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探永安堡,變身小廚娘 text 5

歐陽雁荷在房間找了一個角落坐了半夜,想到自己不僅沒有抓到玉小鬱的小辮子,還搭進去了一個花泉,不禁自責起來,都怪自己太蠢了,早知道回家好了,要搞什麼偵探,玉小鬱是什麼身份跟自己有個毛關係啊。

要是花泉有個萬一……真不敢往下想。

可是不管怎麼樣,她決不能扔下花泉不管,她一定要救出花泉,兩人平安地離開永安堡。

歐陽雁荷看著外麵天空越開越亮,太陽慢慢地從地平線往上躥,隻聽院子周圍響起了輕微的人聲,便知道該是奴仆們起床做事的時候了。

她便也走出了這個小院子,麵前廊簷交錯,建築羅列,竟不知往哪裏去,一大早還沒有開始正式做活,隻見有一群丫鬟聚在一起聊天,一看穿的衣服果然是自己身上穿的那種,便也悄悄地圍了過去。

原來一群小女孩聊著兩天後的百花大會的事情,說是哪家的公子昨兒進了堡,多麼的風流英俊,瀟灑迷人,玉樹臨風之類的,又說著哪些還沒有娶妻,哪些有些什麼背景之類的,最後無一不與自家堡裏的少主做一番比較,從歐陽雁荷聽來,她們的少主還是得到了大部分純情少女的支持的。

於是又說起因百花大會而臨時從堡外找了一批丫環,其中以司膳房要的人數最多,便又聊起司膳房有一個凶神惡煞的惡婆娘,正說得起勁,一位疑似主事大人的男子走進,一群丫環便做鳥獸狀散開,歐陽雁荷也跟著走,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忽想到既然司膳房要的人多,不如就趁機混進去。

於是等到主事大人走遠,便打聽了司膳房的去處。

曲曲折折,走了一刻鍾時間,歐陽雁荷抬頭一看,已經到了,便抬腳往裏走,穿過了一個回廊,繞進了影壁,才發現院子裏竟然有一群人,當她出現在眾人的麵前時,眾人都奇怪的停滯了一下手中的活計,帶著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們……好啊……”歐陽雁荷尷尬地打招呼,她自己也驚呆了,這麼一大群人,居然一點說話的聲音都沒有,隻有做事的聲音。

“你是哪個院的丫頭?”一個領事打扮的女人站了出來,聲音冷冷地說道。

“啊?我就是這個院的丫頭啊。”歐陽雁荷抱著演戲演到底的心態,打算蒙混過關。

“哦?”領事女人走過來圍著她轉了一圈,問道:“那你知道我們這兒是做什麼的麼?”

歐陽雁荷一早注意到這個院子各處擺滿了新鮮的食材,還有地下丫鬟仆婦們正在擇菜洗菜,不遠的房子屋頂上還有一個大煙筒,傻子才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地方。

“廚房。”歐陽雁荷老實說。

“那你知道再過一刻,夫人和少主們就該起床用早餐了嗎?”領事女人道。

“不知道……”這個,她真不知道。

領事女人臉色變了變,抖了抖身上的罰懶鞭:“我會讓你知道。”

“等等……”忽然一個擇菜的大姐站了起來,聲音怯怯地說:“胡姐,昨兒我聽說大管家從外麵新招了一批丫鬟進來為明天的百花大會做準備,想來這個姑娘是第一天來廚房做事,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叫做胡姐的領事女人瞥了一眼那個大姐,冷冷道:“多嘴。”她其實也見這個姑娘麵生的很,也猜到了可能是新來的丫鬟,在新來的丫鬟麵前,她是有必要樹立威信的,不然以後怎麼使得動他們?

胡姐接著問道:“那你知道做什麼嗎?”

