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3-七哥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被應蓮煙洗腦了

小書房裏,氣氛依舊詭異,應黎瑜一本書翻來覆去,卻不知道看進去了幾許,看著應穆離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那書上關於月黎國的記載,應蓮煙又收回了目光。

“小姐,碧桃姑娘過來了,來送長公主送給小姐的年禮。”

聽到小書房外的聲音,應黎瑜眼神一亮,可是感覺到應蓮煙似乎在看自己,很快又假裝專心看書。

“這書我看完了,離兒回頭你幫我還給三哥吧,隻是可別弄丟了就是。”

應穆離詫異地點頭應道:“三姐,你不親自還回去?魍”

雖然三哥是不拘小節的人,可是三姐這麼周全個人怎麼會讓自己代為還書呢?豈不是失禮的很?

應蓮煙聞言一笑,心道應穆離果然是聰明得很,禮節也周全,若是能改了這浮躁的性子,將來卻也是二房的頂梁柱,“我要和碧桃說話,還要給長公主還禮,怕是過會子沒時間去找三哥還書了。”

應穆離想了想,覺得三姐說的在理,便也不再追問,隻聽到院外傳來不卑不亢的聲音,“奴婢見過郡主。檎”

想來,便是那長公主府的碧桃了。

應蓮煙離開了小半盞茶的工夫,應黎瑜慢慢地踱到了應穆離身邊,狀似無意道:“七……七哥,你在看什麼書呢?”

應穆離看得正出神,根本沒聽見應黎瑜的聲音,隻是應黎瑜卻以為他是故意不搭理自己,頓時心中惱怒,猛地推了一把應穆離。

應穆離不曾提防,腦袋一下子撞到了幾角上,頓時鮮血直流。

“你,你幹什麼?”應穆離不明所以,捂著腦袋,隻覺得眼前都是一片血紅,卻是嚇傻了應黎瑜一般,呆呆地站在那裏不敢動彈,一句話也說不出。

門外,伺候的紅兒聽到這聲音連忙跑了進來,看到裏麵的情景卻是嚇了一跳,連忙道:“七少爺怎麼這麼不小心磕著了?洛葉姐姐,快去請大夫給七少爺來看看。”

簇擁著應穆離出去,應黎瑜卻是被落在了書房裏,看著那沾染了一絲血跡的出了神……

玉緣苑裏,九少爺打傷了七少爺的事飛快傳了起來,張姨娘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的笑意意味深長,“如今這水,還真是渾的可以呢。”

“所以,姨娘你準備渾水摸魚?”聽了王姨娘的一番話,心梅有些擔心,總覺得姨娘這樣子做似乎太冒失了,萬一……

“年關將至,夫人忙得厲害,九少爺打了七少爺,三夫人豈能善擺幹休?定是會鬧起來的,這時候不除掉她,又待何時?”她等了那麼多天,不就是為了等這個機會嗎?

“可,可是,夫人若是知道了,豈不會怨姨娘您給她添亂?”畢竟,夫人剛被關了祠堂,如今怕是正討厭亂子什麼的。便是二少爺的那房姨娘,就算是仗著自己身懷有孕也不敢惹是生非,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院子裏,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姨娘這樣子,太不好了吧?心梅無比擔憂。

張姨娘卻是為自己難得的精明笑了起來,笑著道:“你果然不如心蘭聰明,我如今鬧大了夫人才更是歡喜,除夕將至,就算是出點小事,便是相爺也不會深究此事的,夢鈴死了那麼晦氣的事,深究起來豈不是壞了新年的氣氛?我隻有這個機會了,不然,到時候茹柔嫁不到寧遠侯府去怎麼辦?我家柔兒聰明伶俐,哪點不如應如雪?這樣的好婚事,一定不能便宜了她。”

此時此刻的王姨娘如同瘋魔了一般,心梅張了張嘴,最後卻還是無聲地歎息了一句。也罷,這條命是姨娘救的,她自然會幫姨娘達成心願的。

張姨娘站起身來,“這段日子不是讓你和落合那丫頭多親近親近嗎?怎麼樣了現在?”

