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封幸挨打
自覺尷尬,陸難回了陸家之後就不再去侯府,如今厲文淵又到了盛京,無事時陸難就和厲文淵一起在盛京四處閑逛。
厲文淵跟她不一樣,他去過許多地方,見過許多景色,他同陸難說南方的山水,同她說大漠的落日,也同她說永州的繁華,陸難心生向往,隻恨自己肋下沒能生出翅膀,也讓她能飛到別的地方看一看。
“你總會見到的。”厲文淵這樣安慰她。
陸難心裏清楚,她說:“不會的。”
如今的她哪兒也去不了,如果不回青州的話,她這一輩子可能就要永遠待在盛京了。
“我不喜歡舟車勞頓,一想到回青州要趕那麼長時間的路我就已經開始頭疼了。”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她的確不喜歡舟車勞頓。
“你是打算殿下大婚之後回青州?”
陸難點頭。
即便是齊垣不去她也是要回去一趟。
今兒已經是五月初八,她還沒有聽到任何關於謝駙馬回京的事情。
還有之前那個冒用自己名字的秋娘,言襄也沒有查到秋娘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陸難覺得自己就像是卷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裏麵,她不停的轉啊轉,想停下來卻又不能夠。
“你回青州的時候也要路過永州,到時候你可以同我一道,路上也有個照應。”
陸難笑了笑,說是照應,倒不如說是厲文淵照顧自己。
……
陸知言還要比陸難大一歲,季淑貞原本就不是陸難的親生母親,如今陸難受封成了郡主,想到陸難的婚事不再是自己能做主的,她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為陸知言相看親事這上麵來。
看了又看,挑了又挑,到如今季淑貞心裏已然有了合適的人選。
她相中的是之前邀請陸難和陸知言到莊子上做客的鍾家的二公子,鍾靈愷年紀與陸知行相仿,今年二十二,比陸知言大了五歲,如今尚未娶妻,房中也沒有什麼通房。
看著倒是個好的。
季淑貞試探過鍾家的意思,他們也有意同陸家結親。
眼下盛京的商賈之中就屬陸家炙手可熱,先是出了個狀元,如今又多了個郡主,別說結親,就是能和陸家有往來也是好的。
年前的時候鍾靈愷有事離開盛京,最近才回來,他回來沒多久,兩家就急著安排兩人見一麵。
結親不是結仇,雖然季淑貞有意同鍾家結親,可自己女兒的意見也不容忽視,於是她在陸知言和鍾靈愷見麵之前把自己的想法都同陸知言說了。
陸知言也不扭捏,很痛快的答應見鍾靈愷。
五月初九,如意樓。
雅致的廂房裏坐著幾個衣著富貴的青年男女。
鍾家隨同鍾靈愷一道來的是鍾靈姝,畢竟她同陸知言本就有來往,今兒便是假借她的名給陸知言下的帖子。
坐在陸知言身邊的人是陸難。
雖然陸知行才是陸知言的兄長,但他身份特殊,同幾人也不相識,到底不如陸難方便。
“永樂郡主,陸姑娘,這是我二哥哥。”鍾靈姝同兩人介紹著自家兄長。
從上次莊子一別之後這是鍾靈姝第一次見陸難,如今陸難受封成了郡主倒是更方便她稱呼陸難和陸知言。
被點到名的鍾靈姝站起來,他先是朝陸難行了一個禮:“在下鍾靈愷,見過永樂郡主。”然後又轉向陸知言:“陸姑娘。”
陸難朝他點點頭,陸知言起身還了一禮。
“我二哥哥前些天才回到盛京。”坐下之後鍾靈姝笑道。
陸難興致缺缺,她沒怎麼開口,大多是鍾家兄妹在說,陸知言時不時插上幾句,倒也勉強算得上是相談甚歡。
鍾靈愷與鍾靈姝生得有幾分相似,他身上沒有像陸知行那樣的書卷氣,也沒有像封幸那樣的少年氣。
很奇怪,打眼一看陸難就能看出他是一個商人。
用過飯,鍾靈姝提議去遊湖,陸知言應了下來,幾人下樓。
陸難走在最前麵,鍾靈姝挽著陸知言走在她身後,鍾靈愷走在最後頭。
剛出如意樓的大門,就有什麼朝著陸難這邊飛了過了,言襄眼疾手快的將她護在自己身後。
“嘭”的一聲,一個人砸在言襄麵前,不遠處幾個小混混模樣的人正朝他們這邊來。
被那一聲響嚇了一跳,定下心神之後陸難從言襄身後探出腦袋去看,這才發現那個躺在言襄麵前的人很是眼熟。
即便被打得鼻青臉腫,陸難還是認出了封幸。
她有些詫異。
向來隻有封幸對盛京的混混們動手的份,什麼人膽子這麼大,敢當街把封幸打成這個樣子?
