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117-小美人嘴裏說不要,心底裏還是想著本宮的〔8000更

屋裏,張姨娘有些坐立不安。

應如雪依舊是溫柔的笑意,似乎剛才提出那話的並不是她似的,“姨娘就算是不為自己著想,為何不替表妹考慮考慮呢?畢竟,這麼好的婚事,拜年難求。”

聽應如雪提及應茹柔,張姨娘神色波動了一下,最後卻還是沒能下了決定,“此事關係重大,還望四小姐給我兩天時間來考慮考慮。”

應如雪卻也並不著急,聞言點頭道:“也好,隻是表妹的幸福如今可是握在姨娘手中,還望姨娘三思呢。”

張姨娘聞言渾身一顫,應如雪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見張姨娘陷入沉思,應如雪娉婷而出,屋門打開的刹那,整個房間似乎都亮堂了不少鞅。

見應如雪出來,琴兒連忙迎了上去,“小姐……”

“去把今天的事跟那邊透露出去。”

琴兒聞言點了點頭,“回頭我親自盯著這邊的動靜,小姐放心就是。旎”

應如雪點了點頭,“知道輕重就好,辦好了我重重有賞。”

琴兒知道應如雪雖然沽名釣譽,可是一旦出手卻是打賞豐厚,頓時點頭道:“是,小姐放心。”

是夜,應建航再度歇在了聽雲院,消息傳來的時候王姨娘手中簪子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

“姨娘,這幾天老爺每日裏都歇在夫人那裏,難不成是為了再生出一個小少爺?”

王姨娘聞言猛地站起身來,“這怎麼可能?”雖然大少爺是被流放了,可是卻也不是沒有重回京城的可能,而且,夫人不止大少爺一個兒子,還有十少爺呢不是嗎?

心梅連忙給王姨娘倒了一杯水,“姨娘,老爺的心思我們猜不透,可是今天四小姐來這裏可是跟張姨娘說了很久的話的。”

“你知道什麼?”

聞言,心梅蹲下了身子,“我去夫人和四小姐的如雪苑那邊打探了一番,聽說寧遠侯似乎有意和咱們府上定親,夫人覺得將表小姐嫁過去正好。”

王姨娘聞言頓時大驚,“這怎麼可能?應茹柔不是已經和承恩侯府議過親了嗎?怎麼如今和寧遠侯府議親,還能輪的到她?”

心梅輕聲道:“難道是夫人想要討好老爺,所以才想在婚事上給表小姐方便?”

若是應蓮煙,定是會冷笑一聲,寧遠侯府雖然是沒落的侯府,卻也不會和一個有過婚約的庶女再度議親,偏生王姨娘不是應蓮煙,聞言竟是想通了此中關節,“沒錯!難怪這幾日老爺一直都歇在夫人那裏,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不行,這門婚事,怎麼能輪著她應茹柔,便是長幼有序,也該是我家如若的婚事!”

一旁心梅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很快就浮起的一絲黯淡隱藏了,姨娘,別怪我背信棄義,其實,我從來都不是你的人。

王姨娘一夜沒有睡好,立規矩的時候也是神色恍惚,簡氏眼底閃過一絲不滿,眼見得夢鈴和張姨娘都離開了,王姨娘還在自己眼前磨蹭,不由神色一變,卻見王姨娘忽然跪倒在地,神色堅決道:“夫人,賤妾願意幫夫人除掉那個小賤人!”

簡氏聞言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問是怎麼回事,卻見應如雪緩緩走了進來,“姨娘有這份心思真是難得,將來入如若婚事上,二娘一定會給姨娘一個交代的。”

王姨娘知道應如雪說話向來有用,遂滿意著離去了,隻是簡氏聽應如雪這麼一說,頓時將原因弄清了七八分,“你想借她的手除掉夢鈴那個賤婢?”

應如雪點了點頭,“二娘,我們都太低估應蓮煙了,既然如今我們找不到她的把柄,為什麼不等她露出馬腳?夢鈴是她的人,除掉了她,不僅能讓應蓮煙難過,也能讓父親回心轉意,一箭雙雕,不是嗎?”