心梅點了點頭,“最近白姨……夢鈴似乎脾氣很大,落合也很是受不了,奴婢試探了幾句,她倒是也想像夢鈴那樣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姨娘,除掉了一個夢鈴,還有其他的姨娘,您何……”

“閉嘴!”張姨娘怒喝道,想到隔壁住著的便是王姨娘,便又放輕了聲音,“落合怎麼能跟夢鈴相比呢?你可別忘了,夫人肚子裏的孩子是為什麼掉的!”

“是中秋的時候,發現相老和……”心梅頓時明白,為什麼姨娘敢於承諾落合了,畢竟落合和夫人沒有深仇大恨,而夢鈴可是聽溫院出去的,又是三小姐的丫環,身上還背負著夫人的喪子之痛的!

“知道就好,回頭和落合通通氣,別到時候不知道配合我。”張姨娘很是惱怒,要不是心蘭最近受了風寒身體不適,這事怎麼著也不會交給心梅這蠢人來辦的,多費了她這麼些唇舌。

“那姨娘你想好怎麼脫身了嗎?萬一查到了你身上,小姐她……”

聽到心梅提及應茹若,張姨娘神色頓時一變,“若兒不會有事的!她那麼受娘娘寵愛,怎麼會有我這個不爭氣的親娘呢?”

張姨娘喃喃自語,一旁心梅卻是有些愣了:這麼說來,姨娘她根本沒有給自己留後路?要是成了,便是成全了三小姐的姻緣,若是不被追究,那就能看著三小姐出嫁;要是萬一被追究了,那也隻是姨娘自己糊塗,鬼迷了心竅……

心梅憂心忡忡地離開了,渾然不知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樣卻是落在了隔壁的劉姨娘的眼中。

“姨娘,看樣子張姨娘準備對付夢鈴了,那咱們該怎麼辦?”秋香有些著急,她沒想到張姨娘這次竟是這麼沉得住氣,如今這情形,看樣子張姨娘是對寧遠侯府的婚事是勢在必爭了。那麼好的一門婚事,要是真的落在三小姐手中,真是可惜了。

“急什麼?”劉姨娘笑了笑,風輕溫淡一般,“她願意趟這趟渾水自己去便是了,這段時間別和秋宜苑那邊來往過密,我們也要避嫌才是。”

也隻有張鈴蘭那蠢人才會真的相信寧遠侯府的婚事。侯府的婚事不過是四小姐放出的虛話罷了,為的就是除掉夢鈴那小蹄子而已。

甚至於,四小姐也是故意告知自己,卻又讓張鈴蘭知道茹柔有望結親寧遠侯府。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張鈴蘭最是關心自己那個寶貝侄女兒了,情急之下什麼做不出?

隻是,這次她還知道渾水摸魚,倒是聰明了幾分,還真是難得。

“那,那表小姐的婚事,怎麼辦?”秋香有些心急,隻是提到這事,卻是張姨娘也臉色一變,閃過一絲黯然。

“茹柔,她自有她的造化。”張姨娘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神色間閃過一絲哀傷。若是承恩侯世子還活著,這門婚事她定會想方設法破壞了的,隻是如今人已經死了,茹柔嫁過去也不是什麼壞的選擇。

石園裏麵兩位姨娘心思各異,而風波之中的聽溫院卻也是一片風雨欲來之勢。

“去,給我查出來,究竟是誰把這事情泄露出去的!”

自從從祠堂裏出來,簡氏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可是今天卻是罕見的勃然大怒,趙媽媽見狀連忙要出去查看,卻見應如雪施施然地走了進來。

“二娘不要動怒,這事,是我傳出去的。”

趙媽媽聽到這麼一句,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怪異,卻還是貼心的離開,留給這對母女足夠的空間。

“你想除掉她們?”

