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查桃花誌,蠱惑玉玲瓏 text 5

歐陽雁荷滿意地拍拍手,彈彈身上的灰塵悠然道:“今天我也打聽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對於能再次跟你重逢,我隻能表示十二分的驚訝和謝天謝地。我知道這段時間朝廷查你們挺嚴的,作為回報,我會盡量幫你們的。”

範遠顯得很痛苦,有一種被人吃定的感覺,隻能說:“燕姑娘,你滿意就好。”

“天色也不早了,我便也告辭了。後會有期。”歐陽雁荷打開門,正準備走出門口,又轉頭對範遠道:“我看你們最新一期上麵寫了恒王與苗疆姑娘有約定,正在準備大婚,你去幫我打聽一下到底是什麼約定以及那個苗疆姑娘的背景。”

範遠站在屋裏,答應道:“好的。”

歐陽雁荷感激道:“有什麼消息,你可以直接派人送信到歐陽府給我,當然,你給我的消息,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範遠略顯不開心地說:“都是這麼多年老朋友了,談錢多傷感情,你若是需要幫忙,我定然是兩肋插刀,在所不辭的,燕姑娘盡管放心。”

他還說習慣稱呼她為燕姑娘,仿若當年相識。

歐陽雁荷也不再說什麼,隻是微微一笑,抱拳告辭。

直到歐陽雁荷走出了他的視線,他才想起之前皇上下過聖旨指婚於她與恒王的,怎地她提起這事表情那麼淡然呢,好像跟自己毫無關係似的。這才三年,她的變化可真大啊,原本還以為有錢人家的小姐都是養在深閨無憂無慮的呢。

絳幘雞人報曉籌,尚衣方進翠雲裘。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元和殿中。

當朝皇帝景淵帝端坐在龍椅上,身著明黃色龍袍,頭戴朝珠冠,濃眉下一雙大眼炯炯有神,黑的深不見底,精神抖擻,一臉正色接受朝臣的跪拜。

景淵帝二十五歲時即位,至今治國二十餘年,年輕時有雄才偉略,兼並了附近幾個小國之後,全副精力在朝政上勵精圖治,重用賢人,能接納直諫之言,穆國在他的治理之下,國力越加強盛,空前繁榮。加強邊境防禦的同時,他也時刻謹防著蕭牆之禍。

“重卿平身!”

景淵帝渾亮的聲音回蕩在大廳中,隻是稀鬆平常的一句話,充滿了皇權的威勢。

今天是恒王平定永安叛亂後的第一次上朝,時隔一個月,如今永安城已徹底屬於穆國,甚至連中蠱之事也完美解決,內憂外患一並消除,景淵帝甚是滿意。

太子燁巡視北方諸城幹旱,開倉放糧,救濟災民,同時趁著旱季挖渠引水,也做的非常好。

景淵帝望著殿下的兩個兒子,心中感到十分安慰。

先後有朝臣替太子燁與恒王邀功,關於恒王在永安的一切作為,景淵帝一一點頭讚同並封賞。

隻是到了太子這兒,景淵帝想到日後整個國家都是他的,他學些治國之道本就是分內之事,不足以封賞,便推掉了,便語重心長地對太子說:“太子這次做的不錯,但這也是你作為太子應該做的分內之事,怎可拿此邀功呢?以後要一直如此讓父王滿意才好,這樣我才能放心把國家交給你啊。”

太子燁麵上恭敬,拱手道:“多謝父王教誨。”心裏卻更加憤恨了一層,從小父王就偏愛景玄越,處處誇讚他,而自己做的事情卻從來得不到讚賞,而這次兩人都是立了功,憑什麼隻在滿朝官員麵前誇讚恒王有才能賜了封賞,自己做的事情就叫分內之事?

