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隱玉一直憂心忡忡,她那麼信誓旦旦地答應了綺蓁的事情,但是皇兄的回應不容拒絕,這個事情愁的她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當她還不知道怎麼麵對寒綺蓁的時候,第二天一大早去太後的昭浮殿給她的母後請安,正巧也碰見了前去請安的寒綺蓁。
一時間,昭浮殿內熱鬧極了,寒綺蓁朝著寒隱玉眨眨眼睛,想要詢問他們什麼時候就能再次出宮。
寒隱玉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告訴她才好,心虛地移開了視線,朝著自己的母後撒嬌去了。
太後看著這幾個孩子在她麵前乖巧可人,說話的時候,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讓她心花怒放,頓時眼角的褶子又多了幾絲。
看著自己唯一的一個女兒,太後想起近日的傳言,“玉兒,聽說最近有一個才俊與你走的頗近,到底是哪家的公子,讓你拒絕了你的表哥?”
她口中寒隱玉的表哥就是太後娘家的侄子。
坐在一邊的楊紫陵倒是聽說過,是之前她去找楚琅華閑聊時,從她口中聽聞的。
於是她笑著說道,“臣妾倒是聽說了一些,太後口中的那個人,好像正是去年皇上親封的探花郎呢,模樣俊朗,又是個文采斐然之人,配上公主,倒是郎才女貌呢。”
她說話時,完全沒有看到寒隱玉給她使的眼色,以至於楊紫陵話說完之後,寒隱玉看向寒綺蓁,對方臉色驟然變白。
太後聽到這番話並沒有意料之中的高興,那個探花郎她知道,但是卻是寒遠捷的人,她是不會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寒遠捷那邊的人。
“區區一個探花郎,就算是文采不錯,但是現在才官至幾品,配哀家的玉兒,還是差得遠呢。”
楊紫陵才知道自己說話,並沒有說到太後的心坎裏,連忙說道,“太後說的是,倒是臣妾有些看不清人了,公主之尊,應當配侯爵之家才是。”
寒隱玉聽著這個話題越來越偏離軌道,而寒綺蓁的麵色也越來越不好,到最後竟不看她一眼了,她趕緊補救,“母後和楊寶李是在哪裏聽聞的風言風語,我與那林大人隻不過是相逢幾次罷了,可見現在的那些宮人有多麼喜歡嚼舌根子,母後可該管管他們了。”
太後抬頭看看寒隱玉,低頭喝茶,“不是就好,你堂堂一國公主,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就算那林大人前途不可限量,你也不可逾越了。”
寒隱玉乖巧地點點頭,她又偷偷瞄了一眼寒綺蓁,果然神色不再蒼白可怖了,突然腦海中靈光乍現,皇兄現在不答應她,她可以求母後呀,於是她將視線轉到太後身上。
“母後,近日天氣正好,兒臣想帶著綺蓁去宮外走走,母後可能給兒臣一個出宮的令牌?”
太後知道寒隱玉一撒嬌,準沒好事,她的食指衝著寒隱玉的眉心狠狠地點了一下,“你就知道拿人家綺蓁當借口,就想著出宮玩,”她努了努嘴巴,朝著寒綺蓁的方向,“你看看人家綺蓁,安安分分的,你什麼時候能多學著點?”
寒隱玉覺得這個黑鍋背得,委實冤枉啊,但是為了自己到底好閨友,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在一旁一直沉默不作聲的寒綺蓁聽寒隱玉說了真相,而後為了讓她出宮,又讓太後罵了一頓,心中十分過意不去,她說道,“回太後,是我求著玉兒能夠帶我出去的,往年跟著家人他們在封地的時候,還從來沒有逛過京城這麼繁華的街市呢。”
太後對他們二人雖是凶了一點,但還是有些心疼的,“罷了罷了,不與你們兩個人爭了,要出去就出去吧,可別給哀家惹出什麼事來,知道了嗎?”她看向寒綺蓁,“你可別到時候跟著玉兒瘋就行了。”
寒隱玉見到太後好不容易答應了,之後還是要說她一句,她撅著嘴巴不樂意了,“母後,兒臣會好好的。”
寒綺蓁也說道,“太後娘娘放心吧,我們會注意的。”
臨離開昭浮殿的時候,寒隱玉十分滿意地拿到了夢寐以求的出宮令牌,寒綺蓁走在她旁邊。
“綺蓁,你可千萬不要相信他們傳的那些流言蜚語,那些宮女,平日裏在後宮中待久了,除了胡編亂造就沒什麼事可做了。”
寒綺蓁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她親眼看著寒隱玉為了幫她,去向太後討要令牌,“玉兒,你不用擔心的,雖然聽到那些話,我剛開始是有些急躁了,但是後來轉念一想,若是你真和林大人有些什麼的話,是肯定不會瞞著我的,是我糊塗了。”
寒隱玉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你隻要不要誤會就好了,現在令牌已經拿到手了,我們準備準備,明日就出去找林禹岩吧。”
寒綺蓁笑著點頭。
寒綺蓁這一晚輾轉難眠,一想到第二天就能見到自己心上的人,就太過激動。
然而這一晚,對於眾多人來說,都是一個不眠之夜。
子時剛過沒多久,就有眾多大臣聯名要求覲見寒遠捷,陌揚最先得知他們進宮的消息,聯係到前幾日洛長河進宮找寒遠捷密談,估計不會是什麼壞消息。
果不其然,寒遠捷深夜披上長袍,在軒轅殿麵見幾位大臣,過來的有王安成、何子敬,和大理寺的一幹人等,還有聞訊趕來的楊業庭和楚越。
今夜,就是魚收網的時候。
“眾位愛卿不知深夜來找朕,是發生了何等大事?”寒遠捷早已暗中監視了這幾個人,對於方才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回話的是大理寺少卿王安成,他麵色凝重,“回皇上,今夜微臣帶著何理正在大理寺處理顧思陽貪汙一案,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有賊人半夜闖入大理寺的監牢,欲圖縱火,臣等趕去監牢的時候,抓住了幾個賊人,但是火勢太大,還是死了不少囚犯和獄卒。”
楊業庭麵不改色的,他斜眼看了一眼旁邊的楚越,心裏想著,這把火就是他放的,聽說他私底下礦山的線人一直被關押在監牢裏麵,死了好幾回都沒有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