雖沒有說是誰,可是簡氏語氣裏的鄙夷卻還是證實了她們究竟是“誰們”。

應如雪搖了搖頭,“如今這般,應蓮煙顧得了東卻是顧不了西,豈不是好得很?二娘放心,這件事,我自有分寸,隻是先給她個教訓而已,至於那兩個,先下去也好,給應蓮煙當當墊背的,也全了我們姐妹一番情誼。”

簡氏終究是沒再開口,這些日子以來的忍耐全然是因為她要等著時機來除掉應蓮煙,如今時機雖不成熟,可是小懲大誡卻也不錯。

也讓相府的人知道,應蓮煙雖然受寵,可是這相府後院的女主人從來都是她宋湘溫,而不是別人!

“小心些,對了,瑜兒沒事吧?”提及幼子,簡氏神色溫和了許多。

“自然沒事,隻是應蓮煙卻是快要有事了。”應如雪笑了笑,算算時間,這個時辰楚文琛也該訪友歸來了,她也是時候去看戲了。

應黎瑜打人之事鬧的似乎沸沸揚揚,審媽媽等人都有些擔憂,生怕小姐被牽扯進去,隻是應蓮煙卻是個沒事人似的,隻是將溫子然請來為應穆離看了看額頭上的傷,親自將人送了回去,便再也不提。

審媽媽按耐不住問道:“碧兒,三夫人沒說什麼?”

雖然三夫人看似更疼愛三少爺幾分,可是七少爺也是她肚子裏掉出來的一塊肉,年關將至卻是被打傷了,任誰心底裏怕是都有些不舒服吧?

碧兒搖了搖頭,心想三夫人好生奇怪,明明七少爺受了傷,可是卻還是責罵了七少爺,好像嫌七少爺給她惹事似的。

審媽媽聽了也是不解,這三夫人性子一直古裏古怪的,雖然從來不和二夫人爭搶什麼,可是也犯不著胳膊肘往裏拐,打自己人呀。

“娘,七弟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難道咱們就忍氣吞聲,任由著大房欺負我們?三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眼睜睜看著七哥被應黎瑜打也不知道勸一勸!”

“盈盈!”

“九妹妹!”

玉氏和應穆離異口同聲,卻都是對應盈盈不滿的意思。

“九妹妹,應黎瑜打我不過是意外而已,當時三姐又不在書房裏,這關她什麼事?你不要嫉妒三姐就這般造謠,否則我絕不原諒你!”

玉氏和應盈盈似乎都沒想到向來頑皮的應穆離竟是會幫應蓮煙說話,都是愣了一下,“離兒,怎麼跟你妹妹說話的?還有沒有半點規矩了?”

應盈盈更覺得委屈,明明是自己是在給他抱不平,怎麼到最後卻成了自己心胸狹隘了?

“七哥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被應蓮煙洗腦了,竟然這般說我?娘,你看你養了個什麼兒子,這麼狼心狗肺,胳膊肘淨往外拐!”應盈盈委屈的眼淚都落下來了,她心底裏是有些嫉妒應蓮煙不錯。

畢竟,這京城名門貴女何其之多,應蓮煙何德何能竟能被封為郡主?還得了長公主的青睞,便是老夫人對她也高看一眼。

可是今天的事情敢說不是應蓮煙的過失?

“如果她好生在書房裏看著七哥和應黎瑜,怎麼會出現七哥被打的事情?”

應穆離聞言頓時站起身來,“九弟打我事發突然,便是三姐在書房裏,還能阻止不成?難道我受了傷,就也要三姐跟著一起受傷才公平嗎?九妹妹,你怎麼變得這麼小人行徑,難怪聖人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說的就是你這女子!”

