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為了王爺,妾身什麼可怕的事都做得出來

晉王府。

偏房。

寧子衡請了京城老字號古巷醫館的老大夫,親自為白霓曼把脈問診看病。

“白側妃怎麼樣了?”寧子衡俊逸非凡的臉頰上刻滿了焦急。

古大夫仔細檢查過後,緩緩道:“王爺,側妃的身子還是老毛病,氣血兩虛,並無大礙,隻要好生調養一段日子,即可痊愈。”

寧子衡懸著的心髒安然落下,瞧著白霓曼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頰,心生困頓,“那她今日為何會暈倒?”

古大夫扶了扶白花花的胡子,“王爺不必擔心,側妃情緒激動,一時血氣衝到頭頂,暫時昏厥,等到心情平複下來,自然無事。”

寧子衡徐徐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陸瑾那個庸醫坑蒙拐騙,以後王府的事就有勞古大夫您多跑幾趟。”

說著,寧子衡命令管家拿了幾錠銀子塞給古大夫,又親自送他出去。

房間內空無一人,寧子衡回想著剛才在鴻福客棧發生的種種,愈發生氣。

他心中暗自惱怒:這個楚芸嵐,從哪裏學會的刀法,竟然能準確無誤的切斷對方的手指頭?!還有她的針灸之術,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鄉野村婦會的東西!

“王爺……”床榻上的人兒嬌聲喚道。

寧子衡立刻湊過去,伸出手摸了摸白霓曼的額頭,眼底的戾氣漸漸散去,隻剩下溫柔和擔憂。

白霓曼淚眼婆娑,癟了癟嘴角,仿佛受過極大的委屈。

“王爺,都是妾身的錯,沒有看清陸瑾的心思,害得他玷汙了姐姐清白,誣蔑了王府的名譽。”

寧子衡沉重的歎口長氣,心底像是堵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回想著這三年半和陸瑾的接觸,他怎麼都無法相信陸瑾竟然有這麼惡劣的本性。

“曼曼,不是你的錯。”寧子衡溫柔的拍了拍白霓曼的脊背。

“可是……”白霓曼撒嬌的依偎在寧子衡的懷抱裏,抽泣著鼻子,“如果沒有妾身,陸瑾不會想著謀害姐姐。”

寧子衡一提到楚芸嵐,莫名的心煩氣躁,將懷裏的人兒推開,“你已經大義滅親,讓陸瑾付出性命,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提了。”

白霓曼楚楚可憐的揚起頭,盯著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寧子衡,“王爺,您會責怪妾身嗎?怪妾身無情心狠?”

她好不容易樹立的美好形象,絕對不能毀於一旦。

寧子衡猶豫了一瞬,勉強勾唇笑道:“本王怎麼會怪你呢?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會照顧你一輩子。”

白霓曼微微垂眸,眼底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

她從寧子衡的語氣中聽得出來,對方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王爺,妾身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哪怕是滅掉情同兄妹的哥哥,都在所不惜。”

白霓曼的語氣中浸滿了悲傷,仿佛置身於某件悲痛的情緒中,難以自拔,又無法原諒。

寧子衡俊美無鑄的臉頰無波無瀾,心情明顯不悅,“本王理解你的心意,好好休息吧,本王會讓膳房送來最好的人參和燕窩,給你補身子。”

說罷,他理了理衣裳,決定去翠玉軒走一趟。

……

楚芸嵐回到翠玉軒的時候,她換了件普通的衣裙。

冬蘭熱情的迎上來,“王妃,你沒事真的太好了!白側妃這個毒婦,竟敢蒙騙奴婢,等到奴婢趕回去的時候,正巧碰到離開的攝政王。”

楚芸嵐將手中的麻袋往地上一扔,“王爺說什麼了?”

冬蘭拾起來麻袋,“攝政王告訴奴婢來龍去脈,讓奴婢回到晉王府等著就行,他說憑王妃的聰明才智,奴婢去了隻會添亂。”

說話間無意中一看,袋子裏竟然是被鮮血染紅的衣裳。

“王妃!這是?”冬蘭何時見過這麼多的血,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楚芸嵐淡淡的掃過去一眼,麵無表情,冷漠得像是一汪波瀾不驚的死潭,“這是陸瑾的血,白霓曼一刀把陸瑾砍死了,我留下處置屍體。”

冬蘭一臉錯愕,怔了片刻,才試探的問清楚原委。

楚芸嵐簡單的解釋幾句,“……最後我看那屍體太沉,我一人不好搬動,就簡單處理一下,給店小二五十兩銀子,裹著扔去亂葬崗了。”

冬蘭嚇得驚魂未定,“真想不到白側妃會這麼惡毒!不過,陸瑾也是罪有應得,他這些年欺負王妃那麼多次,總算是遭報應了!”

楚芸嵐伸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神情淡漠道:“去把這衣裳燒了吧。”

“好。”冬蘭嫌棄的拽著麻袋的一端,拖著走去後院的無人處。

楚芸嵐半合著眼皮,腦袋裏思考著今日陸瑾臨死前的話。

她當時聽得清清楚楚,陸瑾說:江南刺殺是你……

後麵的話不等解釋清楚,就一命嗚呼了。

但是,楚芸嵐細心的聽清楚了。

她堅信臨死之人,不會平白無故的冒出這麼一句話,江南刺殺應該就是三年半前,有人行刺寧子衡。是你?這個‘你’,難道主謀是白霓曼?

楚芸嵐走到梳妝台前,拉開抽屜,拿出那枚大寧朝的皇室玉佩,左右端詳,深思熟慮。

“如果白霓曼是謀劃行刺的凶手,那麼,寧子衡出事不是意外,而是蓄謀已久的算計,白霓曼的目標是嫁給皇子,絕對不會讓寧子衡真的受傷致命。”

“以此推斷,寧子衡隻是輕微的溺水,不應該失憶……所以,這塊玉佩難道不是寧子衡的東西?原主認錯了人?”

楚芸嵐越想越覺得困惑。

原本清晰的事件,如今變成了一個個謎團,就像是楚芸嵐身為法醫的時候,處理一件棘手的案件,尋尋覓覓追查真相。

“王妃這是在思念本王嗎?”

寧子衡徑自進入閨房,瞧著楚芸嵐捏著玉佩發呆,剛剛的火氣消失了一半。心想:嗬,這女人,果真是深愛著自己。

楚芸嵐將玉佩放回去,厭惡的看向寧子衡,“王爺找我有事?”

寧子衡清清嗓子,假裝閑聊又無所謂的樣子,聲音低沉黯啞富有磁性,“今天的事,嚇到你了嗎?”

楚芸嵐一挑彎眉,“什麼?”

“本王問你,今天陸瑾的死,嚇到你了嗎?”

楚芸嵐麵無表情,“為什麼會嚇到我?白霓曼那麼弱不禁風的小白花都不害怕,我怕什麼?”

寧子衡蹙起劍眉,“曼曼嚇得暈過去了,你不要詆毀她。”

楚芸嵐扯了扯嘴角,冷笑著,“既然她那麼脆弱,那你快點去陪著她,別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