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蕭一在得到了消息以後,立刻就將事情告訴了江景行。
“少爺,宮裏頭來人說,這段日子,雲大小姐經常來往於禦藥房,每回都要拿走一大包藥,隻是卻不知道是給誰用的。”他這怕哪句話叫這個小家夥著急起來,故而是在心裏思忖了半天,才敢說出口的。
江景行在聽到消息以後,直接皺起了眉頭,焦急詢問:“是不是娘親病了?有沒有請太醫去看?爹爹呢?我想進宮去看看娘親。”
他到底還是個小孩子,根本就沉不住氣,遇到這樣的情況直接就慌了神,吵著嚷著就要去見江逾白。
偏偏,此時的江逾白正在宮裏頭商量政務。
“少爺,大人現在不在府裏頭。”蕭一如實回答,想著叫江景行能夠放棄這次進宮的念頭。
可他心裏頭一直牽掛著雲寄錦,肯定就不能安下心來,思索了片刻,突然就有了主意:“先前陛下不是說我和嬌嬌可以自由出入皇宮跟五皇子作伴嗎?今日肯定也是可以的,蕭一,你就讓我去吧,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跟爹爹告狀的。”
江景行說著,還不忘了伸手去拉著蕭一的胳膊:“求求你了。”
蕭一哪裏受得了他這副模樣,連忙開口答應了下來。
因著江景行的身份特殊,隻能自己進宮去,蕭一焦急地在外頭等著,好在宮裏頭也不乏江家的眼線。
江景行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德妃的昭華殿。
他還沒有進到宮殿裏頭,就看到了匆匆忙忙出來的雲寄錦。
他下意識的就要開口去喊,卻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在拐了個彎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江景行沒法子,隻能沿著這條路一直走過去。
還沒等他走多遠,突然就發現了在昭華殿的外頭分明就有個鬼鬼祟祟的宮人。
那宮人左右看看,見無人便立刻跟上了方才雲寄錦的方向,一路小心警惕。
江景行立刻就意識到,這人必然是打算著害雲寄錦的。
他自然是不想讓雲寄錦遭受到任何麻煩的,連忙就跟了上去。
江景行到底是年紀小,行事也不比大人穩妥,很快就被人給發現了。
他強裝震驚,可那宮人還是逼了上來,麵上還帶著幾分冷凝:“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
看著漸漸逼近的宮人,江景行的手掌都已經冒了汗,喉結滾動,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努力將自己的情緒給平穩了下來,強裝出嚴肅的模樣:“本少爺作甚,與你何關,這裏是皇宮,又不是你家,你管我!”
“你剛剛都看到了什麼?”宮人繼續朝著他,嘴裏頭還不忘了開口問著。
江景行越發緊張,大腦更是一片空白,隨著那人的逼近,一直都在往後退,他深知這樣的法子沒用,立刻就威懾道:“我告訴你,我爹可是江逾白江大人,你要是敢動我,我爹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他一麵說著,一麵瑟瑟發抖。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個身份已經足夠讓人瑟瑟發抖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根本就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甚至還冷笑了兩聲。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等的就是你這個江少爺。”宮人這話竟然露出了男人的聲音,越發癲狂。
江景行一下子就意識到了問題,連忙朝著反方向撒腿就跑。
不過,他一個小孩子怎麼會是成年人的對手,很快就被人給抓住了。
不遠處的雲寄錦好似是聽到了求救的聲音。
她張望了一圈,卻並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便也沒有當回事,仍舊是一如往常般。
轉眼間,德妃娘娘的身子倒是明顯好了兩分,雲寄錦也就能安心了些。
德妃看著雲寄錦略微消瘦的麵龐,忍不住開口道:“寄錦,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身子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趕緊回去歇歇吧,剩下的事情有七七負責呢。”
“好。”雲寄錦並沒有推辭。
她這些日子身心俱疲,早就沒什麼精力繼續守在這裏了。
不過,等她才離開昭華殿,朝著自己的小竹屋走的時候,突然一記飛刀劃過她的耳畔,正好紮在了她身後的柱子上。
雲寄錦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她下意識的將飛刀給拔了下來,上麵還插著一封信——
江景行在我的手上,若是想要他活命,就給德妃下毒,德妃毒發之日,就是江景行回家之時。
雲寄錦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看起來自己這些日子的行為已經引起了對方的不滿,可他們要是有事,應該衝著自己來才對,怎麼可能會牽連到江景行。
她的大腦都在發蒙。
她緊緊地攥著自己手裏頭的信,將信都給捏成了一團都沒有發現。
眼下,敵在暗,她在明,要是不按照他們說得做,江景行小小的年紀肯定是不能從那些人手裏活下來的,可要是她照做了,那就是辜負了德妃的信任。
雲寄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該何去何從。
她就一直呆呆的站在宮道上,連路過的太監宮女給她投來了嫌棄的眼神,她都沒有理會。
直到……
“雲大小姐?”江逾白的聲音傳來,雲寄錦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雲寄錦努力平複好自己的心緒,壓低了聲音開口:“江大人,還請借一步說話。”
江逾白的心裏頭雖然充滿了疑惑,可看著她的模樣,一時間也不由得有些擔心,索性就跟上了她的步子。
等兩人來到小竹屋以後,雲寄錦立刻就將自己手上的信給遞了過去,還不忘了開口解釋:“我今兒從昭華殿一出來就發現了這封信,我擔心他們是故意再誘導我,故而,還是先問問你才好。”
“景行眼下應該是沒事的吧。”她的聲音都在打顫。
江逾白在看完信裏頭的內容以後,臉色更加難看,就連聲音都冰冷了幾分:“他不見了……”
“我也收到了這樣的信,不過他信裏頭的話完全把責任推到了你的身上。”他將自己的信給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