“喲,我們家七少爺竟然也知道聖人說過這話了?可是讀書怎麼斷章取義呢?這是怎麼了,大老遠的就聽見裏麵吵吵鬧鬧的?小七又闖禍了不成?”爽朗的笑聲由遠及近,見到應墨隱歸來,應盈盈頓時覺得自己的救星回來了,連忙迎了上去。

“哥哥你好好教教七哥哥,竟然頂撞娘和我,還有沒有半點大家子弟的風範了?”最後卻明顯是在告狀了。

瞪了應盈盈一眼,應穆離譏笑道:“我是沒有世家子弟的風範,九妹妹難道就有貴女的風華?三姐本來打算親自還書的,你老不回來就先走了。”說著便是把書往應墨隱手裏塞。

應墨隱沒反應過來,書一下子便掉在了地上,應盈盈彎腰去撿,頓時皺起了眉頭,“這書……”

“原來三哥哥也在呀,嬸娘,七弟的傷不礙事吧?都是我疏忽,原本看三姐姐是個妥當的,便把瑜兒托付給她照顧,卻不料瑜兒又是頑皮,竟是誤傷了七弟,二娘知道後本來打算讓瑜兒負荊請罪的,可是瑜兒個膽小怕事的自己卻跑開了,二娘又庶務繁忙實在是來不了,還望嬸娘不要見怪。”

應如雪忽然出現讓屋裏的人都一驚,玉氏心裏微微不滿,應如雪長驅直入,丫環婆子們卻是連個通報的都沒有,被人瞧去了自家人的爭吵,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應墨隱回到府中就聽說了這事,見應如雪一臉歉意也笑道:“有勞伯母掛心了,都是小孩子頑皮,自家兄弟磕磕絆絆難免的。”

應盈盈因為當初自己被應如雪利用的事情耿耿於懷,不願意搭理她,隻是翻著書頁卻是臉色越發難看。

“咦,這不是父親的那本嗎?難怪我在父親書房裏找不到了,原來是送給三哥了,我小時候還常磨著父親讓他給我講故事呢,九州六國各地真是風俗各異呢。”

見應如雪眼睛一直盯著那書,應墨隱騎虎難下,隻好道:“堂妹若是喜歡,便拿去……”

“三哥,誰把你的書給毀了?”應盈盈聲音顫抖著,目光卻是落在了應穆離身上。

原本書頁上的字跡雋秀,繪圖也是精致細微,如今卻似被人潑了墨一般,有一頁簡直看不出原本模樣了,也難怪應盈盈會大驚失色,這般失態了。

應墨隱原本洋溢著萬裏春風的俊顏如今也是凝固了一層冰霜似的,寒著臉問道:“小七,是不是搗的鬼?”

應穆離一隻腳都已經踏出去了,聽到應墨隱語氣陰沉的問自己,頓時轉過身來道:“我磕著了腦袋,書上麵沾點血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應盈盈卻是拿著走到他麵前,“這是沾點血的事情嗎?我就說你怎麼忽然間想要往應蓮煙那裏去了,原來卻是要毀了三哥的書,七哥哥,你怎麼那麼調皮,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

應盈盈恨其不爭幾乎都想要打他了,可是看到腦袋上還包紮著的應穆離,終究是收回了手去,可是神色卻很是難看,似乎在埋怨應穆離因為他而在大房麵前丟人現眼了。

眼前是幼兒塗鴉一般的戲作,整個書頁都黑乎乎的,應穆離臉色一變,“怎麼會呢?我看的時候還好好的。明明……”

明明什麼都沒有的,怎麼會忽然間就被人塗染了呢?

“大丈夫敢作敢當,既然做了就要承認,現在說什麼都沒做,你以為誰會相信你?”應盈盈譏諷道,顯然是在報剛才的一箭之仇,畢竟應穆離竟然說她是難養的女子。

一旁應如雪臉色有些不安,似乎因為看到別人家的爭吵而覺得不安似的,應墨隱看了她一眼,走到應穆離麵前道:“小七,我隻問你一句,這是不是你幹的?”

