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131-又下雪了,真好,瑞雪兆豐年呢

小陳媽媽與洛葉商討著此後自己的主子是誰時,明月閣裏,相府的眾人卻都圍在老夫人身邊,闔家說說笑笑似乎沒有半點隔閡似的。

子時一到,老夫人再也撐不住了便讓眾人都散了去。

“也都早點回去歇著吧,你倆明天還要進宮朝賀,千萬別耽誤了時辰。”進宮朝賀的都是誥命夫人,老夫人今年在特許不需進宮的行列便不用了。玉氏並沒有誥命的身份,也不需要。

如此一來,整個相府卻也隻有簡氏這個一品誥命和應蓮煙這個郡主需要進宮朝賀了。

簡氏點了點頭,“是,隻是不能伺候老夫人了,是媳婦兒的不是。如雪,水兒,回頭早早起來和你嬸娘一起伺候你祖母,知道了嗎?魍”

應如雪巧笑嫣然答應道:“二娘放心便是。”

看簡氏到底還是個識大體的,老夫人點了點頭,又看向應蓮煙道:“三丫頭,你胳膊好些了嗎?”

說起應蓮煙的骨折,應如雪不由銀牙暗咬,明明是當初就受了傷的,可是到最後竟又是被她推搪到楚瑟舞身上,甚至還得了楚帝和柳皇後的一堆賞賜檎。

這分明是欺君之罪!可是若是真的揭發了去,那整個相府也就完了,應如雪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吞,心裏卻是越發恨應蓮煙了。

每每她都是這麼走運!

應蓮煙笑了笑,“讓老夫人擔心,是蓮煙的不是。已經好多了,隻要這兩日不提重物,再過三五日就能痊愈了。”

老夫人聞言放心似的點了點頭,“這就好,明天進宮朝賀,你回頭隨著長公主一同便是了,她遣人過來說明日和你一同朝賀,有她在你也不用害怕。”

聞言,應蓮煙不由納罕了一下,長公主若是想要護著自己,直接讓綠兒給自己傳話便是了,怎麼這次卻是對老夫人說的?

隻是看簡氏臉上一閃而逝的怒意,她卻又是明白了過來,“是,蓮煙知道了。”原來,長公主是想借老夫人的口告訴大家:她應蓮煙是長公主護著的人,你們想動也要掂量一下份量!

步出梨香院,迎麵飛舞的雪花打濕了臉頰,順著那涼涼的雪水,眼角一道溫熱滑過,“又下雪了,真好,瑞雪兆豐年呢。你說呢,煙兒?”

應蓮煙扭過了頭去,看著應伊水穿戴的像是個漁翁似的不由笑道:“好話都被你說盡了,還要我說什麼?”

應伊水伸手擦掉了應蓮煙臉上的淚水,笑著道:“我不是看這雪花都偏愛煙兒你這張臉蛋,才說這話的嗎?看著雪水,都把煙兒的妝弄花了。”

溫熱的淚水瞬間也都冰涼,看應伊水沒懷疑,應蓮煙笑了笑,向眾人告辭之後就離開了。

“娘,我聽說三姐姐今天打賞院子裏的人,手筆可是大得很,而且,據說現在玉緣院裏兩個一等丫環呢。她這麼把那個都比下去了,就不怕伯母不滿?”

應墨隱和應穆離兄弟倆護送玉氏和應盈盈回去,聽到應盈盈這話,應墨隱不由皺了皺眉,倒是應穆離立馬反駁道:“三姐姐是郡主,兩個一等丫環有什麼過分的。九妹你總是關心這些個事情,難怪越來越不漂亮了。”

被自家兄弟說不漂亮了,應盈盈登時一惱,擰了擰應穆離的耳朵道:“你個小子,竟然敢這般說我,回頭我找三姐姐告狀去!”她算是明白了,自己這個弟弟不怕爹娘,不怕兄長,更不怕自己這個姐姐,最怕的卻是三姐姐。

還真是一物降一物的,可卻又真是無可奈何呢。

“三姐姐才不會相信呢。”