幾個小混混已經要來到封幸身邊,陸難忙對言襄道:“阿襄,攔住他們。”
言襄躍出去,見半道殺出這麼一個多管閑事的,那幾個小混混很快同言襄扭打在一起,隻不過他們哪裏是言襄的對手,原想仗著人多勢眾給對方一個教訓,誰曾想沒幾下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那頭陸難蹲下去查看封幸的情況,這邊幾個小混混見打不過就想逃跑,不欲多惹事,言襄隻製住其中一個留著一會兒問話。
陸知言也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是封幸,她來在陸難身邊蹲下去。
“怎麼會是他?”陸知言伸出手去想觸碰封幸,見他被打得鼻青臉腫又收了回來。
之前封幸救她時那些小混混好像很害怕他,陸知言也想不到怎麼會有人在大街上就把封幸打成這個樣子。
封幸已經暈了過去。
言襄壓著其中一個小混混過來,他看著陸難,麵色凝重,隻可惜言襄不能說話。
“姑娘饒命啊,不關我的事,我們隻是拿了錢辦事。”那小混混一見陸難就求饒。
陸難有些意外,撇去之前的事情不說,最近自己受封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而聽剛才這個小混混說的話,他明顯不認識自己。
“阿襄,你先把他帶回去。”
吩咐言襄先把人帶回去,陸難幾人又把封幸送到醫館。
雖沒有傷及肺腑,但封幸也傷得不輕,離開醫館時他都還沒醒過來,惦記著打人的那個小混混,陸難把封幸帶回了陸家。
小混混被關在柴房,安置好封幸之後陸難就隨著言襄去看那小混混,他手腳都被綁住,嘴裏也塞了抹布,見陸難近來隻是不停的給她磕頭。
陸難看一眼言襄,言襄上前去扯開塞在小混混嘴裏的抹布。
“姑娘饒命啊,姑娘饒命啊。”那小混混開口就不停的求饒。
來之前陸難已經從言襄這裏知道那幾個打封幸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街頭混混,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練家子,武功比尋常人要好一些。
更何況他們人多勢眾,封幸哪裏會是他們的對手。
若不是遇到陸難,封幸今兒非得缺胳膊少腿。
“姑娘饒命啊,我們隻是收錢辦事,並不想得罪姑娘。”那小混混還在不停求饒。
陸難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
“收錢辦事?收錢的不是你?打人的不是你?”她語氣輕蔑的道。
這也也算無辜那這世上就沒有壞人了。
“是誰雇你們打他的?”陸難繼續問。
封幸不過一個紈絝子弟,還是個不怎麼受待見的紈絝子弟,跟他有往來的都不是什麼有權勢的人,往常那些小混混看在封家的麵子上也不敢對封幸動手,也不知道他這一次是得罪了誰。
“我們隻是收錢辦事,並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小混混道。
陸難又問了幾個問題,這才知道小混混和他的同夥並不是盛京的人,他們原本是鏢局的鏢師,押鏢來到盛京,原定今兒晚上就要離開,前兩天突然有人找上門來請他們幫忙做一件事。
這件事不是押鏢,而是打人。
對方開出的價並不很高,不過一筆意外之財,不要白不要。
打聽了封幸的事情,知道看他不順眼的小混混不在少數,於是他們特意裝成混混的模樣,想著把人打一頓之後今晚就離開,就算有人報了官,等官府慢慢查的時候他們早就遠走高飛了。
誰知會遇到陸難。
“你們倒是囂張,在如意樓門口打人。”陸難說了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如果他們不是這麼囂張的在如意樓門口打人,興許封幸被打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那人說了,就是要挑一個熱鬧的地方,讓大家看著那小子挨打,那人還特意叮囑我們不要把人打死了。”那自稱鏢師的小混混從實招來,毫無保留。
在人多的地方打?不要把人打死了?
“姑娘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我保證您放了我這一次,我往後絕不再做這樣的事。”那人還在不停的求饒。
挨打的人是封幸,陸難不覺得自己有原諒或是不原諒的權利。
言襄看向她,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先關著吧,等封幸醒了看他打算怎麼辦。”她對言襄道。
若是她肯定是要將這個人送官的。
“姑娘饒命,您就放過我這一會吧,我以前真的沒做過這樣的事。”那鏢師還在不停的給陸難磕頭。
言襄又將那塊抹布塞進鏢師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