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寄錦緊緊皺著自己的眉頭,手指尖端都不可避免的顫抖了起來。
她多希望這隻是一個玩笑,等她去江府的時候,就能看見江景行還好好地待在那裏。
可她讀完信上的最後一個字以後,心裏之前的幻想也就破碎了一地。
雲寄錦眉頭緊皺,就連說話聲音都有些發抖:“江大人,我懷疑他們是衝我來的,先從對德妃下毒,再到用景行來威脅,分明就是想對我下手,可我有些想不明白——”
“我身上難不成還有他們需要的價值不成?”
她說完就歎著氣,臉上滿是擔心和愧疚,懊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江逾白於心不忍,就想上前安慰她幾句,但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隻是不小心連累了江景行,我對不起他。”雲寄錦還是之前的那副樣子,“他把我當成他的娘親,可我卻從來害了他。”
江逾白自從剛才和雲寄錦確定了情況,江景行的失蹤確是被人抓了之後,他就不停的暗示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本就皺著的眉頭,也慢慢的舒展開了。
“雲寄錦,現在可不是咱們自責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找到凶手。”江逾白安慰了一番雲寄錦。
雲寄錦突然就止住了哭聲,她也意識到是自己太過慌亂了,連忙擦幹眼角的淚站了起來說道:“江大人你說的對。”
“你看這兩封信,一個指向德妃娘娘,另一個指向你我。”江逾白看她冷靜下來了,就把兩封信放到了一起擺在了雲寄錦麵前。
雲寄錦又仔細的看了一下信的字跡和內容。
“精妙的算計。”雲寄錦思考後,不禁脫口而出。
“不錯,我也是懷疑那人是想一箭雙雕,想要借你之手,直接同時除掉我和德妃娘娘。”江逾白聽到雲寄錦的話點點頭,雲寄錦的想法跟他的差不多。
說罷,江逾白和雲寄錦二人就陷入了沉思,都在想著應對方法。
“引蛇出洞?”
“不可,他們手中的砝碼太多。”
“既然那個人要兩麵下手坐收漁翁之利,那我們就來個……”江逾白心裏有了法子,但還沒說完就被雲寄錦搶先說了,“將計就計。”
“咱們就來個將計就計。”江逾白重複了一遍,是決心更是信念。
為了他們的計劃,雲寄錦決定先回到昭陽殿潛伏,然後再伺機而動。
雲寄錦剛剛回到昭華殿,臉上的慌張就被德妃和七七給發現了。
經過了這麼多日子的想處,德妃早就已經信任雲寄錦了,如今看到她這副模樣,心裏頭有些著急,連忙拉住了她的手:“這是怎麼回事?”
“寄錦,是不是哪宮的宮女欺負到你頭上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她一臉擔憂。
可雲寄錦卻是左右看了看,隨後便下意識的環顧四周,生怕這昭華殿有對方的眼線在,故而並沒有直言,而是苦笑一聲:“沒什麼,不過是方才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了一隻野貓,把我給嚇了一大跳。”
德妃在這宮裏頭這麼多年,自然明白她這是在搪塞自己。
“七七,去煮兩碗薑湯來,讓她壓壓驚。”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身邊的茶水往她的麵前推了推,還不忘給一個眼神示意。
雲寄錦心領神會,立刻就伸手點了茶水,在桌上寫下了字:有人用江少爺做威脅,叫我給你下毒。
德妃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
直到桌子上的水印消失,她都沒有緩過來。
‘將計就計’。
雲寄錦再次寫了一句話。
等桌子上的水印被清除得時候,七七正好端著薑湯進門來了。
七七看著德妃娘娘的臉色也沉重起來,連忙開口:“肯定是雲小姐說野貓的事兒嚇到娘娘了吧,娘娘從小就最怕野貓了。”
她說著,還不忘將薑湯給遞了過去。
她從小跟德妃一起長大,自然是最得德妃信任的。
她看到德妃投過來的眼神,一下子就心領神會,裝作不經意的點了點頭。
雲寄錦靈機一動,伸手去搶七七即將端給德妃的那一碗,輕笑道:“都怪我嚇著了德妃娘娘,這薑湯都已經涼了,我再去熱熱吧。”
“不必了,叫那些小宮女去做就是。”德妃看到了雲寄錦的手勢,連忙開口。
雲寄錦連忙再次笑了一聲,不過,手腳卻明顯有些慌亂:“那些小丫頭毛手毛腳的,肯定不能把事情給做好,還是讓臣女去吧。”
她心裏有鬼,自然是手忙腳亂的,還沒等走到門口,就把那碗薑湯給摔了粉碎,就連藏在袖子裏的‘毒藥’都掉了出來。
七七立刻上前去,準備將地上的藥瓶給撿起來,而雲寄錦同樣伸手去撿。
藥瓶落到了七七的手裏頭。
“娘娘,您看。”七七立刻就將手中的藥瓶遞到了德妃的眼前。
“寄錦,這是何物?”德妃皺起眉頭問道。
“回娘娘的話,這是臣女調理身體的藥。”雲寄錦強做鎮定回答道。
德妃自然是相信,點了點頭就拋回了她的手中說道:“下次小心些才是,萬一摔碎了呢?”
暗中有人嘴裏輕嘖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德妃之前得到過雲寄錦的暗示,她自然不疑有它,但是七七卻暗中留了心眼,總覺得雲寄錦哪裏不對勁。
“娘娘,這雲小姐分明就是有問題,你可不能繼續信她啊。”七七雖然曉得這是德妃娘娘故意縱容著雲寄錦,可心裏卻還是有些不對勁。
她絕對不能讓德妃受到任何的危險。
德妃看到她這麼著急的模樣,自然是想把事情告訴她的,可眼下,她不能確定自己這昭華殿是不是有眼線,自然是不能如實告知的,連忙開口附和:“要是照你這麼說,這雲寄錦其實是三公主故意安插在我身邊的,那先前的種種隻是為了讓本宮信任她?”
“或許吧。”七七也不敢確信。
她和雲寄錦相處了這麼久,看得出來,先前那些日子,她是真得為了德妃和五皇子著想的,如今貿然成了這樣,隻怕另有緣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