回到東宮,太子燁徑直往新晉的側妃紋妃那兒去,紋妃見太子氣色不好,心知在朝堂上受了氣,便暖言暖語在太子耳邊說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太子燁臉色隨即由陰轉晴,開懷大笑起來。

恒王府。

樂辭一直在等殘梅居給她更多的指示,奇怪的是,她始終未等到任何消息,哪怕是告訴她去為他們做事。在永安城遇見歐陽雁荷,從她口中得知前教主的一些蛛絲馬跡,可見之前殘梅居給她的消息是真,隻是,不知道他們的會讓她再做點什麼,才能徹底告訴她前教主在哪兒。

眼下樂辭也無處可去,隻能在恒王府裏麵等待消息。對於婚約,穆朝的朝廷和苗疆都已知曉並且同意,且穆朝為了表示對苗疆的感謝和修好,賜予了許多禮物送達了苗疆。來中原之前,便已知道他有心上人了,可是為了來中原更加掩人耳目,不得不謊稱是看上了二皇子,而他,身上又佩戴著當年的信物白骨腰墜,說起來,景玄越真真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子,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也動心了。其實算起來,她才是最先認識景玄越的那個人,隻可惜,景玄越似乎想不起來了,偶爾提及白骨腰墜,頂多說一句兒時好友贈送之物。

在王府裏這裏看看那裏看看,終究是無聊,便向景玄越打聽起什麼時候成親的事,也不知道中原成親會是個什麼樣子,需要準備些什麼。

景玄越以為她催婚,甚是頭疼,安撫她說:“你看京城裏有這麼多好玩的,你要知道在中原嫁了人的女子便要足不出戶,在家相夫教子,你若是不玩夠了再嫁人,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樂辭一見他故意拖延,心中有氣,但見他每次都會了拖延婚事,故意找出各種逗自己開心的法子,便也覺得有趣,遂故意每天都跑到景玄越的寢房裏擾他個不安寧。

最後,景玄越無法,隻能道:“你看,再過幾天皇上的賜婚聖旨就下達了,你就多耐心等等。若你還是無聊,後天在合歡鎮的玉玲瓏有一場賞舞大會,我可帶你一起去觀賞解解悶兒。”

樂辭嘟著嘴問道:“幾天?是幾天?”

景玄越若有其事的掐指一算,道:“還有七天。就等七天,到時候就可以著手準備婚事了。”其實心裏想的是,樂辭的小情人大概明天就能到京城了,七天時間還不怕那個小情人把她弄回去?

嘿嘿嘿……

離開永安城的前一天,花泉特別找了景玄越聊一聊。

花泉對景玄越表達了她對景玄越與自己兩個好姐妹糾纏的擔憂,表示自己誰受傷她都不願意看見。

那日的小院子,還是在那張小木桌旁,是有景玄越和花泉負手而立。

歐陽雁荷早已隨著戀蝶了回了永安城,淩穀每日忙著新的飯館的開業,整日不在家。

花泉身著一身深藍色的長袍,頭發紮成一束高高的馬尾,頭上插著幽藍色的銀針樣的簪子。

景玄越穿著暗紫色的緞袍,漆黑的烏發垂在身後,發尾紮著一條同色係的發帶,幾縷青絲被風吹到了額前,在他細長的睫毛上轉著圈。花泉看著他不同於以往一本正經的隨意裝扮,心裏也不由讚歎,當真是尤物啊,比起玉小鬱妖顏惑眾的容貌,恒王也不輸幾分。

“你,當真是喜歡我們家小姐?”花泉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

“原來我是不清楚自己的心意,直到上次差點失去她,我才知道,自己原來那麼在意她,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從我身邊走掉。”景玄越認真道。

“那……”花泉猶豫了一下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便幫你一次吧。”

景玄越驚喜道:“花姑娘可有辦法?”

花泉臉上卻沒那麼高興,淡淡道:“你畢竟是對樂辭有約定的,即便我設計破壞,但你始終有負於她。我希望你對她有最好的安置。”

景玄越道:“那是自然,樂辭是個好姑娘,此生,我待她便如自己的親妹妹。”

花泉沉吟了一會兒道:“樂辭在苗疆其實很受歡迎,喜歡他的男子不可計數,其中有一個最為癡情的,叫烏蒙胥,他與樂辭是從小到大的玩伴,盡管他十分獨斷,又纏著樂辭,樂辭卻從未明白的拒絕過他,可見他倆之間的感情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