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的葉素心如死灰,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來了。敖王給她送來了華麗的服飾,吩咐她在迎接孫衡康的宴會上打扮得漂漂亮亮。她明白敖王的心思,就是想折磨她,把她當做一份禮物送出去。
晚宴如期舉行了。那夜,孫衡康領著幾個手下走進了敖王府,十分得意。他還記得上一次來到敖王府,是自己被逐出軍營的那次。而如今,他身為千郡候的使者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心情怎麼能不起伏呢?
敖王派了龔緹去迎接他,他客氣地笑了笑說:“龔緹大人,不曾想有朝一日我孫衡康還能勞煩您來接我。”龔緹心中冷笑了一聲,不過就是仗著千郡候罷了,空得意什麼呢!不過他麵上仍舊透著笑意,說道:“王爺在席間等著了,請吧,孫都尉。”
孫衡康入了席後,與敖王寒暄了幾句,目光卻在四處打量。敖王笑問道:“孫都尉是在找什麼東西嗎?”
“沒有,王爺說笑了。王爺府上任何物品都是精美無比,屬下很好奇就多看了兩眼。”
“你不用瞞我了,我知道你在找什麼,帶出來吧!”
敖王一聲令下,屏風後走出一位衣著華麗滿頭珠翠的女子。孫衡康起初沒有認出來,隨後便驚訝地發現,這女子竟然是葉素!
葉素一改往常素服銀簪的習慣,精心地打扮了一番。所以當她一出場時,驚了所有人。她那雍容華貴的儀態和絕色的美貌令在場人都為之動容,包括敖王。
孫衡康幾乎看傻了眼,險些失了儀態。葉素走近她身邊,行了個禮道:“見過孫都尉。”
“葉素你……”
“孫都尉!”敖王插話道,“我特意安排我的小妾來為你勸酒,想必你不會推辭吧!”
“當然不會!”
葉素在孫衡康身邊坐下了,提起銀酒壺為他斟了一杯。孫衡康此時還猶如在夢裏一般,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葉素的臉蛋,恨不得立刻抱緊懷裏親上兩口。
敖王冷眼看著孫衡康那猴急的樣子,心裏十分不好受。旁邊的鏡王妃見了,暗自冷笑道,明明舍不得卻要推給別人,這不是自己找難受嗎?唉,王爺竟然自負到這種地步了。
“王爺,”鏡王妃笑道,“不如我們舉杯一起歡迎從香洲遠道而來的孫都尉吧!”
一席話提醒了敖王,敖王這才從妒忌和恨意從回過神來,招呼眾賓客舉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孫衡康和葉素,心情從來沒有這樣起伏過。
孫衡康早已不在意什麼敖王設的酒宴,心全都放在了葉素身上,對敖王的話是有一句答一句。
酒席散去後,孫衡康已經略有醉意。鏡王妃吩咐其他婢女攙扶他回客房歇息,但敖王卻開口了:“讓葉素去!”
“王爺……”“我說了,讓葉素去!”
葉素起身從婢女手裏接過孫衡康的胳膊,然後攙扶著往客房的院子走去。等敖王回到凝珠院時,鏡王妃問道:“王爺何必讓葉素去伺候孫衡康呢?您心裏明明是舍不得的呀!”
敖王有些惱火,問道:“誰說我舍不得!她不過是一個女人,我敖王少了嗎?”
“您心裏氣葉素,我是知道的。可您用這樣的法子折磨她,也是在折磨您自己呐!王爺,難道您真心想讓葉素去伺候孫衡康嗎?”“別說了!拿茶來!”敖王沉著一張臉不再說話,一個勁兒地喝茶。他心裏有多難受,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但比起這個,葉素對他的冷淡更刺傷了他的心。他要用這種辦法看低葉素,讓這個女人從此在他心裏消失!
此時,孫衡康已經被葉素扶進了房間裏。一同攙扶孫衡康的婢女先出去了,還將門反鎖了。葉素心裏咯噔一聲,知道是敖王吩咐的。
“葉素……”孫衡康帶著滿嘴的酒意撲向她,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然後兩隻手開始不安分了。
葉素使勁地推開了孫衡康,後退了幾步說道:“我不是想象中的人,我不會伺候你的!”
