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香忙屏退了其他人,走近鏡王妃身邊說:“王妃,奴婢派人去跟蹤了絹夫人幾次,發現她每次去祈福都是到姑子庵裏去的。奴婢就一直覺得奇怪,今日總算是弄明白了!”
“怎麼回事?”“絹夫人在姑子庵裏有個相好的呢!”
“什麼?”鏡王妃大吃一驚地問道,“難道她會是……”“您誤會了,是姑子庵裏藏了個俊臉的書生。奴婢派去了人正好撞見了他們,這才讓奴婢明白了緣由。”
“豈有此理!”不等鏡王妃發話,如玉就氣憤地說道,“王爺不在,她就應該好好地在家待著,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呢?鏡姐姐,這種歪風邪氣您一定要好好懲治一番才行!”
鏡王妃歎了一口氣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隻要沒拿住她個現行,王爺也不會信的。再說了,她極會奉承討好王爺,簡直就是個狐狸轉世!”
如玉眉毛一挑,道:“就算是狐狸也有露出騷味兒的一日。難道鏡姐姐就這麼害怕她?”
“你不在王府是不知道的,算了,你還是別參合這事了。我已經讓常香去替你物色好人家,若是有了,就風風光光地把你嫁出去這才是正事呢!”
如玉起身向鏡王妃跪拜道:“王妃與其想法子把我嫁出去,不如就讓我留在王府裏!”
常香道:“那可怎麼行呢?留你在王府裏,名不正言不順呀!”
如玉頷首笑道:“鏡姐姐應該明白,我當初對王爺那一片深情。”
鏡王妃驚訝地問道:“你對王爺難道還有意思嗎?我隻當你恨極了王爺,不肯再入王府呢!”
“若是鏡姐姐肯提攜,如玉一定感激涕零!”
鏡王妃卻歎了一口氣道:“不是我潑你涼水。自打葉素死了後,王爺性情都變了,與你之前所認識的王爺不太一樣了。如今美絹正得寵,你是鬥不過她的。”
如玉忙說道:“鬥不鬥得過總要試試才知道呀!如玉懇請鏡姐姐提攜如玉一把,如玉隻當您是再生父母了!”她說完往地上磕了個響頭。
鏡王妃忙朝常香使了個眼色,常香趕緊扶起如玉道:“王妃不是不想你留在王府,是不願意你再沾染那些勾心鬥角的惡事了。既然你如此誠心,想必王妃也不忍心拂了你的好意。”
鏡王妃點頭道:“你既然誠心想留在王府裏,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隻是當下王爺不在王府裏,等他回來之後,我必定為你引薦。到時候你與美絹少不了要爭一爭的,你放心,我會站在你這邊的!”
“多謝鏡姐姐了!”
如玉得了鏡王妃的首肯,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她當時踏進王府大門時,就沒有想過要出去。她對敖王雖然已經沒有從前的喜歡了,但敖王的地位和權力仍是她最想要的。
隨後,鏡王妃送了如玉好些衣裳首飾以及滋補美容的珍品。如玉見鏡王妃果然有幫她的意思,於是更加費心地照料自己打扮自己。
這日,如玉做好了山藥糕給鏡王妃送去了。走到院子門口時,小丫頭忙朝她擺擺手道:“絹夫人在裏頭吵鬧呢,您還是先別進去了。”
“怎麼回事呀?”
“聽說王妃把新進的茯苓粉給了您,沒給絹夫人。絹夫人正在裏頭發脾氣吵鬧呢!”
“這個絹夫人真是……”“噓!”小丫頭忙說道,“小聲點!千萬別給裏頭的絹夫人聽見了!”
如玉心裏哼笑道,不過就是仗著王爺那點喜歡罷了,擺什麼譜子呀!她徑直走了進去,拜見了鏡王妃,卻沒拿正眼瞧絹夫人一眼。
絹夫人不悅地看著她問道:“這位是鏡王妃打算獻給王爺的禮物嗎?厚著臉皮子在王府住了這麼久,也不害臊?”
鏡王妃說道:“她是我結拜的姐妹,住在王府又怎麼了?這王府還由我掌管著呢!”
