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你說,這叫不叫做自作自受呢?”少希低聲輕語,用隻有我倆聽得到的聲音說到。
“韓少希,少瞧不起人。”咬牙切齒的也低聲回了句。在少希掩嘴含笑的注視下站起身,撫弄衣擺,瞥了眼那中年男子一眼,隨即入坐。
探上蘇丞相的脈搏,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涼如冰,撩開他的衣袖,觸碰之熱如火。走至床尾,在眾人詫異之下,掀開被褥,果然身子已瘦骨如柴,幹癟的如同僵屍一般,令人害怕。低下頭嘴角微微上揚,放下被褥,回坐回位子,等著他人開口詢問。
“請問姑娘。我家老爺得了什麼病?”果不其然,剛入座,蘇夫人便急急的開口詢問。眼中滿是渴望卻又夾雜著不安,大概是怕我也不得知蘇丞相得了什麼怪病,讓自己心中的希望又再一次落空。
這偌大的一個蘇府,如果當家的跨了,這個家族也許也不複存在了。弱肉強食的世界,本就是強者生存,弱者淘汰,豈是一個婦人可做的了的,太累,太辛苦,算計不來也鬥不來。徒然的心中對眼前的女子增添了幾分憐憫。
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女子的命運從不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心心念念依靠的都是自己的夫君。女子一生隻能嫁一人,伺候一人,亦投入一生情,換來一生癡,抑或著換來一生荒。而男子卻可以後院三千,娶正室,納妾,逛窯子,寵你一刻,亦可失寵於下一刻。
若此生,千情萬愛,我寧願得一心一處情。愛上的,我便不會放過,如若我千番般的努力亦不能讓他的心在我處,隻做我一人的夫,這樣的愛情我情願毀滅不愛。與其他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寧願孤獨一生。
“七夢。”
“姑娘。該不會是說錯了吧。七夢和七醉倆者名字雖相近,但毒性卻不一。七夢可是沒有任何解藥可解的,而七醉隻要找到藥引子再加以七種烈酒以小火慢慢微煮七小時後再加以七夜清靜泡七天七夜後再取之喝下便可以治愈。”睨了眼左側說話的老先生,一身白衣,隻見他微仰著頭,眼神遊離不敢直視我的眼,“看姑娘年級輕輕,毫無江湖閱曆,講錯也情有可原。”
“看來老先生已經為蘇丞相把過脈,得出的結論是七醉咯。”輕笑出聲,對於他的輕視毫不在意。
看著他點頭示意之後,調回目光看向一直默默看著我處理的少希:“蘇丞相一開始得的確實是七醉。隻不過這下毒之人卻是個極其聰明之人。他下了倆種毒,七醉和七夢。隻不過他沒有將七夢配置完全,故意缺少了一樣。也許配置七醉解藥中的某一成分的藥物便是引發七夢的導火線。”看著少希一點一點變得蒼白的臉,心裏不禁湧上一抹不明的笑意,稍停片刻繼續說道,“剛才我診脈之時,發現蘇丞相手忖之處出現了兩條黑白線。如若我猜的不錯,剛才你們已讓蘇丞相服用了七醉的解藥,所以七夢發作了。”
老先生猛然站起身,朝我走來,步伐矯健,一點也不像六七十歲的老者,彎著腰,掀開蘇丞相的袖子,兩條明顯的黑白線映入眼簾,驚慌失措,忘了回避我的眼,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我,一臉的茫然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