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信物

楊紫陵也十分尷尬,她聽哥哥來信說了爹爹官職被撤的事情,他們朝政的事情她不懂,但是她覺得這樣也好,爹爹年紀那麼大了,她也不希望太過操勞了。

但是現在太後將她頂了出來,免不得要讓她給皇後當靶子了。

眾妃嬪漸漸地也就散了,最後隻剩下一個慕容瀲了,盡管太後一直在諷刺她跟皇上,她在宮裏待了這麼久,還是能忍得的,總而言之,太後是長輩,禮數上,她不能讓她抓住一絲把柄。

忽然從殿外走來一個人,沒有人通傳,就直接進來了,“兒臣參見母後。”

慕容瀲聽著聲音熟悉,望了過去,穿著深藍色竹印雲紋緞袍,眉眼如稀,竟然是寒隱離。她心中恍惚,起身跟太後告退,“母後,臣妾宮中還有事情要處理,先行告退了。”

太後見寒隱離到了,對慕容瀲也不想再說些什麼,很是嫌棄地說道:“走吧走吧,皇後怎麼能一天到晚都待在哀家的宮裏,後宮事情多著呢。”

慕容瀲款步走出去,經過寒隱離的時候,他竟然朝她眨了一下眼睛,慕容瀲心中一跳,更是加快了步伐,走出昭浮殿,她感覺到那如芒在背的視線才消失。

寒隱離見慕容瀲明顯的是在躲著他,心中抑鬱不已,那分恨意也愈加明顯。

太後見到下麵站著的寒隱離,心中有些打算,“阿離回京城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哀家都沒有跟你好好地敘敘,近日你皇兄可把哀家氣狠了,想著還有你這個兒子,你可別讓哀家失望啊。”

這話說的,若是不清楚的,還真以為寒隱離是她親兒子呢。寒隱離麵上笑著,心裏清楚得很,這個老妖婆,跟皇兄鬧翻了,現在想著將他拉到她那邊,想得還真是美。

他回到京城已經一年有餘了,但是隻是掛一個王爺的虛職罷了。他心中恨著寒遠捷搶走了慕容瀲,但是他也不會傻到,跟太後站在一邊去找寒遠捷報仇的。寒遠捷的這片江山,是他幫著他打下來的,自然清楚這個太後有幾斤幾兩,而且還是個過河拆橋的主兒。

“母後這般說,倒是兒臣的錯了,是兒臣沒有敬到孝心,都沒能給母後請安。”

太後歎著氣說道:“日日請安又是如何,皇上現在是越來越不把哀家放在眼裏了,前些日子,楊太師不過是犯了點小錯誤,他就不顧舊情,將楊太師撤了官職,哀家去找他理論,那楊太師是兩朝元老,怎麼能如此對待,可是皇上還是執意不肯啊。”

她這目的已經是顯而易見了,就是想拉寒隱離過來。

寒隱離也不是吃素的,“母後,你也莫要氣惱了,皇兄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們也要替皇兄他考慮考慮。”

太後見他有些油鹽不進,眼神閃過一絲恨意,聲音放低下來,“阿離,你難道就不恨他嗎?他不僅搶了你喜歡的人,若是你當初沒有幫他,哀家扶持的人是你的話,現在的那個位置,就會是你的了,慕容瀲也會是你的皇後。”

聽到這番話,寒隱離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兩個人都沉默著。

太後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效果,還想再添一把火,“阿離,若是你這次幫哀家的話,那哀家就扶持你走上皇位。”

突然間,寒隱離就站了起來,語氣也是堅定,“母後,恐怕你今天是找錯人了,你前麵說的都對,但是兒臣並無不臣之心,看來母後的如意算盤是要落空了。兒臣府中還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

寒隱離走出昭浮殿的時候,聽到後麵的大殿內傳來清脆的瓷器落地的聲音,他隻是冷笑著,繼續往前走著,他在乎的,從來就不是皇位,但是皇兄如此對他,他也沒有想過一了百了,總有一天,他會動手的,但是不會是跟太後來合作,這個人,沒有信譽可言。

陌揚那邊掌管著宮裏麵所有的動靜,寒隱離去了昭浮殿的事情,自然也是一字不落地落在寒遠捷的耳中。

陌揚跟他報告完之後,寒遠捷愣了很久,仿佛是在回憶些什麼,“對於阿離,朕唯一對不起他的事情,便是娶了慕容瀲,但是朕也是被逼無奈,朕很愧疚讓他躲到了封地,待了數年。”

陌揚當初是陪著寒遠捷一起奪位的,也很清楚幾個人之間的事情,“如今他已經回了京城,也算是邁出了原諒的第一步,相信他會體諒你的。”

寒遠捷繼續看著手中的奏章,“但願如此吧。”

陌揚也不再打擾他,看他麵前還是擺放著成堆的奏章,想著自己還是盡管去一趟芳清軒吧,得告訴楚琅華,今日中午,寒遠捷又是去不成她那裏了。

跟楚琅華說完這件事情之後,她神色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如往常一樣,說一句陌統領辛苦了,聲音平平淡淡,如冷冷清清的風一般。

陌揚離開芳清軒之後,回想著楚琅華剛剛的聲音神情,她就像是一株竹,冷清淡雅,不嬌不媚,卻依舊十分吸引人,隻覺得內心又是一番躁動異常。他覺得楚琅華不適合待在宮裏麵,不應該隻做寒遠捷的眾多妃子之一,她是獨一無二的,應該被珍惜嗬護,唯一對待。

陌揚最近有些魔障了,他很清楚這些莫名的情緒從何而來,但是不敢放任那些情緒四處亂跑,盡管寒遠捷說過,他覺得楚琅華對於他很重要,很不一樣,但是有些事情自己無能為力。

寒綺蓁自己偷偷溜出宮,找了林禹岩好幾次,但是對方都是避而不見的。雖然她很是難過,再加上心性怯弱,被林禹岩的這種無言的拒絕惹得很是難過。

可是在她以前待得封地,那裏的姑娘很是大膽,遇到心愛的情郎,都是義無反顧地上去送上自己的信物,表達自己的愛慕。

對了,信物,寒綺蓁突然想到這一點,她注意到京城中的文人雅士都是喜歡佩戴香囊,那香囊上的刺繡十分惹眼,好看極了,寒綺蓁對她自己的女工還是很有自信的,在封地的時候,她的繡技被稱為第一,或許,她可以親手做一個香囊,再配上自己調製的香料,送給林禹岩,他才能更清楚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