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確鑿哪裏還能抵賴,王謹教唆殺人,不是真凶,所以魏通權衡之後,給了三十個板子,捕快下手力氣是實打實的,所以這三十個板子下去,王謹也是皮開肉綻。
而王謹受完板子之後,看熱鬧的掌櫃門便是蜂擁而上,紛紛拿出字據狀告王謹,林戰見魏通有的忙了,便是拉著蘇清嫿出了衙門。
“哼,你小子讓小嫿擔心的寢食難安,下次做什麼決定慎重些,別人的事能不管就不管,媳婦重要還是狐朋狗友重要?”老大夫吹胡子瞪眼的說
這幾日蘇清嫿擔心的都不怎吃東西,真是心疼壞他了,他心裏知曉林戰此舉不過就是為了助魏通一臂之力,可不管林戰與魏通有何等交情,讓蘇清嫿擔心的事也是不能幹。
老大夫的這話讓書店掌櫃多了心,以為是在埋怨林戰幫他做賊惹上禍事呢,所以心虛的笑了笑說:“白老頭,你放心,林兄弟的情我領,蘇姑娘擔憂的事我擔,等著王謹之事塵埃落定,我之前說過的厚禮自會奉上。”
老大夫一看有意外之收,就也幹脆不辯解,任由掌櫃多心:“行,你若是不兌現你今日所說,老頭子我天天去你們書店坐著!”
“我相信你能幹的出來!”掌櫃無奈的撇了下嘴,然後感激的感謝林戰說:“林兄弟,這次害你受罪了,你放心,往後若有難處,隻需知會一聲,我萬是不會推遲。”
說完這話,掌櫃就飛一樣的離開了,他是明白,再是不走,這白老頭不一定再說什麼酸話呢!
錢進見蘇清嫿這會兒的臉上終於綻放了舒心的笑容,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他不想見她滿目愁容,可也不喜他對林戰笑。
“怎麼樣少爺?滋味好受嗎?人家現在是闔家團圓,你忙活了大半天形單影隻,人家念你好了嗎?”
丁木見錢進臉色不佳,非但不說話寬慰,還雪上加霜了起來。
錢進強裝出渾不在意的樣子,硬撐著說:“少爺我心裏高興著呢,所以你給我閉上你的臭嘴,別是破壞了我的好心情!”
“錢二少爺,這王謹我幫你除掉了,你答應我的銀子……”春柳可不管錢進臉色好不好看,該給她的錢可是不能少。
“丁木,把錢給春柳姑娘!”錢進很是爽快:“按之前和你說的來,多給一些,讓她下半輩子好生活!”
春柳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略帶感激的說:“錢二少爺是個好人,那姑娘沒嫁與你,是她沒有福分!”
“嗬……是我沒有福分!”錢進苦笑著說。
得了錢之後,春柳也是不想耽擱,準備馬上離開:“錢二少爺,那就就此拜別了,這牛家鎮我是不能再呆了,不然若是王謹這遭沒栽,我就要栽了!”
“好!保重!”錢進淡然的點了點頭。
春柳走出兩步之後,掙紮的抿了下唇,然後折回走到也欲離開的蘇清嫿麵前說:“蘇姑娘,錢二少爺為了你可是下了好大一盤棋,也是給了我不少銀子,你當好生謝他。”
蘇清嫿聽了這話微微一愣,再回神時春柳已經走遠,她轉移目光,看了錢進一眼,語氣平靜的說:“此次多謝錢二少爺,之前我所說的輕蔑你的話,現在盡數收回,願錢二少爺日後萬事順遂。”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她覺得經此一事,她已經可以把對錢進的壞印象統統拋掉,不再厭惡。
“我們少爺忙活了這麼些日子就換蘇姑娘你這麼人輕微的一句感謝,當真不值!”
丁木覺得蘇清嫿的話過於疏離與冰冷,讓他不由得想替錢進報不平!
錢進聞言踢了丁木一腳,嗬斥說:“閉嘴!誰讓你說些有的沒的?我用你幫我邀功了?”
說罷便是轉身就走。
丁木歎了口氣,快步的跟了上去,不滿的嘟囔:“做了就得是讓她知道,你花著銀子廢著心思圖的什麼啊?就圖她和你說謝謝?”
“我圖她開心!”錢進沉聲說:“她看我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她不討厭我了。”
“不討厭也是不喜歡!”丁木翻了個白眼說:“少爺,我覺得你還是變回之前那多情的性子更好些,這不走心就不遭罪啊!”
蘇清嫿依稀能聽見錢進與丁木的對話,她抬眸朝著錢進的背影望去,卻是被林戰馬上移動身子擋了過去。
“小嫿,我不許你看他!一眼也不行!”林戰無比霸道的說。
蘇清嫿嫁給他這麼久,饞嘴時骨湯喝的是最多了,肉吃的很少,他心裏本就慚愧,自認除了深情之外無一所長,可如今錢進之情看著不差於他,讓他心中生出許多惶恐與不安。
蘇清嫿白了林戰一眼,輕哼著說:“你這心眼也是越來越小了,我看他與看花看樹並無不同。”
“丫頭,你可別再說了,你再說他連花與樹的醋也要吃上一吃!”老大夫無語望天。
林戰聽了這話倒也是不反駁,隻壓低聲音說:“往後你就多看看我,少看別處!”
他就是吃醋,而且是坦蕩蕩的吃,絕對不遮遮掩掩,他就怕蘇清嫿看不出他的在意。
蘇清嫿淺笑的看著林戰說:“小孩子一樣!咱們快些回吧,娘這幾日也是擔心的厲害,得是快點讓她安心。”
蘇清嫿一個回身就見姚母一臉冷然的立在與她十步開外的地方。
“蘇清嫿,你不用和我說謝字,你弄散了我兒子的屍骨,我差點要了你娘的命,誰也不欠誰的,咱今天兩清,往後我對你娘也就沒什麼愧疚了!”
姚母經曆牢獄之災之後,便是突然醒悟了自己過往之荒唐,她猶豫許久才決定過來作證。
蘇清嫿微微的點了點頭說:“本也沒想與你說謝字,如你所說,咱們兩清了!”
姚母不能原諒她,她也不會原諒姚母,隻經過此事,這份不原諒便是再沒有什麼恨意在了,從此陌路再不想幹,思及過往也再不想起這麼個人。
“那我就放心了,還真是怕你笑眯眯的和我說話!”姚母深吸了口氣,然後便是轉身離開了。
老大夫朝著姚母的背影啐了一口:“沒她林戰也會沒事,弄的像她施了恩一樣。”
蘇清嫿感慨的歎了口氣說:“好歹她善良了,走吧,咱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