看姐弟倆鬧的歡,並不是吵架,玉氏也不再擔心,沒想到上次大吵大鬧一場,鬧出了小七的心思,可是如今母子兄弟姐妹之間也沒了隔閡,這也未嚐不是好事一樁。

“母親說來也奇怪了,怎麼四哥今年被接回來了?不過他一句話也不說,倒是和前兩年不一樣了。”

應盈盈皺著眉頭,她記憶中的四哥文珍向來是個壞小子,又是個不成器的。

玉氏聞言也是皺了皺眉,“是呀,當初說珍兒那孩子克父克母,所以從小就送了出去,張姨娘為此沒少掉眼淚,今年倒是回來了,也不知道能在府裏呆多久。”

張姨娘兒女雙全,可是兒子卻是自幼被送出了府,女兒又是個木頭人,如今懷著這一胎,卻又是風波不斷,卻不知到底是福是禍。

應墨隱一直緘默不語,聽到母親這麼一說,心中登時有了想法,隻是看到晨曦園門前懸掛著的大紅燈籠,他笑了笑,“母親和九妹早點休息,我和小七明天再來接母親去給老夫人請安。”

應穆離糾正道:“三哥,是今天了都。”

子時已到,如今已經是大年初一了。

應墨隱看胞弟一副小學究的模樣,卻是樂了,“你個機靈鬼,今天就今天了。”

玉氏和應盈盈回到了院子裏的同時,應如雪也陪著簡氏慢慢往回走。

“沒想到黎軒好不容易回來了,卻連個年也沒能陪我一起過,已經四年了。”

從黎軒從軍到今年,她的愛子已經四年沒在家中過年了。

驟然聽母親提及兄長,應如雪也不由熱淚盈眶,“母親,弟弟他很快就會回來的!”隻是看了眼身旁的紅蓮,應如雪又住了口。

簡氏知道女兒閉口不言的緣由,看了眼紅蓮,心中卻是止不住的惱火,這麼個青樓妓子偏偏肚子裏有黎軒的骨血,她不想認都不行!萬一黎軒出了點事,豈不是膝下無子?

“你先……怎麼了?”

看著紅蓮麵色有異,簡氏不耐煩道。

紅蓮卻是賠著笑意道:“沒什麼,可能是吃多了,夫人,奴先回去了。”紅蓮走得很急,簡氏沒工夫搭理她,隻是跟隨在紅蓮身後的丫環忽然間卻是低聲道:“姨娘,你,你見紅了?”

“閉嘴!”她怎麼會料到自己的月事竟然會這個時候來了,真是晦氣的很。

“回頭要是夫人知道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紅蓮惡狠狠地威脅道,看小丫環點頭才鬆開了手。

應如雪卻是詫異紅蓮的舉動,“母親,這女人太古怪,又是太子煜送來的,好生看著才是。”

簡氏並不以為意,天天知道一個青樓妓子的消息?她沒心情,隻是想起女兒方才的失意,眼角微微紅腫,簡氏連忙道:“看我說了什麼,快別哭了,讓你父親知道就不好了,大過年的哭哭啼啼的多不吉利。母親知道你委屈,你放心,我回頭定會給你掙個郡主頭銜的!”

應如雪聞言心中一喜,隻是旋即卻又是一陣擔憂,“母親不必為如雪操心,如雪不在乎的。”

簡氏卻是越發覺得自己女兒委屈,心中下定了決心要給她一個驚喜。

簡氏的話很快便傳到了應蓮煙耳中,看著銅鏡裏精神尚可的容顏,應蓮煙笑了笑,“罷了,任由著她們折騰去便是了,隻是有那心思也得看有沒有這命才好。”

熱毛巾敷在了應蓮煙臉上,青檀有些不解道:“小姐,夫人要是沒十足的把握怎麼會說這個?您提防些也好。”

溫熱的觸感讓疲倦遠離了幾分,隻是卻到底是有些累了,應蓮煙笑了笑道:“不礙事的,我自有分寸,隻是你回頭卻要小心些了,暴風雨大概很快便會來了。”

青檀似懂非懂,卻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那小姐早點休息。”

躺進了被窩,應蓮煙伸了個懶腰,隻是看到床頂棚不由愣了一下,“太……你怎麼來了?”

