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白手中軟劍在桑木格胸前三寸的位置停住,握著軟劍的手有些不穩,軟劍微微輕顫著。他一直以為桑木格是他的母親,所以對於她對他的暗殺,他一再忍讓。
雖然活著,卻沒有目標。他不可能殺了自己的母親,隻能在桑木格派人一次次的暗殺中,能活一次算一次,直到他遇到了蕭雲錦……
得知桑木格有可能不是他的母親,他也曾期盼過自己母親的出現,幻想過自己母親的樣子……甚至,為她不能再他身邊陪著他長大,編製了各種各樣的苦衷……
當真的聽到關於她的事情,夜非白的心難免控製不住的顫抖。他一向清冷的俊臉上出現輕微的裂痕,淡漠的眸子中多了一份情緒。
“你說什麼?!”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桑木格說的一切,會是真的嗎?
“你母親,她配不上你的父王!她是個賤人!”可不就是賤人麼?若非她的出現,夜明軒最後愛上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那個賤人!
“你再敢詆毀我母親一句?!”夜非白的手往前送了一分,長劍立即入肉,紮在了桑木格的心口上,鮮血立即順著傷口流出來,浸濕了她胸前的衣衫。
夜非白的長劍就戳在桑木格心口處,離她的心房是如此的緊。疼痛感讓她一瞬間清醒過來,她若把夜非白惹急了,他可能會真的殺了她。
“我可以告訴你關於當年的事情。不過,前提是你得送我回大盛京城。”聖主已經棄了她,她留在南疆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先回到京城,聯係上自己的人,重新回到那個位置上。
畢竟,蕭昊天可是她一手養大的孩子啊!
“那就要看你說的是實話,還是假話了!”夜非白一把將自己的長劍抽了回來,冷聲說道。
隻要桑木格告訴他關於當年的事情,將桑木格送回京城又何妨?京城之中,不是還有個恨桑木格入骨的桑木心嗎?
“當年桑木心被魏陽國送給了大盛皇帝,我不甘心,跟著進入大盛。沒有想到,機緣巧合,竟然認識了你父王。我與你父王情投意合,就在你父王打算娶我之際,你的母親出現……是她,勾引了你父王,讓你父王離我而去!更可恨的是,在我與你父王要大婚之前,她竟然懷上了你父王的孩子……逼著我離開你父王!你父王顧及她腹中孩子,竟然退了與我的婚事。我恨!恨你父王對我不忠,更恨你母親她勾引你父王……所以,我發誓,終有一日,會讓他們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百倍還給他們!哈哈哈……”
桑木格淒涼的笑著,布滿血絲的眼中流出淚來。她說的話,真假參半,就看夜非白如何看了。更何況,知道當年那件事的人,幾乎都已經不在人世,夜非白即便去查證,也查不到什麼。
“你說我父王對你情投意合?”夜非白蹙眉,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桑木格與桑木心是孿生姐妹。當時桑木心入宮,深得先帝喜歡,父王又是先帝信任的大臣……若他是父王,斷然不會喜歡上與皇帝寵愛的妃子,長得一模一樣的桑木格。
“怎麼?你不信?”桑木格陰測測的一笑,“我與你父王的婚事,是二人私下定下的。所以,你父王退婚,才退得這般順利。若是光明正大之事,以我魏陽國公主的身份,怎麼可能被他隨隨便便就退婚?”
“我是私自逃出魏陽國進入大盛的,那個時候不便暴露身份,便被你母親乘虛而入,搶走你父親。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所以,我偷偷混入宮中,見到了桑木心,一邊博取她的同情心留在她身邊,一邊暗中想著怎麼取代她……”桑木格說道。
“剛好那個時候,桑木心懷上了龍種,正是嗜睡的時候。就是那個時候,我將她取而代之。在她生下孩子後,便一直將她秘密關押起來。”說著,桑木格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好似忽然充滿了亮光,言語之中甚是激動。
隻聽她說道,“你父王因為有愧於我,所以才接二連三的幫我,為我籌劃,力排眾難,讓昊兒登上皇位。”
“你知道你母親為何未能成為你父王名正言順的妻子嗎?那是因為你父王愧對於我,答應我不將那賤人娶入府中為妻,而是放在身邊,做個妾婢子。你的母親,她本身就是個賤人!”桑木格說道。
“夠了!”夜非白冷聲喝道,腦海中盤旋著的,全是桑木格的話。這些話中,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待細查。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關於他父王和母親當年的事情,一時間未免有些情緒激動。
“我父王過世以後,我母親去了哪兒?!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殺了她?”夜非白那雙向來清冷的眸子裏多了一些外漏的情緒,有水霧在他眼睛裏麵打轉,一時間有些模糊他的雙眼。
他外表看似冷情冷心,實則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更加看重的,便是他的家人和他愛的人。
“殺了她?”桑木格忽然發出一陣奇怪的笑聲,那雙有些恐怖的眼睛看向夜非白,“若是她落在我的手中,將她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泄我心頭之恨!”
她看著夜非白的目光中,一瞬間布滿恨意。那怨毒的眼神,宛若毒蛇一般纏繞在夜非白的身上,“她逃了!在你父王中毒身亡之際,拋下你和你父王,逃走了!”
桑木格陰測測的笑著,那森冷的笑聲,聽著就能讓人毛骨悚然。
聞言,夜非白踉蹌地倒退一步。這種可能,他不是沒有想過,卻從來不敢想太深,他害怕這樣的事實,他寧願相信他的母親離開他是有她的苦衷的。
“桑木格,你休要胡說!能被玄冥王那樣的男人喜歡上的女子,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一定隱瞞了事情,故意汙蔑子墨的母親!”席春聽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指著桑木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