簡氏聽到最後一句,不由笑了一聲,應建航回心轉意?他若是有心也便罷了,怕隻怕這人根本就沒有心。

應如雪卻並未將簡氏的這一笑聲放在心中,隻是幫簡氏按捏肩頭道:“二娘,舅舅和表哥們都快回來了吧?”

“嗯,過了年你四表妹成婚,你舅舅和表哥們都要留在京中的。”

應如雪聞言笑了笑,“是呀,那就太好了。”大表哥對自己最是寵愛,而且文成武略半點不比大哥差,讓大表哥到時候除掉應蓮煙,定會一舉成功的。

簡氏沒有想到應如雪竟是會想利用宋家的公子來對付應蓮煙,隻是想起應如雪用婚事要挾王姨娘除掉夢鈴那賤婢,不由笑了笑。

也好,她倒是要瞧瞧,哥哥他究竟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顏麵,死了夢鈴那賤婢,應建航會是什麼個表情!

隻是簡氏和應如雪都沒料到,自己的這番計劃,卻還是被應蓮煙知道了,看著小紙條上麵的內容,應蓮煙微微皺眉。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告訴夢鈴一聲?”雖然她並不喜歡夢鈴,可是眼睜睜地看著她陷入了困境之中,到底還是心存了幾分憐憫的。

應蓮煙搖頭道:“不用,這怕這事並不這麼簡單。”

應如雪借口應茹柔的婚事邀請張姨娘共事,偏生又把這消息透露出去,分明是想要激怒王姨娘,畢竟應茹柔身上還與承恩侯府有著牽連,卻是要和寧遠侯府議親,而應茹柔身為姐姐卻還沒有半點消息,王姨娘怎麼能不著急?

張姨娘已經一雙兒女傍身,如今又身懷有孕,若是應茹柔再有這麼一門好婚事,簡直羨煞旁人了都要。

“應如雪的激將之法果然有用,不過張姨娘不是省油的燈。夢鈴自有分寸,我們動了,倒是打草驚蛇,反倒不妙了。”

聞言,碧兒點了點頭,小姐運籌帷幄,既然這樣說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的,既然如此她就放心了,“小姐,時候不早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明日還要去萬候夫人府賞梅,精神差了可不好。”

前幾日接到薛金蓮的請柬,萬候夫人府裏的梅花宴會便是定在了臘月十三。終於,明日能和薛金蓮見上一麵了,想到這裏應蓮煙隱隱激動著,竟是有些不像是一個前世今生加起來活了四十餘年的人。

忽然,一陣涼風灌了進來,應蓮煙微微皺眉,隻是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一個帶著幾分涼意的懷抱將自己包圍起來,她回過頭去,卻見太子煜將黑色貂絨的披風解了下來,掛在衣架上,正對著自己笑。

“看來,小美人嘴裏說不要,心底裏還是想著本宮的。”

“……”

對上這麼一個厚顏無恥的人,應蓮煙覺得說什麼都是沒用的,隻是……“外麵下雪了?”

難怪太子煜不會第一時間把自己攬入懷中,原來是披風上都是雪花,怕……想到這裏,她不由耳朵一紅。

自己這是在為這妖孽找借口嗎?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了?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太子殿下者會腹黑嗎?

“耳朵紅了。”

應蓮煙,“……”

“臉也紅了。”

應蓮煙……還能不能再厚顏無恥些!

應了她的想法似的,某人厚顏無恥道:“我能讓你全身都紅。”

應蓮煙隻覺得臉燒得慌,渾然沒注意某人話裏的些微改變,好在太子煜是知道明日萬候夫人府的梅花宴似的,並沒有折騰她許久。

渾渾噩噩,應蓮煙隻覺得唇角微微一涼,隻是到底是什麼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卻沒有力氣去追究了。

看著去朝見周公的人,太子煜唇角露出一絲笑意,猿臂一伸把應蓮煙攬入了自己的懷抱中,繼續……睡覺。

“盈盈,回頭跟著你三姐姐謹慎行事,可千萬別不懂規矩,知道嗎?”

