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說了?那就說吧!”
慕容雲眼皮都是懶得抬一下,就好像割人舌頭之事是芝麻綠豆的小事一般。
張大公子緊張的喘著粗氣,眼睛在不聽的亂轉,半響之後,腦袋裏突然靈光一閃:“郡主,是王謹,是王謹告訴我的!今天這一切都是他教唆我的啊,郡主!”
這會兒他也是不說他情深似海,隻取一瓢了,他知道若是再敢裝下去,他這小命就交代在這了。
“王謹?怎哪都有這臭蟲!”慕容雲厭惡的說。
躲在暗處的魏通見張大公子已經交代了這才裝出一臉焦急的跑了過來:“郡主,郡主息怒,是下官失察才讓張大公子衝撞了你,郡主且饒了張大公子一次吧,經此一事,他往後必然是會老實本分的!”
“是啊,郡主,你饒了我吧,我往後再也不敢了!”張大公子說罷就開始拚命的磕頭。
慕容雲不屑的輕哼一聲說:“既然魏大人給你求情,那你就滾吧,滾快些,不然本郡主就反悔了!”
“謝郡主!”
張大公子說完這話,風一般的逃了,像是被惡狼追趕一般。
“跑的還真是快啊!”魏通感慨道。
“你這戲演的也是不錯,我還真是頭次見你對我這般恭敬!”慕容雲白了魏通一眼說。
錢進歎了口氣,然後有些沉悶的喊:“南宮煜,人都走了你就別躲了,出來吧!”
“本也是沒必要躲,王謹能暴露慕容雲的身份就能暴露我的!”南宮煜精致眉頭微微輕鎖:“這清州知府是個心大的,兒子被打,心裏怕是會怨恨橫生啊!”
“所以要先發製人!”錢進一臉嚴肅:“南宮煜,咱做筆買賣吧,這清州知府盯上了我錢府的錢財,若你能助我除去,想要多少錢,你隻管開口!”
南宮煜聽了這話,饒有興致的輕笑一聲說:“你當我這侯爺是破落戶?錢財我倒是不放在心上,不過……我對對付這清州知府還是很有興趣的。”
王謹是邪教之人,這清州知府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是說不準,雖然邪教之事他不想查,可這官若是投靠邪教,定然是為禍一方,所以就不得不出手了。
魏通與南宮煜想到了一處,可他又怕南宮煜追查會順藤摸瓜的糾出邪教的線索,所以在心裏斟酌了一下措辭,便開口反對。
“南宮煜,你讓自己清閑一些吧,皇上讓你來可不是來查貪官的,你若是查了,他定然會認為你沒將他叮囑之事放在心上。”
南宮煜聞言輕哼一聲,眸光流轉盡是玩世不恭:“旁的事本侯也在用心的查,這不是查著查著就碰見貪官汙吏了嗎?我這不過就是順手罷了,皇上必然是理解的!”
他這就是在告訴魏通,他隻會定清州知府貪汙之罪,別的時他不追查,也不上報。
魏通對於此言心領神會,心裏頗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愧疚感:“我這不是怕皇上怪罪你嗎?”
“他不會!”南宮煜篤定的說。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有的是法子讓皇上信他是真的努力的查了,但除了清州知府貪墨,別的什麼都沒查出來。
“仗義!”錢進欣賞的看這南宮煜:“我今天是找你喝酒來的,酒菜都備好了!”
南宮煜聽了這話,唇角一勾,露出了讓萬物失色的笑容:“謝謝錢二少爺的讚賞,我南宮煜感激不盡!”
別人眼中他就是皇上走狗,都是懼他防他,還是頭一次有人把仗義二字用在了他的身上,這錢進雖是紈絝,卻是他的知音。
言畢,魏通,南宮煜,錢進三人就進了南宮煜的房間,丁木拎著食盒在原地愣神了好一會才回過神:“這南通侯真是個會勾人的!”
方才笑的真是……
丁木嘟囔完這句之後,就趕忙拎著食盒進屋了,他知道他家少爺的脾氣,若是遲了,定然是會咋咋呼呼的鬧起來。
“郡主,咱也回房間去吧!”幻意見慕容雲愣神,便是小聲喚道。
“幻意,你說方才錢進與那賤民針鋒相對是不是因為他緊張我啊?”慕容雲恍惚的問。
她方才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錢進是在乎他的。
幻意自然也是感覺出了錢進的在意,可這種事斷不能隨口亂說,不然就是害了她家郡主。
“郡主,這人心哪是那麼好琢磨的呢,不能單憑一字一句就捕風作影。”幻意狠心的說。
這麼做雖然殘忍,但卻也是必要的,就讓她當這個狠心的惡人吧。
慕容雲聽了這話,眸中盡是悲傷:“也是,他整顆心都在小嫿身上,是我妄想了啊,走吧,回房間!”
幸虧這夢醒的及時,若是做久了才醒,定是疼的撕心裂肺。
夜半,南宮煜帶著微醺的醉意在書案前沉思,四六在幾次欲言又止之後,還是選擇了開口:“爺兒,這清州知府定然是與邪教有所勾連的,你查他可是想順藤摸瓜?”
“我隻查他貪墨之事!”南宮煜神情淡漠的說。
“若是如此,那爺就索性別查了!”四六蹙眉分析:“若是這清州知府被除去官職,那下一任清州知府就定然是林戰的人了,爺兒這是在幫著林戰豐滿羽翼!”
“你以為本侯看不透這層?”南宮煜臉上有著化不開的擔憂:“隻有林戰羽翼豐滿才能解了蒼洲之困,阿若她在那……我要她安然無恙!”
“木將軍久久不勝,皇上定是會派人增援的,爺兒,所以咱們不能……”四六滿臉急色的說。
南宮煜聽了這話苦笑出聲:“皇上不會派人過去的,而且你以為我不除清州知府,林戰與魏通就不能除了他?我這做的不過就是順水人情罷了……”
“我是怕皇上怪你!”四六滿臉都寫著擔憂:“雖林戰勢不可擋,可爺兒的態度決定了皇上會否認為爺兒忠心,南宮家世代效忠,我怕這不忠之名……我怕爺兒成了南宮家的罪人!”
“我這麼做就是在忠!隻有林戰羽翼豐滿才能救木玄傾,若是木玄傾身死,其他兩個將軍會是如何?你以為有能力反的隻有林戰嗎?”南宮煜冷笑著說。
“也是,另兩位將軍與木將軍情同兄弟,木將軍身後又有國公府與丞相府……”四六難心的歎了口氣。
“不光是情同兄弟……”南宮煜語氣突然平靜不帶絲毫情緒:“更因為皇上的做派,兔死狗烹,真是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