“不、不知道……”歐陽雁荷低下頭,顯得老實又好欺負。

胡姐這次卻沒有發火,這孩子看起來是傻了點,但是不像別的孩子愛耍滑頭,不知道硬要說知道,這年頭,實在的孩子難找哇,便點頭道,“那你為什麼要來司膳房做事?我們堡裏有浣衣坊,藏書樓,各處小姐少爺的院子,活兒都比這輕鬆。”

這個……歐陽雁荷會說自己是瞎混的麼,當然不會,所以她接著撒謊:“是這樣的,我聽聞堡裏有一位大廚,做飯那是相當的好吃,我由於仰慕這位大廚的廚藝特地來的。”

還好,剛才聽那些丫環八卦時留心了一下。

胡姐扶額,心想著這年代小姑娘們怎麼都這麼不矜持了,但麵上還是冷冷的說:“我們這兒需要的是做事的人,不需要那些專勾搭男人的狐媚子,你若真是仰慕淩穀大廚的手藝,以後你就好好幹活,說不定人家看你機靈願意教你兩手。但是,如果你敢耍狐媚子,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現在,你就好好的幹活吧。”

然後她鞭子一指,對著剛才那位出口阻攔的大姐說:“以後她就跟著你擇菜吧。對了,你先帶她去換身衣裳,一般的衣服不適合我們這兒又髒又累的活兒,再說,我們這兒可不是別的地方,須得耐髒,是有專門的工裝的。”

“是。”歐陽雁荷乖乖點頭,便跟著那位大姐走找衣服。

剛要出院子,胡姐突然問道:“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歐陽雁荷站定,立即回道:“我叫歐陽……恩,我叫歐陽。”

胡姐蹙著眉頭,擺擺手:“知道了。去吧。”

就這樣,第一關算是過了。

歐陽雁荷老老實實地跟著之前為她說話的大姐幹活,這個大姐,別人都叫她迪姐,身材矮小,皮膚偏黑,頭發枯黃,實實在在的一個醜女,乍看上去以為她最少三十歲了,實際年齡也不過才二十出頭,丈夫是胡姐的侄子,也在永安堡裏做事。

廚房是早上比較忙,忙完早餐就要忙午餐,下午還好,大家可以休息一下才去幹活。

因為後天是百花大會,需要準備很多食材,下午司膳房又來了幾個手腳伶俐的姑娘來幫忙,休息了一下之後便又開始忙碌,廚房裏積壓著許多蔬菜,擇菜的擇菜,洗菜的洗菜,屋子裏做刀工的劈裏啪啦好一陣忙碌。

胡姐也隻有在幹活的時候會比較嚴謹,不許大家交談,因為聊天容易分心,食材要是弄不幹淨,上麵責怪下來麻煩更大,所以她倒是願意平時緊著些,省的出了事再受罰。

期間,傳說中的廚神淩穀也來司膳房看大家工作的如何。

歐陽雁荷無意中看了一眼,淩穀長相還算可以,身材壯碩,方臉大眼,不苟言笑,眼睛一直看著各種食材,眼珠子一直不停的轉動,能看出來他一直在思考著什麼。

淩穀像是感覺到有人注視著他,便回首看了一看,隻是冷冷的一眼,看不出什麼表情,嘴裏似乎對身邊的胡姐說些什麼。

遠遠地,淩穀看到了那有意無意朝自己看過來的目光來源,竟發現這個女子姿容不俗,不禁有些懷疑地對胡姐道:“最近堡裏從永安城裏招了一些臨時的女工,那女子不做活,為何總是看向我?”

胡姐看過去,隻見一片烏發之中並無誰在抬頭亂看,便不解道:“公子,您說的是哪個?”

淩穀目光隻看向那個方向,“那女子看著眼生的很,又生的那樣俊俏,眉目間絲毫無為奴為婢的神色,你仔細查過她的底細?”

胡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是今早剛來的女工道:“是她啊,她確實不像是一般的仆人家的丫鬟,早上事情忙,我差點忘了去內務處核對這女子的身份了,不過啊,她來這兒可是奔著您來的。公子您尚未娶妻,這女子姿色不錯,身段又好,對您愛慕有加,若是公子不嫌棄,納個妾室倒是不錯。”

胡姐隻是嗬嗬地解釋一下,見公子在眾多女工裏唯獨對她在意,順道還做些媒來了。

淩穀嚴肅道:“不過是個丫環,長得再俊又如何。百花大會何等重要,而我們堡裏向來一向注重安全,你做事一向仔細,怎麼就因她長得俊而不去仔細查詢呢!”

胡姐諾諾答應著:“是是,我等會兒便去核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