玉氏很是緊張,畢竟這是回到京城後,女兒參加的第一個宴會,雖然萬候夫人請柬中說了邀請諸位小姐前往賞梅品茶,並沒有提及其他,可是玉氏卻還是有些緊張。

生怕京城淑媛眾多,應盈盈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哪個。

相比自家母親的緊張不安,應盈盈顯得淡定多了,柔柔道:“娘,這話你已經說了七八遍了,女兒耳朵都要長繭了。”

別應盈盈這麼一調侃,玉氏不再那麼緊張了,剛一抬頭,卻見碧兒走了過來,“三夫人,九小姐,時候不早了,三小姐說要出發了。”

聽到碧兒一說出發,玉氏頓時又緊張起來,卻見應盈盈已經隨著碧兒離去了。

相府的幾位小姐都受到了萬候夫人府的邀請,應如柔並不想去,畢竟上官嬛和應蓮煙交好她不是不清楚,可是見應如雪似乎都毫不忌諱的要前往,她頓時打定了主意,她也要去的。

應茹柔也不打算去,雖然這段時日沒有人再提那錦帕風波,可是一旦她現身眾人麵前,也許各色流言都又要死灰複燃了。

可是,劉姨娘卻是罕見地再度去了喜樂苑,對應茹柔隻一句話道:“人言可畏,可是到底不過是人言而已。”

應茹柔沉默了半個時辰後終於抬起了頭,今天也出現在馬車上。

似乎察覺到應茹柔的不安,應伊水緩緩把手覆在了同父異母的妹妹手背上,馬車內應盈盈見狀也伸手抓住了應蓮煙的手道:“三姐姐可比我好多了,母親剛才一直在我耳邊念叨,弄得我現在倒是緊張起來了。”

知道應盈盈有意逗樂,應蓮煙終於笑了出來,相較於這輛馬車裏的輕鬆,應如雪,應茹柔的馬車就顯得雞毛蒜皮了。

萬候夫人府。

應盈盈跟在應蓮煙和應伊水身邊,雖然不是緊緊跟著,可是卻也是相距不過三五步,應如柔見狀不由冷笑了一聲。

“表妹,怎麼了?”應如雪微微皺眉,眉眼間帶著些納罕。

應如柔撇了撇嘴道:“應盈盈以為自己攀到了龍鳳,卻不知那龍鳳就是一隻山雞。”

應如雪聞言不滿地皺了皺眉,雖然她不介意讓應蓮煙丟人現眼,可是這般圖唇舌上的快意,有什麼意思?

應蓮煙卻是知道應如柔又在說自己的,畢竟,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毫不遮掩,除了應如柔又會是誰人?

萬候夫人府邸建成多年,隻是萬候夫人一直居住在隴西故土,這次楚帝招其回京便命太子煜協同工部一同修繕萬候夫人府,而這梅園的百坪梅則是越發奪人眼球了。

萬候夫人母女第一次下帖邀請京城淑媛們,便是楚若雲和楚瑟舞都攜手前來,京城凡是稍有名氣的淑媛們無不是衣香鬢影,款款而來。

“三姐姐姐,你在看什麼呢?”

見應蓮煙目不轉睛的看著茶壺,應伊水也伸過頭來看,頓時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興奮道:“好神奇的茶壺。”

兩人的奇怪舉動引得楚若雲撇了撇嘴,卻也是目光落到了這裏,看了一眼滿是鄙夷道:“不就是一首詩嗎?有什麼好看的。”說著,她不由誦讀出聲,“落雪飛芳樹,幽紅雨淡霞。薄月迷香霧,流風舞豔花。才情不過一般嘛。”

柳如詩正守著銅爐煮新茶,聞言不由看向了上官嬛,“嬛嬛姐姐,這是出自哪位高人的手筆?”