絹夫人翹起腿腳晃了兩下說道:“好東西都給了她,別人還用不用了?我知道王妃你看我不順眼,早就想趕我走了!”
如玉假意地笑道:“絹夫人誤會了,王妃娘娘怎麼會有這個意思呢?”“我與王妃說話,你憑什麼插嘴?滾出去!”絹夫人喝道。
“美娟,別太過分了!”鏡王妃道,“這兒是我的地方,你要撒野就回你自己的院子!”
如玉忙說道:“請兩位不要為了如玉而爭吵。絹夫人想要茯苓粉,如玉拿出來就是了!”
“誰稀罕你用過的?哼!等王爺回來了,自會給你們好看!”美娟氣勢洶洶地走了。
鏡王妃氣得咳嗽了起來,如玉忙遞上茶水道:“鏡姐姐不能一直這麼受她轄製,該反擊一番呀!”
“能怎麼反擊呢?王爺不在,難道我能殺了她?她不過是氣焰囂張了一些罷了。”
“王爺不在時,她的氣焰都如此囂張,隻怕王爺回來了,她越發地了不得了!”
“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見她不像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可以查查她的底細?”“說到底她就是個廚房的婢女!”鏡王妃氣憤地說,“有一日王爺心情不好,她前去送羹湯,就那樣把王爺勾住了!也不知道王爺是哪裏不對勁,竟然會看上她!”
“鏡姐姐不必憂心,我看她囂張不了多久的!隻要你我聯手將她逐出王府,往後就不必再看她臉色了!”
鏡王妃歎了一口氣道:“我在王府裏算是老人兒了,爭鬥這些已經厭倦了。不過,你還年輕,若是能趕走美娟為自己鋪好路子,也是應當的。你放手去做吧,我自然會照拂你的。”
“如玉明白了!”
有了鏡王妃的話,如玉越發地拿自己當敖王的小妾了。她暗暗地觀察著美絹,發現這女子性情豪放,身手不錯,必然是會些功夫的。每每她想去美絹的小院探訪,都被美絹拒絕了。
正逢美絹又要出府去姑子庵,如玉妝扮成了一個女乞丐,冒險先潛進了姑子庵裏的廚房。那廚房裏的姑子見她可憐,便留她在廚房裏吃些冷饅頭。
她正啃著,另一個姑子跑來說道:“王府的絹夫人來了!”
這姑子急忙提了茶壺跟著小跑了出去。她丟下了冷饅頭,悄悄地溜了出去,躲在了石柱後麵。
片刻後,美絹獨自進了姑子庵,走進了正中的庵室裏,然後就關上了門。如玉暗想,這裏麵必定是有玄機的,若不然為何美絹沒有帶著隨行的人進來呢?伺候的兩個姑子退出了後院,如玉躡手躡腳地摸到了庵室旁邊的小房間裏。這房間是放置香蠟的地方,與旁邊庵室相通,能聽見裏麵有人說話。
如玉側耳一聽,是一男一女在說話呢。女的是美絹,男人卻聽不出來是誰。
“還要等多久?”美絹的口氣很不耐煩,“我已經不想在王府待下去了!”
“侯爺的命令是什麼你忘記了嗎?”“侯爺不就是想要敖王的性命嗎?讓我去西關鎮殺了那個王爺不就了結了嗎?”“事情並非你所想的那麼簡單。你不要這麼煩躁,好好地待在王府裏!”
“我不想在伺候那個敖王了,你知道我心裏一直是喜歡你的,衡康哥!”
如玉心裏一驚,往用口水沾濕了窗紙往那邊一看,隻見美絹摟著一個男人的脖子好不親熱。這個男人正是孫衡康!
“我叫你來是說正經事的……”
“衡康哥,我日思夜想地想見到你,難道你真忍心拂了我的好意?”美絹像蛇一般纏繞在衡康的身上,用親吻去挑逗衡康。但衡康輕輕地將她推開了!
美絹氣呼呼地說道:“你果然還想著葉素,對吧?她已經是個死人了,你還想著她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