太子煜卻是落在了她身側,“大過年的,讓你獨守空房,豈不是本宮的罪過?”

感覺到他手似乎更加冰涼了,應蓮煙不由詫異道:“太子殿下來了很久了?”

碧兒給自己收拾了床鋪,卻都沒有發覺,這人難道是神仙不成,還能隱身?

“也不算太久,本來打算和你一起守歲的,隻可惜應大人是個老頑固,最喜歡做表麵功夫。”

守歲?

應蓮煙臉色微微一變,那豈不是至少有一個時辰了?難怪她覺得太子煜似乎僵硬了一般。

“所以太子殿下打算將他一擊斃命嗎?”

見應蓮煙眼角笑意淡淡,太子煜支著胳膊側臥,“那丫頭你有什麼好建議,當年湖州之事年代久遠,若是舊事重提,難保不有人說本宮居心叵測。本宮之心日月可鑒,被這群小人潑了髒水,可是不值得的很。”

湖州之事的確是年代久遠,畢竟,那時候碧兒也不過剛出生,記憶中關於湖州之事也不過是父母的唉聲歎氣罷了。

“湖州之事不過是個佐料而已,怎麼能用來做大餐呢?若是這點小事便能扳倒應建航,又置陛下威嚴何在?”

太子煜似乎來了興趣,笑著道:“那丫頭你有什麼好主意?”

兩人所討論似乎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而涉及之人也不是應蓮煙的生身父親似的,“自然是大罪了,謀逆大罪,身敗名裂,如何?”

饒是太子煜,聞言也不由眉眼閃爍,愣了一下子才笑道:“不愧是應建航的女兒,夠狠呢,還真是合本宮的心意。”

應蓮煙唇角微揚,“隻是這謀逆到底是大罪,蓮煙隻怕到時候自己也難逃一劫。”

臉蛋傾近了幾分,呼吸已經落在了應蓮煙的臉上,太子煜眼角帶著幾分笑意道:“謀逆大罪是要株連九族的,可是丫頭莫非忘了,如今你已經是皇家的人,莫非他老糊塗了不成,便是連自己和子孫性命也不顧了?”

株連九族?

應蓮煙愣了一下,旋即道:“太子殿下,紅蓮不曾有孕,八個月後,太子殿下打算讓她怎麼生出來個子嗣呢?”

太子煜並沒有絲毫的詫異,也沒有回答她,回答她的是那綿遠悠長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頸裏,帶著點點溫熱讓她微微酥癢。

“本宮倒是想知道,如果你此時此刻身懷有孕,十個月後又該怎麼辦?”

應蓮煙皺了皺眉,渾然沒有半點女子家聽聞此事的嬌羞,反倒是問道:“太子殿下,蓮煙在和你說正事。”

太子煜笑得一本正經,“本宮做的也是正事。”

我說的不是這種正事!應蓮煙悲傷的內心幾乎暴躁了,隻是到最後卻還是任由著太子煜索取所欲。

這也就罷了,偏生某妖孽還特別不要麵皮的說什麼,“丫頭,本宮可是為了你好,不然過會子你怎麼有精神進宮朝賀?”

歪理,歪理!

“本宮可是記得,前幾次本宮……嗯,你第二天可都是精神的很,丫頭你可真是異於常人,本宮越來越喜歡你了,這可怎麼辦?”

應蓮煙仰著頭,任由著他胡作非為,心底裏卻是默默念道:我越來越不喜歡你了,怎麼辦?