“你可以伺候敖王,為何不能伺候我?”孫衡康衝過來抓住了葉素的手腕輕聲喝道,“我比敖王差不了多少吧!”
“放開!放開!”
沒等葉素掙脫,孫衡康已經將她摁在了圓桌上,麵露陰笑道:“今晚敖王是故意把你送給我的,就想讓我一親你的香澤。敖王都不要你了,你何必再矯情呢?跟我回香洲去,日子比在敖王府好過多了!”
“我不會跟你回香洲去的!你想都別想!”
“葉素,不要掙紮了,一切都是徒勞。”孫衡康手下一使勁,葉素的腰帶便斷開了,撲出一股特有的香氣。那香氣讓孫衡康每個毛孔都豎了起來,像餓狼似的撲向葉素。
葉素拚命掙紮,用手推開孫恒康的腦袋。孫恒康用兩隻手捉住了葉素,露出一臉奸詐的笑容說道:“別費力氣了,今晚我們就成了這好事,你從了我,了卻我這心願吧!”
“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是這樣的人!當初在村子裏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
“我是變了,想變得更強更好,而你卻一直看不上我,找了諸多借口推脫我。可你如今還不是一樣在我的手心裏?哼,你跑不掉了,乖乖順從我吧!”
“放手!”
“別掙紮了,葉素,今晚你就是我的……”
房間的窗戶忽然被撞破了,一個人影衝了進來。沒等孫衡康反應過來,一把利刃就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葉素迅速推開孫衡康,裹緊衣裳從桌上翻身跳了下來。她定睛一看,居然是衛熙!她嚇得不輕,忙說道:“你走吧!若是給敖王發現了,他會殺了你的!”
“要走一起走!”衛熙激動地說道。
孫衡康冷冷一笑道:“怪不得敖王不要你了,原來是因為你有了別人……”
“閉嘴!”
門外已經有了動響,侍衛們似乎已經發現了。孫衡康道:“你殺了我也沒用,你跑不掉了!”
衛熙一掌擊暈了孫衡康,拉起葉素就往外跑。侍衛們已經從四麵八方地湧了過來,衛熙帶著葉素從旁邊小門穿過,直奔王府西麵。葉素一邊跑一邊哀求道:“別帶著我,你自己跑吧!”
“不行,我來就是為了救你,我不願意你再被敖王擺布了!”“聽我說!”葉素停下來拽著衛熙的手哭道,“你走吧,這樣的話我們兩個都能活命!你帶著我能去哪兒呢?敖王的勢力那麼大,他遲早會找到我們的!”
“不用怕,我們躲起來躲進深山裏,讓他一輩子都找不到!別說了,小姐,翻牆過去吧!”
衛熙早看好了一處牆,那兒比其他牆麵要矮,隻是種了些爬藤植物看不大出來。衛熙用背將葉素頂上了牆麵,喊道:“往外跳,我這就翻過來!”
忽然,一支長箭射中了衛熙的大腿,衛熙應聲蹲了下去。葉素騎在牆頭嚇得臉色發青,大喊道:“衛熙!衛熙!”
衛熙忍著劇痛,飛快地爬上牆麵,拉著葉素一起跳了下去。他顧不得疼痛,將葉素拖上旁邊等候的一匹馬上,然後駕馬而去。
葉素不停地回頭看衛熙,並問道:“你沒事嗎?你的臉色怎麼這麼慘白呀!”“沒事……放心……”衛熙強忍著眩暈和疼痛,一直把葉素送到了城西那個破廟裏。葉素記得從前她和孫衡康他們就是從這兒逃出去的。
破廟裏早已有人等候,是千府從前的一個侍衛叫冷杜。他聽見了馬蹄聲,忙跑出來牽住了馬。就在此時,衛熙忽然從馬上倒了下來,冷杜立刻接住了他,將他背進了破敗的廟裏。
葉素緊跟著跑了進來,看了看衛熙的傷口,她頓時嚇得臉色發白。那傷口已經呈紫色了,分明是有毒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