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你們想讓西域之國當替罪羊?

皇宮。

寢殿客房。

多蒂雅從九千歲府回來之後,她寫了一封書信,命令侍從送出去。

“你是隨行使者中,輕功最厲害的高手。這封密函務必送到君王手中,告訴他儲君已死,兩國的邦交要推遲延後的消息。”

侍從小心謹慎的接過來密函,塞到懷中,拱了拱手,“是,屬下即刻就去。”

他身體輕盈,轉瞬消失在房間內。

於他而言,在戒備森嚴的皇宮中離開,簡直輕而易舉。

多蒂雅歎口氣,對其他幾名侍從抱怨道:“皇儲的命案,不知何時才能了結。咱們本打算三天之後返程,最晚不超過五日。”

“沒想到,這一拖再拖,不知會拖到何年何月。咱們剛抵達皇宮,便發生這等事,凶手恐怕是故意為之。”

侍從相視一看,彼此也讚同多蒂雅的觀點。

“將軍,依屬下之見,此地不宜久留,萬一凶手故意栽贓陷害,咱們豈不是成了甕中捉鱉,連逃走都沒戲了。”

“是啊將軍,咱們去洛城找個客棧,等什麼時候皇上解決了命案一事,咱們再入宮商談邦交大計。這期間,皇宮裏不安全。”

“憑借著咱們幾人的功夫,確實能輕輕鬆鬆殺出一條血路。但是,事情倘若真的鬧大了,極有可能再次引發混戰,不值得。”

多蒂雅認真的聽從著他們七嘴八舌的意見,腦海中迅速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還不等她做出爽快的決定,一群侍衛急急忙忙的衝入了房間。

西域使節見狀,紛紛站起來,拿著兵器,保持著警惕的姿勢,瞪向來者。

“放肆!我等是貴客,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多蒂雅憤怒的嗬斥道,颯爽的麵容上流露出一抹冷冷的殺意。

為首的侍衛作揖道:“多蒂雅將軍,得罪了,刑部尚書和慎刑司的官爺調查了許久,他們認為您是謀害大皇子的罪魁禍首。”

多蒂雅怔然。

“你們說什麼蠢話呢?”

她無法相信,對方竟然會把命案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為首的侍衛無奈道:“我等奉了皇上的命令,押著幾位使節去金鑾殿,如果你們是清白的,皇上自然會放過。”

多蒂雅嘲諷的冷笑了兩聲,瞳孔中浮現著一抹涼薄,臉上流露著無語的神色。

“你們竟然懷疑,我們是凶手?!這真是我有史以來,聽到過的最有趣的笑話。我若是執意不去呢?你們又能奈我何?”

為首的侍衛握著劍柄,氣勢洶洶,盡力說服,“將軍,大皇子斃命,乃是朝中首要大事。你們既然是無辜的,何必忤逆皇上的聖旨?”

“皇上有令,無論使用什麼手段,都要將諸位帶去金鑾殿,與臣子當麵對峙。您若是在這裏和我等動武打起來,實在是不值得。”

多蒂雅思忖了片刻。

假如她真的閉門不見皇上,甚至殺出一條血路逃離皇宮。那麼,昏庸的朝臣會大做文章,更加坐實他們是凶手,落荒而逃的謠言。

“罷了,我們倒要去看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汙蔑我們遠道而來的使節。”

說著,多蒂雅拿出兵器,掛在腰間防身,與其他幾名使節,一起跟隨著浩浩蕩蕩的侍衛,來到了金鑾殿。

此時。

寧子衡慵懶的靠在軟塌上,半眯著眼睛,濃烈的困意席卷而來,似睡非睡間,聽到了總管太監的通稟。

“皇上!多蒂雅將軍領著西域使節,來等候審問了。”

寧子衡睜開倦意濃烈的雙眸,眼睛裏布滿了細細密密的血絲,他打個哈欠,整理了一下龍袍,端正姿態坐好。

“命令他們速速進來。”寧子衡聲嚴厲色道。

隨著總管太監的通傳,幾名朝臣和西域之國的使節,一同來到了大殿之上。

眾人麵麵相覷,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寧子衡劈頭蓋臉,直截了當的訓斥道:“多蒂雅將軍,你身為貴客,朕對你們盛情款待,生怕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可是,你們竟然恩將仇報,利用宮宴人多眼雜的機會,對朕的大皇子下此毒手,簡直是太令人痛心了!”

多蒂雅清冷的目光環視一周,淡淡的視線掃過了每一位看熱鬧的朝臣臉上,譏笑一聲,“你們是怎麼認定,我就是凶手?”

慎刑司的官爺主動出擊。

“我們大寧朝的人,若是想要殺害大皇子,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宮宴一日。大皇子早就被廢除了太子之位,對任何人都毫無威脅。”

“偏偏你們西域之國的人到了,大皇子當晚斃命,你難道認為這是巧合?而且,你們不清楚大皇子已經不再是儲君,誤以為殺了他,就能斷絕皇上的後路!”

“再者,我們查遍了六宮,根本沒有發現可疑人等,更沒有找到令大皇子昏迷的虛幻散。那種令人暈倒不省人事的毒藥,隻有江湖中才有。”

麵對著慎刑司振振有詞的拷問,多蒂雅毫不慌亂,不疾不徐的往前走了兩步,語氣淡漠如水,卻充盈著一股子難以克製的威嚴。

她彎了彎紅唇,“你口口聲聲,認定我們是凶手,甚至搬出來一大堆罪證,我隻想問一句,你們手裏有確鑿的物證嗎?”

“你的猜測,隻不過是你腦袋發熱,分析出來的假象。推斷的理論,在你們大寧朝也能算是治罪的標本嗎?”

“自古命案講究證據,人證物證俱在,才能治罪。你們什麼證據都沒有,單單憑借這一張嘴,空談一番,就能定了我們的罪名?”

“大寧朝好歹是占據半邊天下的大國,做事豈能如此的草率?我們沒做過的事,絕對不會屈打成招,更不會有損西域之國的威名。”

多蒂雅的聲音鏗鏘有力,一字一句震耳欲聾,飄蕩在大殿的上空,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刑部尚書吳煒緊蹙著劍眉,狐疑道:“你說,你沒有謀害皇子,你可有不在場的證明?”

多蒂雅漠然的看向他,“我們昨晚離開宮宴,便直接回到安置的偏殿,一一回房歇息,誰都沒有踏出房門半步。”

“這一點,整個偏殿的宮女太監都能作證。當然,不排除一種情況,他們都是你們大寧朝的人,除非和你們串通一氣,故意陷害我等。”

“還有,我懷疑凶手就在你們中間,利用宮宴人多眼雜的空子,將大皇子害死,潑髒水到我等的頭上,癡心妄想讓我們當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