因為進宮朝賀,應蓮煙起了個大早,彼時太子煜已經不見了蹤影。

梳妝打扮後她便前往了聽雲院,還不到寅時,聽雲院已經一片熱鬧了,應蓮煙進去的時候,見簡氏正在穿一品誥命的霞帔,上麵繡製著精致的蹙金繡雲霞翟紋,一看便知道出自內造府,一顆顆東珠都是小拇指大小,很是整齊。

“給母親請安,祝母親新年大吉,福樂安康。”

簡氏顯然沒心情聽應蓮煙的一番頌詞,隻是揮了揮手道:“你倒是勤快的,把紅包給三小姐吧。”

趙媽媽連忙將紅包遞給了應蓮煙,顯然紅包份量並不是十足,應蓮煙卻也並不以為意,她現在不指望著簡氏的賞賜過日子,這一星半點的銀子,她還真就看不在眼裏。

簡氏再度回頭,卻見應蓮煙一身妝容不由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你倒是稱得起來這胭脂醉。”

應蓮煙淺淺一笑道:“這是長公主特意讓宮裏的姑姑給蓮煙裁製的,生怕蓮煙丟了皇家顏麵似的。”

簡氏不再說什麼了,畢竟再說起來卻是和長公主作對,對於這個最得聖寵的長公主,便是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冒犯。

隻是再度望去,看應蓮煙額際的那一串珍珠不由愣了一下,“這是南珠?”

見應蓮煙點了點頭,簡氏臉色旋即黑了兩分,向來有“西珠不如東珠,東珠不如南珠”之說。應蓮煙額際的這串南珠色澤粉白,最是襯托她膚色。

便是如雪帶上怕也是沒這效果……想到這裏,簡氏不由皺眉,她的女兒怎麼還會比不過雲靜辰的女兒!不會的,她一定要讓如雪超過應蓮煙一頭才是!

“走吧。”經過應蓮煙時,簡氏笑了笑,“這麼珍貴的衣服好好照看著才是,毀了的話,便很難再找到一件代替了。”她聲音極輕,除了應蓮煙也隻有趙媽媽聽見了。

應蓮煙卻是神色不變,就連唇角的弧度都是那般,似乎刀槍不入一般。

皇帝妃嬪和未婚的公主均是內命婦,而已婚的公主和朝臣之妻是外命婦。長公主原本已經談婚論嫁了,可是最終卻是“未婚寡居”,楚帝心疼愛女,自然是讓她依照著內命婦的規矩朝賀,畢竟相比內命婦,外命婦朝賀的時候可是一站就是兩三個時辰。

身子弱的,昏倒在殿外的比比皆是,畢竟如今是大冬天的,正月裏寒風瑟瑟的,便是裏麵穿了再厚的衣服,站在外麵兩個時辰也是夠累的。

簡氏已經同其他幾位誥命一同進宮了,這次,那幾位誥命見到應蓮煙莫不是點頭致意,甚至還有一位跟應蓮煙說了兩句話。

“小姐,那是長公主府的馬車吧?”

應蓮煙聞言望去,果然,馬車前懸掛著大紅的燈籠,上麵寫著長公主府四個大字,正楷很是端正。

“久等了吧,上來吧。”

應蓮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倒是忘了長公主是特殊的存在,可以乘車入宮的。

放眼大周,也不過三人才有這般待遇,定國公蕭遠山、太子殿下太子煜,長公主皇甫雲鳳,而長公主是三人中唯一的女性。

“哪有,公主今天精神很好。”

長公主勾唇一笑,看著應蓮煙一身打扮不由道:“看來本宮這些年眼光還可以,果然這南珠最是襯你的膚色。”

應蓮煙笑了笑,“長公主若是佩戴了,更是光彩奪目。”

長公主聞言一笑,“你呀,一張小嘴說出什麼來都討人喜歡。不過也別怕,正月初一父皇倒也不會為難人,咱們很快就能回去,自家院子裏樂嗬了,犯不著在宮裏折騰。胳膊好些了嗎?”

應蓮煙微微慚愧,長公主對自己實在是很好,自己隱瞞與她實在是……有些內疚。

“這宮裏從來不太平,你是個聰明人,自保是沒問題的,隻是這一身榮耀卻不過都是係在皇權之下,本宮能明白,你也清楚。如今局勢亂糟糟的很,小心行事便是了。”

長公主一番話說的沒頭沒腦,應蓮煙聞言皺了皺眉,這是說她明白自己的苦衷,而且……還要自己小心些,可是要小心誰呢?

