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進回了鎮上,就買了酒肉去衙門找南宮煜去了,他想著先借清州知府的事轉移一下南宮煜的注意力,來個聲東擊西。
可未想到的是,他到了衙門正趕上了一出好戲。
王謹給清州知府去了消息,說禦親郡主在牛家鎮,這就激起了清州知府的附鳳之心,馬上打發他的大兒子過來,借著給魏通送禮的由頭,和慕容雲來了個偶遇,這會兒正死纏爛打呢。
“姑娘,我對你真的是一見鍾情啊,我真的是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張大公子一臉的情深似海。
慕容雲翻了個白眼,然後厭惡的吼道:“你這話翻來覆去說了多少回了?我也答複了你無數次了,現在我再和你說一次,本姑娘看不上你!”
若不是南宮煜現在不好露麵,她真的會讓南宮煜把這浪蕩公子的腿打折。
“姑娘,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對你絕對是真心實意啊,弱水三千我甘願隻取一瓢!”張大公子說罷還哭哭啼啼了起來:“姑娘,你可否下嫁於我?”
錢進見了這一幕心裏染起了無名之火,他一臉陰沉的走上前去,譏諷的問:“這是誰家情深似海的公子哥啊?居然用到了下嫁之言,你知道這醜八怪是誰啊?你就知她是下嫁而不是高攀?”
張大公子聽了這話,麵色一僵,可轉瞬深情比之方才更甚:“我傾慕這姑娘,知自己配不上她,這才用了下嫁二字,也請這位公子慎言,這姑娘乃是九天仙子之容,不是你口中的醜八怪!”
“嗬……都說好女怕郎纏,今天我就看看你這破褲子能不能纏的上腿!”錢進死死的看著張大公子說。
“他自然是纏不上我!”慕容雲焦急的表明立場:“我有心悅之人了!”
錢進聽了這話心裏是莫名的舒坦,他冷冰冰的看著張大公子問:“聽明白了嗎?人家沒看上你,你但凡要點臉,就不要糾纏了!”
張大公子對於這個半路殺出的錢進很是不屑,挑眉譏諷說:“我表我的心意,有你什麼事啊?我對姑娘一心一意,絕對不會沾花惹草,弱水三千……”
“你隻取一瓢!”錢進冷笑一聲:“這話說一遍就行了,聽多了惡心!”
“哼,我真心如此,為何不能說?”張大公子仇視的看著錢進。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這話得是你見識過三千弱水之後再說,別是隻看見一瓢水就誇這海口,沒見過世麵,自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好,待見過世麵,就有可能不是這般想法了。”錢進蔑視的說。
他是順帶的譏諷了一下張大公子沒眼界。
“那我倒想問一下了,這話我說與你說有什麼不同?你憑什麼挖苦諷刺我?”張大公子滿臉慍色的說。
“自是不同,我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女人,環肥燕瘦,百媚千嬌,少爺我是嚐遍三千水,品過瓢瓢滋味,我說我隻取一瓢,定然是因為我覺得唯這一瓢最好,而你說隻取一瓢,是因為沒別的可取,你這樣的人啊,一旦見識了鶯鶯燕燕,那就得是眼花繚亂,樂不思蜀,所以這話如何能信?”
錢進的這話饒的張大公子有些懵,他愣神了好久才把話給捋明白,然後凶相畢露:“你這賤民,知道公子我是誰嗎?我爹是清州知府,我什麼世麵沒見過,什麼女人沒見過?”
“你見識的還真是挺多的!”錢進得逞一笑。
他費這些口舌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這張大公子的真麵目。
張大公子被錢進譏諷的瞬間回神,然後重新裝出深情款款的樣子:“姑娘,我方才是被這賤民激的,我沒見識過什麼女人……”
“你爹是官,可你不是,所以你這一口一個賤民說誰呢?”慕容雲沉著臉質問。
居然敢把賤字用在錢進身上,她今天非是給這張大公子些顏色看看!
“郡,姑,姑娘,我方才是口不擇言,這不是被氣急了嗎?”張大公子眼中盡是心虛。
慕容雲敏銳的捕捉到了那個“郡”字,冷笑一聲說:“原來你是知道本郡主的身份啊,我說的呢,怎才見一麵就對本郡主死纏爛打了呢!”
慕容雲心裏的憤怒比之剛才更甚,她有總被戲耍的感覺。
“郡主息怒,小人是真心傾慕郡主!”張大公子見慕容雲眸中殺機四起,身子便是不停的打哆嗦:“郡主,我說的都是真的!”
慕容雲唇角一勾,笑的美豔卻是異常冰冷:“你啊,你傾慕的確實這郡主二字,說!究竟是誰告訴你本郡主的身份的!”
“我傾慕的是,郡主你……”
“閉嘴!”慕容雲冷冷的喝斷了張大公子的話:“你既然知道我是禦親郡主,就該知道,我的性子是什麼樣的,你這賤民,我碾死你如同碾死螞蟻一般簡單!說!是誰告訴你本郡主的身份的!”
“沒人告訴,是,是我猜的!”張大公子結結巴巴的說。
慕容雲聽了這話,嗤笑一聲:“嘴硬?!幻意,你給我掌他的嘴!”
幻意得了命令,快步繞到張大公子身後,在他膝關節處踹了一腳,張大公子就跪在了慕容雲麵前,然後又繞回張大公子的身前,揚手就扇張大公子的耳光。
“賤民!我家郡主身份何等尊貴,是你這般貨色覬覦的嗎?”幻意邊說邊下了死手。
張大公子頭次被扇耳光,心裏憤怒可是也隻能受著,他知道禦親郡主與太上皇的嫡出女兒無異,是整個皇族唯一的女子,尊貴異常,所以不能頂撞。
不出多時,張大公子的臉已經腫的不像樣子了,慕容雲輕笑一聲說:“幻意,你先歇會兒,別把自己的手給打疼了。”
“郡主,這賤民臉皮確實是比之常人厚,我這手還真有點麻!”幻意蔑視的看著張大公子說:“識相的話就說實話,不然,我家郡主不會輕饒了你,方才這巴掌不過就是小意思罷了!”
張大公子心裏權衡再三,還是咬緊了牙關不吐露一字,他若是說這事是他爹告訴他的,那他一大家子的人就都得完蛋。
“不說?”慕容雲一身的威嚴之氣:“隻有啞巴和死人才不說話,幻意,取刀來,給本郡主割了他的舌頭!”
張大公子聽了這話,身子猛然的抖了一下:“郡主,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