上官嬛回眸一笑道:“不過是母親舊年的玩物而已,哪裏是什麼高人呀。”

柳如詩登時眼睛一亮,她沒想到萬候夫人不僅是縱橫商場,更是***人墨客,造詣非凡。楚若雲卻是撇嘴道:“果然是滿身銅臭味。”說這話卻是把柳如詩也罵了進去。

她本以為柳如詩好歹是心高氣傲的才女,沒想到聽說這詩是萬候夫人寫出來的便露出這等豔慕的表情,實在是……趨炎附勢的很。

一旁,楚瑟舞卻是瞧出了門道,拉住楚若雲道:“雲兒,這詩,你再讀一讀。”

楚若雲回過頭去,“雪飛芳樹幽,紅雨淡霞薄。月迷香霧流,風舞豔花……瑟舞姐姐,這詩和方才的不一樣呀!”

柳如詩站起身來,盈盈笑道:“陽雪格格果然目光如炬,這茶壺上的乃是回文詩,我也隻是在古籍之中看到先人提及一兩句罷了,沒想到今日竟是能在這裏看到。”說著,柳如詩向著南麵盈盈一拜,“夫人不在此處,便受柳如詩這一拜。”

應蓮煙見狀不由笑了起來,應伊水詫異道:“煙兒,你笑什麼?”

“我曾聽說,昔日歐陽公子在外遊學時,曾到過一破廟,寺廟破敗便是連房舍都沒有了,隻剩下一個聾啞和尚卻是指手畫腳說不出東西,可歐陽公子卻是向這和尚一拜,豈不是和丹桐今日舉止一般無二?”

柳如詩聞言俏臉上染上一絲紅暈,卻是又坐下繼續煮茶,倒是應伊水不由好奇道:“歐陽玉珩衝著那聾啞和尚拜什麼?”

那也是前世自己聽說的關於歐陽玉珩的典故,應蓮煙不由笑道:“那寺廟名字喚作智通寺,門巷傾頹,牆垣朽敗,門旁隻有一副破舊的對聯,寫著:身後有餘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

應如雪手裏持著幾枝紅梅,剛來到這亭子裏卻聽見應蓮煙這麼一句,登時眼眸流轉出一絲異樣。

“這說的是人的貪念,歐陽玉珩又不是什麼貪官汙吏,想通這個有什麼意思?他這次可是拜錯了。”

應伊水撇了撇嘴,顯然對這副對聯並沒什麼感觸。應蓮煙見狀微微一笑,也罷,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處,何況應伊水並不了解歐陽玉珩,這麼說卻也沒錯的。

隻是歐陽玉珩心思頑固,執念太強,這對聯當時他雖是想通了,可終究卻也沒放在心裏,若不然也不會一心娶楚瑟舞為妻了。

感覺到來自應蓮煙的目光,楚瑟舞回了過去,卻見那雙眼眸漆黑一片,自己竟是什麼也讀不出來。

“瑟舞姐姐,萬候夫人好厲害,我還以為她和那些滿身銅臭的臭商人一樣呢,沒想到竟然這麼有才情,難怪父……父皇這麼讚賞她。”

顯然楚若雲一開始想說的並不是這一句,隻是她改口卻又惹得嫌疑。而且,哪有這麼誇人的?分明是罵人還差不多。

上官嬛聞言卻是一笑,目光在楚若雲和柳如詩之間打了個轉,旋即又落到應蓮煙身上,四目相對,兩人對視一笑。

京城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虛傳,雖然心高氣傲可是暗諷罵人卻也是半點不差,比起楚若雲的“誇獎”隻能用雲泥之別來形容了。

又是幾位淑媛從梅園回來聽到楚若雲這話莫不是都去瞧那茶壺,卻見茶壺上卻都是有一首回文詩。

劉三小姐手持紅梅,看著那茶壺,聲音綿長,“采蓮人在綠楊津,一曲新歌聲漱玉。好詩,好詩!”