“長公主總算來了,采蓉可是等了……你是應蓮煙?”

女子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看到率先從馬車上走下來的人,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意。方才,她竟是對這丫頭屈膝行禮了!

柳若蘊,終於還是回來了呀!印象中這張臉似乎並沒有一絲半點的不同,是呀,身為當朝皇後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她本就是天之驕女。

“柳小姐,新年好。”

看著對方不過對自己點頭示意,柳若蘊登時惱火,“你怎麼敢擅自乘坐長公主的馬車?好大的膽子!”

應蓮煙麵色不變,伸出手去,柳若蘊誤以為她要打自己,連忙躲開,隻是卻沒覺得一絲異樣,反倒是聽到長公主那略帶著調侃的笑聲,“柳小姐還是風采依舊,真是可喜可賀。”

柳若蘊當即變色!

若是半老徐娘聽到這話,定會以為長公主是在稱讚自己,可是柳若蘊如今二八年華,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長公主這般說分明是在諷刺她脾氣一如當年的,還是野蠻無理。

隻是,柳若蘊到底不比三年前,聽到這話也不過是片刻的變色旋即道:“長公主還是那麼喜歡和采蓉開玩笑,姐姐說的不錯,長公主今天氣色果然很好。”

長公主似有不解,看向應蓮煙道:“怎麼,莫非本宮平日裏氣色不好嗎?父皇最近還說本宮越發青春年少模樣了。”

長公主這是擺明了要和柳若蘊對著幹呀,或者說長公主這是在對柳皇後宣戰?

應蓮煙笑了笑,“陛下怎麼會看錯呢?長公主這般芳華,蓮煙看了都要忍不住愛上長公主了。”

“你個貧嘴的!”長公主失聲笑了起來,“走吧,別耽誤了朝賀的時辰。”卻是沒有招呼柳若蘊.

柳若蘊愣在了那裏,半晌才狠狠地跺了跺腳,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她都這般低聲下氣了,長公主卻還是和她對著幹!

“不就是一個未婚夫叛國的公主,有什麼好……”

“小姐,不要!”柳若蘊身邊的丫環大驚失色,連忙捂住了她的嘴,“不要再說了。”這宮裏人多眼雜的,若是被楚帝知道了,她真怕小姐又要被打發到柳州去。

果然如長公主所言,她們這些內命婦向柳皇後和太後朝賀顯然輕鬆的多了,隻是看到惠妃挺著個肚子站在一群妃嬪裏,應蓮煙不由眯了下眼睛。

“怎麼了?”

長公主順著應蓮煙目光看去,看應蓮煙關注的是惠妃不由笑了笑道:“難得惠妃有這本事,這幾年宮裏妃嬪可是嫌少有懷孕的。”

自從楚瑟舞後,宮裏已經十多年沒有過嬰孩的啼哭聲了,便是偶爾有妃嬪懷孕,最後卻無不是小產。

像惠妃這般身懷六甲的,卻是這十多年的第一人。

“是呀,簡家的女兒向來都是厲害的。”便是簡氏,頭些日子不也是老蚌懷珠嗎?隻可惜這老蚌實在是老了些,已經包裹不住那珠子了。

長公主聞言唇角一揚,“也是,簡家的女兒,個個不簡單,相比之下倒是壽康伯夫人不顯眼的很,比她的兩個妹妹還不如。”

壽康伯夫人,簡靈雁?

印象中這不過是一個最尋常的婦人,姿色一般,很少言語,和簡家的雙胞胎姐妹花可謂是天壤之別。

“說到底卻不過是壽康伯夫人沒有母家支持,安平侯府的那個老夫人呀,還真不是一般的頑固。”

長公主信口道來,卻是如數家珍一般的熟悉,應蓮煙半是點頭半是思索,是呀,趙夫人都已經死了十多年了,可是安平侯太夫人田氏似乎對這個長孫女依舊是冷冷淡淡,若說之所以還給簡靈雁幾分顏麵,大概也是看在她幾位兄長的份上。

不過,簡成平倒是快要回來了,不知道會為胞妹撐腰幾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