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你心裏是不是還念著平襄王？”沐覲手握玉笛的手攥的很緊：“我為你做的你都視而不見，反倒是僅挑著我的錯處譏諷，而你卻懷念一個親手殺了你的人。”
顧念聞言幽幽的歎了口氣：“萬年了，你竟然是還沒有放下……”
“我放不下！”沐覲說罷便拂袖而去。
“聖主，你說玄天少主會不會做不利你的事？”阿毒一臉擔憂：“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看玄天少主那臉色像極了喪心病狂之人。”
顧念閉目在另一個記憶裏回想，想著這記憶真正的主人和沐覲相處的點滴，他為一個溫潤少年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感到唏噓。
“玄天門還在嗎？也和聖天門承接了記憶？”顧念蹙眉問。
“這個阿毒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說聖主死後玄天門一夜之間敗落，所有長老弟子不知蹤影。”阿毒蹙眉分析說：“我覺得這件事也有蹊蹺，當時被討伐的是我們聖天門，所以玄天門的敗落毫無道理。”
顧念讓自己的記憶奪回主導：“算了，咱們也別瞎猜，改日我去問問大長老，就知曉了。”
“嗯，大長老知道的定然是比我知道的要詳細。”
阿毒說完這話之後，突然覺得喉嚨發癢，她輕咳了一聲，咳出了一大口血，然後昏厥了過去。
顧念見狀馬上把大長老尋來，一臉不悅的質問：“大長老，你還真是好本事，手都伸到我的貼身丫鬟這來了，我這聖主當的是不是有點過於的名不副實了？你就直接告訴我聖天門你說了算不就可以了？”
“聖主你別多心，這丫頭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對聖主你不忠心！”大長老一臉凜然之色：“她竟然在不斷的喚醒自己的記憶。”
“喚醒自己的記憶就是對我不忠心了嗎？”顧念哼笑一聲：“大長老的想法還真是可笑。”
大長老輕歎一聲：“聖主怎就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我隻不過是希望阿毒是你熟悉中的樣子罷了。”
顧念不屑的斜了大長老一眼：“你們都不再是我熟悉中的樣子了，為何要難為阿毒？你快給我把她治好，不然就別怪我和你翻臉了。”
“聖主，你的記憶並沒有完全融合對嗎？現在的你不太像我所熟悉的聖主。”
“怎麼？你也想讓我和阿毒一樣吐血嗎？”顧念挑眉問。
“我不敢！”大長老恭敬的說。
顧念嗤笑一聲，看著大長老：“我看你沒什麼不敢的！我記得大長老你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你的性子就像我師父癡老頭一樣，我一直把你當爺爺一般你也很疼我，從來不勉強我做任何事情，可是現在……”
大長老聽了這話之後整個人有些蕭條：“丫頭，正是因為我疼你，所以我才不能接受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實，所以我希望你活過來！”
“你不隻希望我活過來，你還希望我做很多事情。”顧念心疼的看著昏迷的阿毒：“你放心，就算我記憶沒有完全融合我也走不了，相信你很清楚我所承接的記憶有多強大，所以我不掙紮，我妥協了，但是阿毒不一樣她不是聖主，你們對她沒有期望，所以她可以是另一個樣子，這樣也算是彌補了我心中的遺憾。”
“聖主，我這就醫治阿毒，也不再強行限製她的記憶。”大長老說完這話幽幽一歎：“若是一切都能回到最初就好了。”
“這基本是不可能的，對了，玄天門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顧念麵無表情的說：“沐覲的性子真的是愈發的一言難盡了。”
大長老對這話不以為然：“玄天少主不過就是思念過度罷了，聖主這一回來，他欣喜若狂，所以有些用力過猛了，至於玄天門不提也罷，據說整個門派起了內亂，所有弟子自相殘殺而亡。”
“據說？”顧念一臉狐疑。
“對，據說！”大長老見顧念有些迷糊和藹的笑了笑：“當時咱們聖天門自顧不暇，所以關於玄天門的事都是聽別人說的，據說當時玄天少主受了很嚴重的傷，活下來是僥幸。”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大長老聞言一臉疑惑：“聖主這是在懷疑什麼？”
“在事情沒有發生之時，說什麼都是空穴來風，還是等等看吧。”顧念說罷語氣變得不耐：“你也別再磨蹭了，快點把阿毒給我治好，現在整個聖天門，我也就看她順眼一些。”
“知道了，馬上就好了……”大長老幹巴巴的說。
這記憶到底什麼時候能融合呀，現在聖主一會一個樣，真的是讓人摸不到頭腦，還好他在此之前留給這記憶設了限製，不管聖主愛不愛在聖天門待著她都離不開。
所以說做事還是得未雨綢繆，要是沒設限製，這會兒人早就不知道哪去了。
顧念經過阿毒這件事也已經猜測出來自己被設了限製，但她卻假裝未看出端倪，等著大長老對他放鬆警惕。
大長老在顧念這邊忙活完之後，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見沐覲在等他。
“玄天少主怎麼有閑情逸致來看我這個老頭子？”
“想過來問問阿念的事！”沐覲沉聲說。
“那還真是巧了，剛才聖主也問過你。”大長老見沐覲眸中浮現出驚喜便輕歎了一聲：“聖主問你現在的性子為何變得這麼奇怪，我就是被你的熱情給嚇到了。”
沐覲聽了這話臉色不大自然：“我也確實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竟然是問起了平襄王的事，然後說著說著就激動了，阿念說的話也變得很難聽。”
大長老聽了這話眉頭緊鎖：“玄天少主以後還是少在聖主麵前提平襄王的好。”
“我就是要提，我就是要阿念不再自欺欺人，我就是要讓她正視平襄王的狠毒。”沐覲固執的說。
“玄天少主可能還不知道聖主這一世的丈夫墨王和平襄王長得一模一樣。”大長老輕一臉憂愁的說：“現在記憶才剛剛融合，你一提醒，聖主就會想到墨王的臉，剛剛融合的記憶還不太穩定，別到時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