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想,方才是我胡言亂語,請聖主原諒。”
萬年了,妖刀一直沉睡,無人能讓妖刀出鞘,熟悉的寒光將往昔的記憶喚醒。
這一刻,門徒的臉色全部轉為恭敬,沒有人再敢胡言亂語。
顧念用清冷的目光掃了一圈眾人:“既然你們等了萬年等的是我,那一切便都是我說的算,我坐在這聖主的位置上就不要妄想左右我的作為。”
“聖主,我知道剛才一些人的話,讓你心裏不舒服了,但請聖主看在這聖天門萬年無主的份上,體諒大家一時之間無法適應。”大長老語氣中帶著哀求:“求聖主莫要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也莫要再說傷害大家的話。”
“你們等了萬年,我就要順從你們的意見?我再說一遍,我沒有讓你們等!”顧念冷冷一笑:“這就好比我本來是想喝一壺茶,你們去拉了十車酒過來,然後跟我說這十車酒很重,你們千辛萬苦得來,要求我必須喝下去一樣,這算不算是對我的一種綁架?”
二長老見狀幹笑一聲:“聖主還是老樣子嘴硬心軟,而且大家也不要介意,以後誰也不準再說什麼聖主不想聽的話,雖然過了萬年,但大家的記憶還都留著,大家應該都知道聖主一旦不開心嘴是絕對不會饒人的。”
“二長老放心,大家都是了解聖主的!聖主剛回來,聖主不適應,我們也沒太適應過來,要不然怎麼說群龍不能無首呢,一無首大家就容易忘了根本。”
“就是就是,聖主回來了,大家也就都有主心骨了。”
顧念將這些話聽在耳中,沒有再次出聲,在感覺到自己身體隱隱作痛之後,就知道時間已是上限,便一言不發的起身離開。
“大長老,聖主好像對咱們複活她的事很不滿呀,你說咱們等了萬年,難道就是為了換她這張冷臉的嗎?”
“是啊,聖主這樣做真的讓人傷心!”
“大家這是怎麼了?”大長老眉頭緊蹙:“人沒回來的時候,天天盼著聖主回來,現在聖主回來了,橫挑鼻子豎挑眼,雞蛋裏麵挑骨頭,聖主之前就是這樣的性子,怎麼現在就不適應了呢?難道就因為咱們大家等了她萬年,她就得對咱們笑臉相迎,把咱們視做親生父母?”
“就是,那是聖主!”三長老一臉威嚴的說:“之前聖主不在,我和幾位長老對大家的要求也太寬鬆了,所以才養成了你們這樣的性子,現在我就要把話說在前麵,若有人再敢對聖主不敬,我必須嚴懲不貸,反正勝天門也不差你們幾個人。”
二長老對這話表示讚同:“我看此事就也別等下次了,剛才誰對聖主不敬,都給我站出來,每個人杖責五十!”
顧念回到房間之後,讓自己的記憶回來,然後就見阿毒坐在一邊悶悶不樂。
“你這是撅著個小嘴幹嘛呢?剛才我對他們冷臉可是也讓你心裏不舒服了?”
阿毒搖了搖頭:“阿毒是覺得他們很討厭,明明說是想補償聖主一世享樂,明明說不會強迫聖主做任何事,可是剛剛他們的那副嘴臉……”
“雖然複活記憶不是我本意,可是他們也是等了萬年,在這煎熬中他們應該無數次幻想過我回來帶領聖天門再塑往昔的輝煌,想著想著這執念就讓心理扭曲了,就開始需要讓我去配合他們,完成他們想要的那樣。”顧念邊說邊揉了揉太陽穴:“我是覺得這頭疼的日子還在後麵,我雖為聖主,可他們卻不見得會聽我的使喚了。”
她覺得若是她長時間按兵不動,沒有作為,聖天門的人會開始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到時候應該會卷起無數的血雨腥風,聖天門將會被視為魔教。
而最要命的是,即便是她沒有發出號令,江湖中人也會把件事怪到她的頭上,到時候他就是第一女魔頭,不光江湖之人,就連朝廷之人也會和她勢不兩立,那她有可能會重蹈真正聖主的覆轍,被強行被架到軒轅墨的對立麵。
“早知道這樣,我不期盼聖主回來了。”阿毒情緒有些低落:“以為聖主回來一切就會像之前一樣,可是聖主沒怎麼變,大多數人卻變了。”
“還有你沒變啊!”顧念溫和的拍了拍阿毒的頭:“這樣的話和我說說也就罷了,不要去和別人說,不然他們要找你麻煩的。”
阿毒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阿毒知道的,聖主永遠都是這麼寬厚和善良。”
顧念見阿毒還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就又咽了下去,她相信她若是想離開聖天門,阿毒一定會幫她,可是這樣的話阿毒會有性命危險。
她無法利用一個真心待他的人,她不忍也不能!
沐覲聽說顧念第一次在聖天門公開露麵就惹了不愉快,便一臉擔憂都趕了過來。
“阿念,你的性子怎麼還這麼強?”
顧念在聽到院中聲音之時,另一個記憶便開始爭奪主權,她揮著揮手把房門便開了。
“玄天少主還真是個閑人,你就無所事事到這種地步了?手伸的很長啊,竟是管起我聖天門的事了。”
沐覲聞言一臉受傷之色:“阿念,我之前不也是這個樣子嗎?”
“對啊,你之前也是這個樣子。”顧念淡然一笑:“若不是我那麼相信你,聖天門又怎麼會被冤枉呢?我又怎麼會被殺?沐覲,因為這件事是你的失誤不是有意為之,所以我沒有怪你,但是發生這樣的事之後你怎麼還有臉在我聖天門隨意的進進出出?”
“你說不怪我,但這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就是怪我嗎?”沐覲哼笑一聲:“平襄王不信你並殺了你,也沒見你如此的耿耿於懷。”
顧念隨手將身側的桌子打散:“如果你不準來礙眼,不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你也看不出我對你耿耿於懷,沐覲,做錯了事不要這麼理所當然,別人可以不怪你,但你自己卻不可以沒有愧疚,更不能夠理直氣壯和理所當然,畢竟你也算是間接的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