應穆離慌張地抬起頭,卻見一向笑臉示人的三哥看著自己的目光卻是那般的冷意,便是二娘也是著急上火,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他忽然間覺得這世界竟是這般的冰涼,似乎沒有一點溫暖能給與自己似的。

“是,是我,怎麼,三哥你是要打死我還是把我這手給砍了?”舉著雙手到應墨隱麵前,他笑著道:“就是我用這手,把你最心愛的書給毀了的,你要不要剁下來給你的書賠罪呢?”

“離兒!”玉氏沒想到不過是一件小事竟是變化到這地步,看到幼子這般冷笑不由喊道。

應穆離聞言忽然笑了,看著玉氏道:“娘,就連你都覺得是我對不對?我是您的親生兒子,可是卻連個丫環婆子都不如,起碼她們還能被您信任,我卻什麼都沒有!”

玉氏一愣,似乎不能明白幼子為何會說出這話,隻是眼眶裏卻是充滿了淚水。

應如雪心底裏暗笑,果然是一場好戲,如今她倒是要看看,應蓮煙有什麼法寶能和三房重修舊好。

“你怎麼和娘說話的,還不跟娘道歉!”應盈盈也沒想到自己的五弟竟會說出這些話,心中頓時猜測紛紛,最後卻是把罪名安到了應蓮煙身上,“是不是……應穆離,是不是有人教你這麼說的!”

看到應如雪在場,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出應蓮煙這個名字。

“哪裏需要什麼人教我?”應穆離冷笑道,因為太過於激動,額頭上的傷口似乎再度崩裂了,白色的棉布上麵透出了斑斑血跡。

“小七,別說了,這事不是你做的,娘,我先帶小七去包紮傷口。”應墨隱忽然這般說,應如雪有些傻眼了。

明明,應穆離已經承認了,應墨隱怎麼會原諒了呢?她腦中一片混亂,卻覺得有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片刻,似乎若有所思。

“娘,哥哥他這是瘋魔了嗎?”

明明,七哥都承認了這事情是他做的,怎麼又忽然間說不是他了呢?可要不是七哥調皮,又會是誰故意毀了這書的?

“三哥,你鬆手,你抓著我幹嘛?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把我分屍埋了嗎?我告訴你,你要這麼做,早晚會步大哥的後塵的!”

到底是小了六七歲,應穆離使盡了力氣卻也掙脫不開自家兄長的束縛,應墨隱忽然間笑了起來,“怎麼,就那麼想讓人看自己的笑話?小七,想要引得二娘注意的方法千千萬,可是你選了最不可取的一種,難道這就是你三姐教你的?”

應穆離如被雷擊,不能置信地看著楚文琛道:“三哥,我……”被戳穿了心思,他到底年幼,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應墨隱臉上浮現了一絲歉意,若不是小五今日這番吵鬧,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竟然心中有這等想法。平日裏見慣了他胡鬧,應墨隱隻覺得這不過是小孩子玩鬧而已,可是今天當聽到小七說那番話時,他不由想起過往種種。

他三歲開蒙,小七卻是六歲才開蒙。

他文采斐然,不止父母關愛有加,便是伯父也是十分賞識。而小七卻也是有過那麼一段時間努力的,隻是後來父親看到他的書法卻是搖了搖頭,“你三哥像你這般大的時候,筆法已經有了風骨。”

似乎從那時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

不再愛看書,教他的先生一個個被氣走,每當出現些什麼,總是第一句說“莫非又是小七惹得禍?”

應墨隱忽然間想打自己的心都有了,自己明明熟讀聖人書,為何卻獨獨沒讀懂“悌”字?

“三哥,我錯了……”撲倒在兄長的懷抱裏,應穆離像是小時候一般哭了起來,嘴裏還囔囔道:“可是,真的不是我毀的書,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呀。”他回去的時候,那書還在案幾上放著,應黎瑜卻是不見了蹤……

“三哥,是應……”忽然想到了當時唯一在書房的人,應穆離大聲道,卻是被應墨隱堵住了嘴巴。

“有些事,知道就好,沒必要說出來。不過,敢傷了我家小七,我定會給你討回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