫了一下之後說:“方才顧兄弟說了,他願意改毛病,所以你一會兒幫他把胡子剃了吧,這樣看著能順眼一點,還有這衣裳你幫他弄平整點。”
“這話我早就說過,他不聽啊。”紅如說罷斜了顧飛一眼:“嫂子讓你收拾的整潔一點,你聽不聽話啊?”
“聽,我這就剃胡子去。”顧飛憨笑著說。
紅如見顧飛飛快的逃走了,無奈的搖頭輕歎一聲:“嫂子你別介意,邊關是苦寒之地,他野慣了。”
“顧兄弟性子直來直去,倒是不惹人厭,隻是咱們後麵的路怕是不好走,所以想讓他盡量像個百姓心中的將軍,這樣民心好聚。”蘇清嫿解釋說。
她是看著顧飛的胡子不舒服,可不舒服可以不看啊,她直言就是想讓顧非快點像個好官,舉止談吐都變一下,給百姓個好印象。
“還是嫂子想的周到,我這就在一旁監督去,不然他定是會馬虎了事。”紅如輕笑著說。
蘇清嫿聞言點了點頭:“你的氣度,他能學一半就好了。”
她是真的很喜歡紅如,看著就舒心,想做到不凡且不尖銳真的很難。
紅如聽了這話,笑容更勝:“嫂子這是在羨慕我?我還羨慕嫂子呢,林大哥是個有福的。”
“顧飛也很有福。”蘇清嫿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抽身而去。
紅如詫異的立在原地,這些年她與顧飛出生入死,一直都是告誡自己不要越線,她以為她做的很好,可卻是沒想到被蘇清嫿一眼識破,也許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對顧飛的情誼吧,隻是她不說,顧飛就不懂,或者是他懂,但他……
“紅如,你快過來幫我一下,我臉出血了,這胡子也不好剃啊!”顧飛大聲嚷嚷道。
紅如聽了這話,馬上收好了自己的憂傷,罷了,一輩子這樣也挺好的,她就在他的身側,不離分。
顧飛的嗓門真的不是一般的大,他這一嗓子喊的,魏通在前堂都聽見了,魏通嚇的手上一抖,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人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這性子,真是不太對我脾氣,這才寫好的字,就毀他這一嗓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