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也是麵色微沉,沒想到還有人被抓住了,“皇上,看來啊有人想對監牢裏麵的顧思陽大人下手啊。”
寒遠捷不置一詞,他又將視線落在王安成身上,“少卿大人,那些刺客可都關押起來了?”
“都已經安放在一處安全的地方。這次刺客偷襲是微臣的錯,事情發生在大理寺,還請皇上責罰。”
“責罰的事情以後再說,朕且問你,你覺得這次賊人縱火,是為了什麼?”他不能隻聽楚越那個老狐狸的想法。
王安成在大理寺中擔任少卿已經將近十年,曆任兩朝,一向以判案公正嚴明著稱,他的想法,才是客觀的。
“回皇上,微臣認為,賊人縱火極有可能是針對顧思陽理正的。”
忽然之間,楊業庭聽到這樣的回答,突然心中惴惴不安起來,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不知從何而來。
寒遠捷凝眸掃視了這幾個人,他又說道,“哦?王少卿說說,你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這其一,那幾個賊人,雖然在監牢的各個地方都放了火,但是重點卻是在顧思陽所在的監牢;其二,微臣近日來一直在顧思陽貪汙的案子,那兩箱黃金的確來的蹊蹺,”說著,他看了看一旁的楊業庭,“微臣查了一下金元寶的來源,發現這金元寶,恰是去年秋闈之時,皇上賞給楊太師的,金元寶底下的官印不會出錯。”
王安成幹脆直接麵對著楊業庭“所以說,楊太師今天晚上是來消滅罪證,又來賊喊捉賊來了嗎?”他的語氣堅定,不容有一絲質疑。
寒遠捷食指敲著桌麵,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楊太師,你可有何解釋啊?”
楊業庭頓時雙腿都差點站不住,“皇上,皇上,這是有人在陷害老臣啊,我怎麼會派人去殺害顧思陽呢?”
寒遠捷冷笑,“可是之前也是你誣陷顧思陽在先的啊。”
楚越做出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樣,“楊太師,你可怎能如此糊塗啊,竟然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真是讓皇上對你寒了心。”
軒轅殿內的燭火亮著,照得整個大殿亮如白晝,也更清晰地看到了楊業庭額頭的冷汗。
他看到旁邊楚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頓時大驚,“楚越你個小人,是你陷害我!”
“楊太師,這話你可不能亂說,怎麼能總是想著誣陷別人,皇上還在這兒呢。”
楊業庭又去看向寒遠捷,他一大把年紀,跪在地上,“皇上,這件事情真的不是老臣做的,老臣與那顧思陽無冤無仇的,沒有理由誣陷他啊。”
可是寒遠捷神色冷漠,那種眼神看得楚越心中惶惶,就聽見他對楊業庭說道:“楊太師,證據都已經擺在麵前了,你還想抵賴嗎?”
估計這次也難逃過一劫了,這次他算是被楚越拉下了坑,他明明隻是在顧思陽家中放了兩箱金元寶,楚越卻冒充他的人去縱火大理寺。他哀嚎著,“皇上,你莫要聽信他們的讒言啊。”
“讒言?”寒遠捷站起來,走到楊業庭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楊太師,朕念你是兩朝元老,好在顧思陽現在性命無憂,你如今歲數也大了,還是早點回家養老吧。”
楊業庭雙膝一軟,跪坐在地上,麵色恍惚。
眾人離開以後,楊業庭將楚越堵在了軒轅殿前的樓梯邊,一把抓住了楚越的胳膊,咬牙切齒的大吼道:“楚越,你這招可真夠狠啊!老夫真是瞎了眼,居然會相信你!”
楚越帶著狡猾的笑容一把甩開了楊業庭的手,“太師嚴重了,太師自己做事不嚴謹,怎麼能怪我微臣的頭上呢?”
楊業庭冷哼了一聲,“楚越狗賊,老夫沒想到,你居然利用老夫來除掉顧思陽,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太師,您何必說這些話呢,除掉顧思陽是你我共同的目標啊,您現在也老了,是該好好休息休息了,朝堂上的那些事,您還是少操心一點吧。”楚越故作禮貌的幫楊業庭理了理衣領,大笑著離開了。
楊業庭看著楚越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在身後氣的差點暈過去。
軒轅殿內,陌揚有些不解的看著寒遠捷,“遠捷,你真的覺得今天事是楊太師下的手?”
寒遠捷突然笑了起來,心情十分愉悅的樣子,“不是又何妨,你都清楚的事我怎麼會不清楚。隻是,既然他們兩個狗咬狗,我們就看好戲就行,除掉楊業庭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不是嗎?”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算盤啊,今晚的事你恐怕早有預料吧?”
寒遠捷點了點頭,“是啊,多虧了朕那個伴讀啊!”
“洛先生?”陌揚知道前幾日洛長河來找寒遠捷談事,隻是沒想到他能想的這樣細致。
“不錯,他一早就提醒朕,要找人好好保護顧思陽,否則今日,恐怕真的會讓那兩個老匹夫的奸計得逞!”
陌揚心中不覺讚歎,洛長河真的是一個極具才能的人,但他一直不肯入朝為官,這讓陌揚很是不解,“遠捷,洛先生這般有才華,為何你不讓他入朝為官呢!”
“朕倒是想啊,人家不願意,朕有什麼辦法!”寒遠捷無奈的笑了笑,“不過也無妨,他啊,朕有事的時候,還是會主動來替朕分憂的!”
陌揚聽了這番話,倒是越加欣賞這個洛長河了。
說道這邊,楊業庭回到家中時,楊鹹正在客廳等著,看到楊業庭回來,趕忙迎上前去,“爹,事情辦得如何了?”
“楚越這個老匹夫,竟然在老夫背後暗算我!”楊業庭一提到楚越的名字就恨得牙癢癢,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楊鹹看楊業庭的臉色如此氣憤,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隻想趕緊問清楚,“爹,您這話是何意?恩師在背後暗算您?”
“恩師?”楊業庭冷哼了一聲,“這個狗賊,找人去大理寺放火想要燒死那個顧思陽。”
“這不是正好嗎,咱們不就是想將顧思陽置於死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