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我二人重新開始

楚芸嵐凝視著軟榻上依偎的淑妃。

根據她多年法醫的經驗,一般雙重人格患者衍生出來的第二人格,都非常危險,具備高智商和高情商,行事風格唯我獨尊。

所以,楚芸嵐不能與淑妃硬碰硬,若是被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能力,極有可能衍變成更大的麻煩。

“淑妃娘娘,其實我和你……是同一類人啊。”

楚芸嵐莞爾一笑,絕豔的臉頰上浮現出華麗又媚俗的笑容,柳葉彎眉好似春柳之姿,隨風搖曳著。

淑妃明顯怔住了。

她滴溜溜的目光將楚芸嵐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最後咯咯咯的笑起來,圓胖的身材有一種道不盡的風情。

“我就說嘛,傳聞你愛慘了晉王,愛到無法自拔,連命都不要。如今,我卻發覺你對晉王毫不在乎,其中必有端倪。”

楚芸嵐彎著櫻唇,微微垂下的眼瞼閃爍著泉水般的純潔,“過去的楚芸嵐愛到遍體鱗傷,我不是她,我不會那麼愚蠢。”

淑妃笑得花枝亂顫,“原來的淑妃也是蠢笨如豬,心心念念她的波斯國,期許著得到皇上的寵愛,簡直可笑至極。”

說話間,淑妃摸了摸脖頸後的穴位,那個位置正是剛剛楚芸嵐針灸的地方。

“你是用什麼辦法,喚醒了我?”淑妃好奇的問。

楚芸嵐小巧圓潤的紅唇輕輕歎息一聲,“臣妾多有冒犯,用針紮了一下娘娘,力道穴位剛剛好,致使原來的娘娘陷入沉睡。”

淑妃沒有生氣,圓溜溜的眼睛裏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欣慰,像是發現了驚喜一樣。

“你就是通過這個辦法,完全占據了這具身體?能不能交給我?”

楚芸嵐搖搖頭,口吻溫和,“娘娘不可冒險,臣妾自幼跟著家母研習針灸,精通醫術。娘娘您自己萬一紮錯了穴位,會損傷鳳體。”

淑妃並沒有懷疑這番說辭,慵懶的站起來,對著銅鏡自信的欣賞著。

“你說得有些道理,那麼,以後你要經常用方才的法子喚醒本宮,直到原來的淑妃徹底消失。你誠心幫忙,本宮不會虧待你。”

楚芸嵐羽睫微垂,遮擋住美眸深處幽深的暗流,福了福身,“是。”

……

晉王府。

偏房。

寧子衡親自將白霓曼抱回來,孑然不顧奴才們異樣的目光。

白霓曼窩在他的懷裏,蒼白的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滴,瞳孔裏寫滿了委屈。

“王爺,姐姐以後真的不會欺負妾身嗎?母妃好像很喜歡姐姐,妾身身份卑微,真的好害怕。”

寧子衡將她嬌柔的身子放在床榻上,親自幫她擦掉淚水,“你放心,有本王在,沒有人敢欺負你。”

白霓曼想到剛剛跪在地上,向淑妃和楚芸嵐磕頭認錯,胸口中仿佛凝聚了一團無法磨滅的怒火,一股憤恨從腳底一直竄到腦瓜門。

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一丁點的怒意。隻是保持著哭哭啼啼的可憐樣,哽咽著,“今日是下跪磕頭,來日恐怕要剁手跺腳,妾身不知還能陪在王爺身邊多久……”

寧子衡更加心疼,他不知如何彌補白霓曼內心的創傷,當即傳喚管家。

“你以本王的名義,去庫房拿來五百兩白銀,送到偏房白側妃這兒。”

管家怔愣了一下,思量著正妃好不容易理清賬目,這充實的財庫又要落入白側妃手中?

“王爺,倘若正妃怪罪下來,老奴怎麼交代啊?”管家不想幫助白側妃。

經曆了一樁樁事,特別是奶娘和陸瑾的死,讓王府裏的家丁和婢女都心生忌憚,對於白側妃避而遠之。

“王妃若是敢問,就告訴她,本王親自下令補償白側妃的銀兩,她敢有意見,來找本王理論!”寧子衡蹙起劍眉,拔高音調。

似乎認定了楚芸嵐是個挑剔又善妒的夫人。

管家執拗不過,隻得硬著頭皮怏怏不樂的退下照辦。

寧子衡這才收斂了怒氣,溫柔的扶著白霓曼躺下,親自幫她掖了掖被角。

“曼曼,等會管家送來銀兩,你想買什麼隨便買,花光了本王再給你些。過去的事,王妃答應一筆勾銷,母妃那邊也不會計較。以後你我二人重新開始,沒人敢傷害你。”

白霓曼熱淚盈眶,擺出一副崇拜英雄的癡迷神情,望著寧子衡,“王爺,妾身這一生有您陪伴在側,哪怕被人害死都沒有遺憾。”

寧子衡修長如玉的大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別胡思亂想,好好睡一覺,本王先去書房處理朝務。”

白霓曼嬌聲溫軟,“妾身等著王爺忙完再來。”

等到寧子衡前腳剛走,春花一溜小跑竄了進來。

“側妃不好了!大事不妙啊!昨晚夫人和少爺抵達京城,托人送信求見您呢!”

白霓曼一改柔弱無骨的模樣,掀開被子猛然坐起身,“我娘和我哥來了?他們不在江南待著,跑來找我做什麼?”

春花壓低聲音,麵色難堪道:“昨夜側妃您被押入皇宮,奴婢沒法子,隻得偷偷去客棧問問情況。”

白霓曼神情凝重,“出了什麼事?”

春花沉重的歎息道:“側妃,你可要節哀順變啊!老爺他……他身患頑疾、病入膏肓,前幾日沒了。”

白霓曼的腦袋轟然炸開,嗡嗡作響,她呆若木雞的坐了好久,自言自語的喃喃道:“怪不得我派人去江南捎口信,許久沒人回複,原來爹爹出事了,根本無暇顧及我。”

春花唉聲歎氣,“老爺去世之後,正室夫人掌管內院,大少爺當家,接管鹽商的生意。咱們二夫人和二少爺根本沒有立足之地,他們不想看人臉色,寄人籬下苟且過日子,便來到京城投奔側妃您了。”

白霓曼緊緊的捏著被角,瞳孔裏迸發著憤怒的狠光,“說到底,都怪母親是個小妾,才會被人看不起。我絕對不能像母親那樣輕賤的活著,晉王妃的位置我要定了!”

春花瞧著白霓曼那股陰狠惡毒的模樣,心裏有些打怵,怯生生的問:“側妃,夫人和少爺怎麼安置?他們還等著和你享清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