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背叛本王的下場,隻有死

寧天冥冷嗤一聲,幽暗深邃的眸瞳深處是星星點點的晦暗光暈,素白勝雪的麵孔顯露著一抹清淺的冷笑。

他的瞳孔裏閃動著嗜血的寒光,唇角輕彎勾起邪魅的弧度。

“蘇丞相,本王為什麼殺了顧若塵,你不知道嗎?”

寧天冥似笑非笑的質問,周身盤旋著令人生畏的低氣壓,一顰一笑壓迫感十足,唇齒間夾雜著絲絲縷縷的嘲諷。

蘇丞相也算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此時麵對著寧天冥咄咄逼人的氣勢,竟然莫名其妙的感覺心虛。

“攝政王,你不要依仗著有先帝的遺詔,就能為所欲為,隨意斬殺朝臣,你還把當今皇上放在眼裏嗎?”

寧天冥冷冽寒厲的眸光微微一閃,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把玩著象牙折扇,他一步步走向蘇丞相,玄色的長袍在日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尊貴高傲。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老臣乃是當朝丞相!三朝元老!來人!速速來人!”

蘇丞相被嚇壞了。

這家夥連親手提拔、一手栽培的顧若塵都能殺了,更別說是他一個不熟悉、不親切的外人。

“攝政王!”一道清澈響亮的聲音突然傳來。

寧天冥的腳步停下,清冷的桃花眼平靜淡漠的望過去,靜靜的看著來者。

隻見蘇丞相嚇得臉色慘白,立刻對來人喊道:“青逸!快跑!千萬別過來!”

蘇青逸卻大步流星的衝過來,揚聲道:“不知家父哪裏得罪了攝政王,竟然讓您大動幹戈,如此暴怒,在下給您賠罪。”

寧天冥慵懶的靠在桌案邊,手中的折扇優雅的搖了兩下,冰冷至極的麵孔毫無表情浮動,厚薄適中的嘴角輕勾,“你就是蘇丞相唯一的獨子蘇青逸?果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怪不得你爹為了提拔你,不惜汙蔑本王。”

蘇青逸詫異了望了一眼蘇丞相,“爹,到底是怎麼回事?您好端端的招惹攝政王做什麼?”

蘇丞相戰戰兢兢的否認道:“不,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沒有汙蔑他!”

“哦?”寧天冥一眼斜睨過去,尾音上挑,聲音裏含著一抹意味深長。

他眯起桃花眼,冷眸中的情緒冰涼,看向蘇丞相,如同瞅著一個死掉的人,冷漠至極,寒冰似穀。

“蘇丞相,你為了提拔蘇青逸繼承你的位置,讓他成為下一任丞相。你不惜與顧若塵勾結,讓他叛變,栽贓陷害本王招兵買馬、蓄謀造反,可有此事?本王可冤枉你了?”

蘇丞相的麵孔嚇得毫無血色,瞳孔裏刻滿了驚愕和慌張。

蘇青逸全然不知此事,詫異又錯愕的問道:“爹!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攝政王的手下勾結,為了陷害攝政王造反?”

蘇丞相一時啞然,竟然一句話都不敢吐出口。

蘇青逸了解他的父親,如果被人冤枉,早就暴跳如雷的發怒了。

如今被嚇到一聲不吭,顯然是心虛的表現。

“爹!你怎能如此糊塗?兒子的仕途之路,兒子會自己看著辦的!您怎能這樣汙蔑詆毀攝政王!簡直是不可理喻啊爹!”

緊接著,蘇青逸轉身朝著寧天冥,畢恭畢敬的行禮作揖道:“我爹愚昧,年紀大了難免會糊塗一些,請求攝政王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與我爹一般見識,饒恕他這一回。在下會嚴加看管我爹,不會讓他再招惹您半次。”

寧天冥凜冽的冷眸中湧動出了一瞬的欣賞,他不由得讚歎道:“沒想到你爹這等蠢笨的賊人,竟會生下你這樣圓滑、懂事的兒子。”

蘇青逸臉上平靜如止水,“在下不敢在攝政王麵前班門弄斧,隻求王爺饒恕我爹。”

寧天冥冷若寒冰的桃花眼再次看向蘇丞相,輕輕挑了挑劍眉,“你這樣優秀的兒子,跟著本王,照樣可以飛黃騰達,蘇丞相何必與我為敵,自掘墳墓呢?”

蘇丞相有苦難言,就像是吃了一大口黃蓮,明明知道攝政王惹不起,又不敢把皇上才是真正的主謀給招供出來,隻能強撐著一人扛下所有。

這點鬱悶糾結的小心思,全然落在了寧天冥的冷眸中。

他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本王已經和皇上達成共識,太子一事,皇上不再追究責任,本王承諾會輔佐下一任太子登基臨朝。蘇丞相也不要再犯傻,成為他人的替罪羊。”

這個他人,指得自然就是皇上。

蘇丞相大驚失色,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張了張幹裂的嘴唇,隻吐出來兩個字,“荒謬!”

寧天冥將折扇用力一收,勾起唇角,冰冷刺骨的聲音從喉嚨中傳出來,“汙蔑本王的下場,顧若塵是一死了之,你呢?蘇丞相憑什麼讓本王饒恕你?”

“攝政王老臣……一時糊塗。”蘇丞相沒想到皇上鬧出這等事,整個人都不好了。

蘇青逸也站在一旁求情,“不知攝政王可有需要在下效勞的地方?在下願意替父贖罪,為攝政王盡犬馬之勞。”

寧天冥輕飄飄的瞥過去一眼,並未給蘇青逸任何的答複。

相反,他一雙陰鷙的眸子凝視著蘇丞相,一字一句言有所指道:“本王聽宮中傳來的消息,說毒害太子的人是晉王?偏偏本王不想讓晉王死,蘇丞相可願意將功補過?”

蘇丞相的臉色大驚。

他整個身體無力的垂下,癱坐在椅子上,瞳孔裏閃動著複雜的神色,左右為難道:“可是毒害太子這麼大的事……”

寧天冥無所謂的勾了勾唇角,“蘇丞相連本王都敢算計,一定有辦法說服皇上,本王相信你。”

話落,寧天冥根本不給蘇丞相拒絕的機會,縱身離開,腳步輕盈似風,離開了正廳。

蘇丞相瞧著倒在血泊中的顧若塵,早就沒了氣息。而外麵,浩浩蕩蕩的隊伍全都跟隨著攝政王離開,他的瞳孔裏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恐懼。

“爹,你招惹誰不好,非要惹這個活閻王?如今他要咱們丞相府去救晉王,您打算怎麼辦?”

蘇青逸唉聲歎氣的搖搖頭,招呼家丁過來,將正廳的屍體抬走。

蘇丞相擰起濃眉,整張臉的五官都快要糾結在一起,深思熟慮著。

“看樣子,老夫隻能去求皇上,若是殺了晉王,丞相府就要滅在攝政王府的手裏,保住晉王就是保住丞相府,皇上如今膝下子嗣稀少,沒有皇儲,隻能委曲求全,二者都不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