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病從口入

第二天一早,林戰把蘇清話送到鋪子之後,便是大步去了衙門,依依惜別要不得,不然他定是會不舍之情淹沒。

蘇清嫿見林戰走的幹脆,心中很是不快,心裏想著待林戰回來定是要好好清算這筆賬。

魏通見林戰如期而至,馬上熱切的把包裹遞了過去:“林戰,你這次出門先去清州,從那裏繞道去京城便是不會太紮眼。”

“嗯,我知曉了。”林戰冷聲說罷便大步流星的往鎮口走。

“走的可真快,本是還想囑咐一番的!”

魏通明知林戰是最妥帖之人,行事也是滴水不漏,可他仍是會有著多餘的擔心,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去。

錢進這邊在聽說林戰出門了之後,把賬本隨意一丟,激動的在屋子裏來回的踱步,甚至還時不時的大跳了兩下。

“丁木,你說這林戰幹什麼去了?”興奮勁兒一過,錢進就問起了正事。

“這我可不知道,可能是蘇姑娘鋪子裏的胭脂不多了,去進些新的吧。”丁木懶洋洋的說。

錢進聽罷搖了搖頭:“你也不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若是去進胭脂水粉怎不趕牛車去?走著去是想背著、扛著回來?”

丁木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說:“少爺,你管的也是真寬,人家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唄!”

“也對!”錢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愛幹什麼幹什麼去,我就多關心關心小嫿就行。”

丁木聽了這話皮笑肉不笑的說:“少爺,算我求你了,你可別折騰了。”

“少說廢話,你一會兒尋兩個機靈的人去暗中保護小嫿去,我聽說王謹這幾天屁股上的傷大好了,別是找小嫿的麻煩。”

錢進覺得林戰不在就是他大顯身手的時候了,這幾日他得有事沒事的就在蘇清嫿麵前晃悠。

“少爺,王謹這時候哪還有膽量找蘇姑娘的麻煩啊,當時他被打板子的時候你也是在的,屁股都快打成肉餅了……”

丁木覺得錢進這就是吃飽了撐的,可不是誰都像錢進這般沒心沒肺越挫越勇。

錢進聽了這話輕哼了一聲說:“你不懂,這王謹享受過風光便不會甘於本分的平庸著,我聽我爹說,王謹前幾日還去找了馬員外呢。”

“馬員外差點被坑,能搭理他就奇了怪了!”丁木一臉不屑的說。

“可就是這麼奇怪啊,馬員外不僅理他,還和他吃酒了。”錢進說罷輕笑一聲:“人就是這樣,隻要有著共同的利益便是會擱置當初之恨。”

丁木聞言蹙眉想了半天也是沒想明白錢進說的共同的利益是什麼,便是好奇的詢問:“少爺,王謹是書生,馬員外是商人,他們兩個好像……”

“他們都求財!雖是不知他們二人是怎麼談攏的,但現在好的確實是和一個人一般了,而馬員外在鎮上之勢僅次於我們錢府,所以啊,大意不得!”

錢進覺得這王謹定是會報複林戰的,而那日朝堂之上蘇清嫿與王謹那般為難,王謹心裏僅存的愛慕怕也是會轉為濃烈的仇恨。

“少爺,你這為了蘇姑娘真的是煞費苦心啊,從前你就像個無憂無慮的二傻子,現在卻是看著睿智多了!”丁木一不小心,嘴就又開始犯賤了。

錢進聞言踢了丁木好幾腳,還不忘狠狠的剜了丁木一眼:“你這嘴就該用針縫上,你也別和我貧,我告訴你,我交代的事你都給我辦仔細了。”

丁木揉了揉屁股,嘟囔說:“這哪用你叮囑啊,我辦事向來妥帖。”

“對了,你這幾日也留心點我大哥的動靜,若他又與王謹走近了,你就立刻告訴我。”錢進蹙眉說。

他這大哥最近安靜的有些詭異,指不定憋著什麼壞水呢。

錢來這時倒是沒與王謹走進,而是正在接近蘇清嫿。

“老板娘,我想給我的姨娘買個好些的胭脂,你給我推薦一下如何?”

蘇清嫿這時正在看醫書,聽見有人過來買胭脂便是快速抬頭,在看清來的人是錢來之後,水眸便是不自覺的暗了暗。

“我鋪子裏的胭脂都是頂好的,所以你隨便挑吧,哪個都是一樣。”蘇清嫿繃著臉說。

錢來見蘇清嫿對他很是冷淡,溫和一笑說:“小嫿,按理說你該是叫我聲姐夫的,我想你不會不認得我,可你卻裝作不識,這是為什麼?”

“我與蘇家恩斷義絕,所以還真是叫不上錢大少爺姐夫,也是請錢大少爺莫喚我名,當是懂得自重才好。”

蘇清嫿絕對不相信錢來真的是過來買胭脂的,隻他突然接近的目的她還暫時不知。

“你與青梅完全是兩個性子,你們之前不睦我也是聽說了,但是青梅現在病的厲害,每天渾渾噩噩的,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見你……我想你們好歹是姐妹,你斷然是不忍心不見她吧。”錢來牽著嘴角,給人和善之感。

蘇清嫿聽了這話嗤笑一聲:“我們豈止不睦,更是仇人一般,所以你這套說詞當真可笑,她病的這般重心心念念的卻不是她娘親而是我這個比陌生人還陌生的妹妹?嗬……可笑之極”

“誰知道呢,他若不是念叨著你,我又怎會來呢?”錢來揪著眉頭,一副受傷的樣子。

若是前世蘇清嫿沒命喪於錢來的毒藥,他定是會相信了錢來的話去,這人真的是太善於偽裝了。

“錢大少爺,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也是不會去見她的,我蘇清嫿的心沒那麼善良,你若是真心疼她就去醫館尋大夫給她治病,我覺得啊,沒準她是吃錯了什麼東西。”

蘇清嫿說完這話就盯著錢來看,見他目中果然有了虛閃之色,輕哼一聲說:“病從口入,她少吃些東西說不定還能大好了呢。”

錢來聞言不動聲色的後腿了兩步,然後溫和有禮的說:“那既是你不願意我也就不勉強你了,也是多謝你的提醒,我回去可是得管好她讓她別在貪嘴了。”

這女人的目光怎這般淩厲,好像是摸透了他一般,甚至像是知道蘇清梅是因何而病……可這分明就是不可能的事,藥是他親自下的,沒經任何人之手,當是隻他自己一人知道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