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守護永安城,嫵月尋是非 text 2

李天機被她的著急的表情逗樂了,哈哈笑道:“小妮子,我要是破壞你的姻緣,當日就不會在監獄中救你了。你可知道,當日我為了替你求情,甚至向我的宿敵低頭道歉,害我很沒麵子,你應該感謝我啊。”

當日,李天機因一事不和在朝中動手打了陰陽師萬丹子,還一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樣子,景淵帝受不了萬丹子的哭訴,令李天機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向萬丹子道歉,李天機不幹,皇帝麵子上掛不住,就將他關進了大牢,後來為了能救歐陽雁荷出去,情急之下,向皇帝稟報答應萬丹子的要求。再後來,這件事,還被萬丹子這個小人嘲笑了好長一段時間。

歐陽雁荷深深體會了一下李天機話裏的意思,不敢相信地問道:“所以,那時候,您就已經知道賜婚的事情了?怪不得,您會知道我的名字……可是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呢?”

李天機神秘一笑道:“你難道沒有察覺到有人在暗中對付你麼?自打你與恒王的婚約一出,你陷入牢獄不說,江湖上關於你的流言蜚語四處而起,再加上這次差點命喪迷霧森林,想想這前後的因果關係。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不希望你活下去的人。”

歐陽雁荷心裏想了想,之前不知道自己就是那緋聞王妃的時候,自己也很是唾棄那樣輕浮的女子,再加上陳佳瑤罵自己的那些難聽的話,忽然想起紋清那句,像我這樣女子,帶給夫家唯一的嫁妝便是世人的恥笑。

是誰竟這樣惡毒,如此汙蔑她的名聲,歐陽雁荷心裏一寒,縱然是再不在意世人的目光,此時也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李天機正色道:“所以,歐陽姑娘,從今天起,切莫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恒王事務繁忙,總有照顧不到你的地方,而你,自己安全了,恒王才會安全,為了你自己,為了恒王,你一定要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回去的路上,歐陽雁荷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天機師傅對她說的話,李天機提醒自己的,恰恰也是自己所擔心的,自己一次又一次死裏逃生,如今連敵人是誰還不知道,她能活到現在,全憑運氣。

戀蝶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什麼和那個老者認識,但能聽說老者話裏的關心,又聽到有人想害小姐的時候,也不由擔心起來:“小姐,是有人想要害您嗎?”

歐陽雁荷不想戀蝶也跟著操心,便開朗一笑道:“我一個弱女子,心腸又這麼好,誰會想害我?不要聽剛才的爺爺瞎說啦,我會沒事的。回去吧。”

哎,又沒有能跟景玄越說上話,這都好幾天沒有好好跟他在一起待上片刻了,猜不到他在想什麼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心裏麵從未有過的慌亂。

回去的路上,鳴蟬越來越焦躁,擾得她心情也跟著煩躁起來。自從她醒來之後,再也沒有見恒王像那日清晨一般守候在自己的身邊。

她能感受到恒王對自己的避諱,每日隻是匆匆見一麵,然後又匆匆離開,就像當初在醉雨軒一般,不知道他每日離去是做什麼了。

想到此,歐陽雁荷忍不住歎了口氣,她與景玄越的這段姻緣一波三折,真擔心這時日越久,自己與景玄越之間的關係越加冷淡。

而這幾日的謠言,她也不是不知道,那個樂辭姑娘,應該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今又立了大功,更加了不得了。而那樂辭對景玄越,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喜歡景玄越倒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稀奇的是景玄越知道樂辭對他的感情卻不避諱,尤其是在準王妃還在的情況下,竟也不向自己做任何的解釋。

著實可惱又可惡。

眼見快走到韶華居了,戀蝶見小姐一路悶悶不樂,也不大愛說話,臉上都寫滿了心事,柔聲道:“小姐,有什麼不開心的和小蝶說說,別自個兒一個人悶在心裏,您現在身子還不大好,別悶壞了。”

歐陽雁荷瞥了戀蝶一眼道:“小蝶,你跟了本小姐十多年了,你看看我現在有什麼不開心的。”

戀蝶眼睛眨了眨,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但實在也不忍心提及,便道:“一定是恒王殿下的事情讓小姐掛心了,說起來,殿下雖然也來看小姐,可每次都呆不長……”

歐陽雁荷恨恨道:“他們故意不告訴我,還以為我不知道呢。小蝶,你說,男人的心是不是也很善變啊。”

“啊?”戀蝶驚呆了一下,道:“小姐你問我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也聽說過這些日子景玄越對一位叫樂辭的姑娘有意,小姐,奴婢覺得即便是多一個對手,她也爭不過小姐的。”

爭?歐陽雁荷冷笑了一下道:“我不會和她爭,我不會跟任何一個女人去爭男人,他若非我的良人,不如棄之。”

說這句話時,她一向清淡的眼睛裏閃出一絲厲光,戀蝶從未見過這樣的小姐,心底不自覺生出一些寒意。

他不說,她便不問,歐陽雁荷更加仔細地調理自己的身子,家裏也來了人,問她什麼時候回去。過了兩日,她的身子已經好的能夠正常下地行走,行動無礙,便叫戀蝶收拾著行李準備先去小院住兩天再回襄南城。

晚間憐七過來送藥,看見戀蝶正在收拾行李,忙問出了什麼事。戀蝶背著小姐,偷偷地告訴憐七小姐這幾日心裏不痛快,要回家去。憐七知情,又悄悄地將此事稟告景玄越。景玄越心情複雜,一麵舍不得,一麵又不能出麵挽留,眼下解除巫蠱之禍正在關鍵時刻,他不想為此得罪樂辭,前功盡棄,便隻囑托憐七想辦法留住歐陽姑娘。

憐七無法,隻得求神醫裴然,讓裴然在湯藥中添了些軟骨散使她行動不便。

歐陽雁荷第二日本欲不辭而別,可站在地上覺得頭暈目眩,嚇得戀蝶趕緊將她扶回了床上,這才好些,一連幾日都是如此,景玄越似往常一般來看望,無奈她心中有氣,每每背身而對,不言不語。

這些日子,關於樂辭與恒王的流言越加肆無忌憚,憐七因為心裏有愧,雖故意回避著歐陽雁荷主仆,偏偏不能避免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每每憐七隻威脅他們,再胡說一句,定要稟告恒王殿下,實際上也無計可施。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位苗疆的女子愛慕著恒王殿下,謠言漸起,說那位苗疆女子是恒王的新歡,苗疆向來不願與中原人打交道,此次能加以援手,必定是因為恒王的原因。

然而,麵對謠言,恒王既不解釋,也不避嫌,每日與那位女子處在一起,雖然說是研究解藥,但是在一些好事之人眼裏,不見得做什麼事呢,傳言苗疆女子身材極好,又嫵媚妖嬈。

於是,在兩人的默認下,謠言滿天飛。

原定的王妃人選,必定是要換人了。

原想看著麻雀飛上枝頭,是怎麼樣的一種飛法,如今看來,必定是折翼了,誰讓她跟永安城的少主糾纏不清呢?可是大家又搞不清楚,如今又收留這個從永安堡裏逃出來的女子又作何解釋,隻能解釋為念著舊情罷了。

謠言飛進了憐七耳朵裏,她心裏一邊可憐歐陽雁荷,又對恒王忽然移情別戀樂辭姑娘不解。有一次,她忍不住問了,恒王卻一反以往和氣的脾氣,冷冷地反問了一句:“我現在做事,需要向你解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