那廂,馮小姐也端量起眼前的茶壺道:“這首詩也是極好的,賞花歸去馬如飛,酒力微醒時已暮。”

眾人在暖亭裏看茶壺上的回文詩之時傳到了梅園,薛莎莎聞言也心中好奇,不由瞧向梅花樹下還在折枝的人道:“紗月,我們也去瞧瞧熱鬧。”

薛紗月卻是頭也不回道:“不過是回文詩,有什麼好瞧的,我們家也有。”

薛莎莎聞言頓時臉色一變,早知道她才不帶這丫頭來萬候夫人府了。

大姐也真是的,不過是個妾生的丫頭,養在自己膝下就罷了,還非要讓自己帶著她四處見世麵。

這也就罷了,偏生薛紗月本來該喚自己一聲小姨的,卻是比祖宗都祖宗,不給她幾分顏色,還真以為自己就是壽康伯家的嫡小姐了不成?想到這裏,薛莎莎頭也不回的離開,偌大的梅園隻剩下薛紗月一人在那裏折梅枝。

“夫人,這就是……”

不遠處采梅閣裏,萬候夫人擺了擺手,事宜她下去。她獨身一人站在窗前,看著梅園裏折梅枝的薛紗月,唇角浮起一絲笑意。

“可兒,這就是你的女兒嗎?還真是和你一樣,都喜歡這紅梅。”

梅園,薛紗月好不容易折下了自己最喜歡的那枝紅梅,不由興奮地回頭道:“莎莎你看,我這枝……”紅梅傲雪,卻哪裏還有薛莎莎的蹤跡?

薛紗月頓時跺了跺腳,“哼,你以為把我扔這裏我就會怕了不成?我又不是不認路?”隻是四下望去,這梅園好大,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裏進來的了。

雪地上四處都是腳印,誰知道哪裏才是進來的門,哪裏又該是出去的地方呢?

薛紗月不由傻了眼,眼淚都要落下來了,卻聽到了溫和的聲音,“小姑娘,你是迷路了嗎?”抬頭望去,那人氣質端莊,和娘似乎一樣,隻是更是渾然天成的雍容華貴,讓她忍不住就想要親近……

“九妹妹,在練字?”

看見來人,應盈盈連忙收起了寫滿了簪花小楷的宣紙道:“不過是在胡亂寫著玩,三姐姐姐想要看什麼書?”

看到應蓮煙手裏的書,應盈盈連忙接了過去,隻是自己掩藏的那一張宣紙卻是因此暴露了出來。

“原來九妹妹喜歡詩詞,萬候夫人這首詩寫得的確不錯。”

宣紙上所寫,正是昨日在萬候夫人府裏看到的那幾首回文詩。

應盈盈俏臉一紅,卻是拉著應蓮煙的手道:“對了,哥哥說他找到了幾本孤本,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應蓮煙聞言點了點頭,也好,這幾日溫子然經常帶哥哥去應墨隱那裏讀書認字,自己去看看也不錯。

隻是應蓮煙沒想到,應墨隱並不在院子裏看書,他的書童看到應蓮煙和應盈盈到來,似乎想要躲開,卻是被應盈盈喊住了,“寸心,見著我就躲,莫非你家小姐還能是夜叉不成?”

寸心聞言想哭的心都有了,小姐人前總是溫柔可愛,可是對待他們這些奴仆卻是從來都不半點溫柔的好不好?瞧瞧,夜叉這話能隨便說嗎?

“寸心見過三小姐、小姐,寸心不是想逃,隻是,隻是小的鬧肚子,想去廁所,想去廁所罷了。”

應盈盈知道寸心德行,頓時攔住了他的去路,“想去如廁也可以,先告訴我哥哥去哪裏了?還有五哥哥和溫公子人呢?怎麼都不見了蹤影?”

寸心見狀叫苦不迭,公子呀公子,您這是活脫脫地把小的就給賣了呀。

咱家小姐本來就拿捏住我的命門了,再來個三小姐,小的,小的實在不是故意的呀!

寸心一五一十把事情到來,隻聽得應盈盈臉色發白,看向應蓮煙的目光滿是愧疚,“三姐姐,我,我……”

雖然才回府不久,可是應盈盈卻是知道的,應蓮煙最是重視應赫言這個弟弟,因為應赫言腦袋有點問題,前段日子才勉強搬到了前院去住的。

哥哥倒好,竟是帶著他出去遊玩了,這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的,那……想到這裏,應盈盈越發委屈,眼淚幾乎要落下來了。

應蓮煙卻是輕輕一笑,“不礙事的,九妹妹不用擔心,三哥和溫……大哥都會照顧好弟弟的。”

事到如今,應盈盈也隻能希望如此了,隻是卻怎麼都不敢麵對應蓮煙,隻找了個借口便回自己院子裏去了,隻剩下碧兒伴在應蓮煙身側。

“小姐,要不要周媽媽去打聽一下?”

應墨隱癡心書冊,收羅的藏書竟是單單占用了一件藏書閣,這在相府中,也獨有當年的老太爺才有這等手筆,難怪爹爹對這個侄兒頗是寵愛。

“不用。”應蓮煙並不擔憂,畢竟溫子然敢帶著弟弟出去便是有準備的,否則……

碧兒也不再問,隻是想起應盈盈卻還是忍不住道:“九小姐也真是的,小姐又不是沒容人的肚量,把小姐丟在這裏算什麼呀?”

雖然九小姐對待小姐是極好的,可是方才這件事終究讓碧兒不舒服,也不管是不是在自家地派上,便說了一句。

無奈看了碧兒一眼,應蓮煙不由搖頭,應盈盈倒是個心腸好的,可是卻也是個沒主意的,耳根子又軟。

剛才急匆匆地離去,隻是覺得不好意思麵對自己而已,隻是,到底也是不妥當的,碧兒說的卻也是不錯。

“看書還不夠你忙的?”

碧兒連忙接住書冊,知道小姐無心去說,便也不再多說,隻是心底裏的隔閡一時半會兒卻是消失不了的。

匆匆離開兄長的院子,應盈盈驚魂未定一般,直拍著胸口大喘氣,一旁的丫環秋蘭見狀不由道:“小姐,三小姐又不是夜叉,你怕她幹什麼?你也是咱們相府正兒八經的小姐,出身不比她差。”

應盈盈聞言卻是擰起了眉頭,“這話可不能胡說八道!三姐姐,她畢竟是郡主。”

秋蘭聞言小聲道:“三小姐那郡主身份來的蹊蹺,也就是外人當回事,可是她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順呀,小姐您是……”

“九小姐,我們小姐用前些年窖藏的雪水煮了茶,特意請九小姐前去品茶賞雪。”

琴兒不知道何時忽然出現,嚇得應盈盈一跳腳,便是秋蘭也連忙噤聲。

“勞煩琴兒姐姐告訴四姐姐,我這便去。”

琴兒領命離去,應盈盈卻是一臉謹慎地望著四周道:“下次可不能再胡說八道,萬一被什麼人聽去了,可就不好了。”

秋蘭也是心有餘悸,連忙點頭不斷。

卻說琴兒回到如雪苑,將自己所見所聽一五一十稟告了應如雪,一旁琴兒道:“小姐,看來九小姐似乎對三小姐有些忌憚。”

應如雪卻並沒有聽進去琴兒的話,“三房向來對二房的不屑一顧,卻偏生對應蓮煙百般討好,應墨隱的書房藏書何等之多,當初我想借他幾本書,他推三阻四,如今竟是讓應蓮煙隨意進去!”

琴兒沒想到應如雪沒聽進去自己的話,反倒是對應蓮煙和三房交好耿耿於懷,想到這裏她不由輕聲道:“小姐,九小姐是個耳根子軟的,如今對三……那邊這般好,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抬眸看了琴兒一眼,應如雪眼中意味複雜,嚇得琴兒大氣不敢喘一下。

“看來,你最近聰明了不少呢。”

琴兒聞言不由諂媚道:“是小姐調教的好,奴婢哪敢……”

---題外話---總覺的沒有什麼人來看,留言太少了,有點沒有信心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