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舉兩得
“她的意思是借你家的一個院子用用。”新月在一旁給陸難解釋。
陸難那話說得不清不楚的，會嚇著封幸也不足為奇。
“怎麼，你們陸家還缺院子啊，幹嘛非得借我家的院子？”封幸又把扇子從陸難手中拿回來。
陸難沒再去搶。
“新月要排一出戲，所以想借你家的院子用一下。”她剛說完封幸立馬接話：“在這之前她都不唱戲嗎，怎麼如今就非得借別人家的院子。”
戲班子敲敲打打的，他家又不是戲園子，要不是為了看新月他也不會進茶園，誰知道自己蹲了這麼長時間，蹲了個男人。
陸難看一眼新月，又轉向封幸：“因為這出戲不是新月唱，是我要他教我唱。”她一直想給阿奶一個驚喜，可針指女紅她都不行，寫字也難看，實在是沒有能拿得出手的。
阿奶那樣喜歡聽戲，陸難就想著自己學上兩段，哪怕能給阿奶唱上兩句她老人家也一定會高興。這段時間她一直待在茶園就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好老師，可巧新月唱的就是南戲。
“你們陸家生意賠了本？”封幸突然問。
陸難有些不明所以，怎麼突然扯到自己家的生意上了？
“沒有啊。”她答，要是有的話哥哥應該會跟自己說的。
“既然沒有，你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做，學什麼唱戲？”封幸麵露鄙夷。
真是閑得慌。
“我阿奶就要來盛京了，她最喜歡去戲園子聽戲了，我想給她一個驚喜。”陸難解釋。
“我看你這是驚嚇，好好一個姑娘家學什麼唱戲，你別把你阿奶氣著。”封幸不以為然。
放眼整個盛京，誰家正經的小姐會去學唱戲？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她。
“封公子既是這樣看不起我們這些個唱戲的又何苦天天往茶園跑，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新月冷笑道。
在世人眼裏戲子自古就是下九流。
見兩人劍拔弩張似是隨時都會吵起來，陸難忙出聲：“不會的，我要是學會了我阿奶肯定很開心，我好不容易才說服新月教我的，你之前也答應幫我了啊。”
封幸無言以對，他一沒想到新月會是個男人，二沒想到陸難請自己幫的是這麼一個忙。
“你陸家是沒有多餘的院子嗎？”封幸隻盯著陸難看，一瞥到新月他就想到自己為一個男人在茶園蹲了那麼長時間。
“有啊，可是要是去我家，我哥哥就知道了。”
這件事她也不想讓哥哥知道，一開始陸難是想把戲班子養在侯府，自己練完字之後跟著新月學，但是先生拒絕了，她也不好強求。
她在盛京又沒什麼要好的人，請張相卿幫忙肯定是不行的，恰好後來就認識了封幸，他又想認識新月，這不就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嗎。
“那你再買一座宅子不就成了，實在不行租也可以啊，再說了以前他們都是在哪兒練功的，你過去跟著學不就成了嗎？”封幸說了一連串。
解決的辦法多了去，幹嘛非得在自己家？
“我沒有那麼多錢呀。”陸難直言。
新月也這樣說過，可她沒有那麼多錢，她不像別人家的小姐月錢都有定數，每次出門殿春身上都帶著錢，小攤付錢，大店記賬，就連陸難腰間的荷包都裝著錢，花沒了殿春會再給她裝上。
她不知道自己一個月花多少錢，哥哥也沒定，自己要是突然要一大筆錢哥哥肯定會問要做什麼用途，那樣他不就都知道了？
她還有自己的私心，要是封幸幫自己，以後她就可以去找封幸玩了。
人以群分，紈絝就該跟紈絝一起玩。
新月也答應陸難，等她阿奶進京再給他們的戲班子結工錢。
封幸還是覺得陸難的理由說服不了自己，又或許是自從知道新月是男人之後陸難再說什麼他都能挑得出刺來。
“你可是答應過她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封公子莫不是想食言？”新月在一旁幫腔“盛京誰不知道封公子是紈絝，你養個戲班子傳出去了可算是為你長臉。”
新月陰陽怪氣的，誰不知道封幸是個缺錢的紈絝，他父親是兵部侍郎，還有個姐姐在宮裏，他娘去得早，封幸跟他父親關係不和，他整日遊手好閑，喝花酒進賭場一樣不落，他爹沒把他打死就已經是難得，又怎麼會給他錢。
“要是實在不行就算了吧，我再想別的辦法。”見封幸態度一點兒鬆動都沒有，陸難有些失望的開口。
她隻是想找封幸一起玩，要是封幸太為難她再想別的辦法就是。
封幸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錢怎麼算？”
“誒？”陸難一下子沒轉過來。
“就當是我把自己的院子租給你，不過我先跟你說清楚，我院子的租金可不便宜，盛京最貴的地什麼價我那兒就什麼價，到時候折成天數來算。”封幸仰著頭，一臉倨傲。
又有錢賺，又能給家裏的人找麻煩，這樣看這筆交易倒不是那麼虧了。
“好。”陸難歡喜的應下來，也不問租金具體是多少。
等她學會了阿奶會歡歡喜喜的付這個錢，學不會……哥哥也會幫她收拾爛攤子的。
“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新月看著陸難搖搖頭。
他手下有一個戲班子，不少人都指著他過活，如今他這邊遇到了一些事，原先住的地方沒法再住，正好陸難問他能不能教她唱戲，新月應了下來，條件是要給他手底下的人找住處和排練的地方。
也不知道陸難腦袋裏想的都是些什麼，就想著要借封幸的院子。
“你不就是賣她的人嗎。”封幸輕笑，他覺得要是沒有新月攛掇，現在的陸難也做不出這種事。
“彼此彼此，獅子大開口的人不是你嗎？”新月也不甘示弱。
陸難笑眼看著兩個人，她喜歡先生和張相卿，但更願意跟封幸這樣子的人待在一起，隨心所欲，不會有人叮囑她不該說什麼不該做什麼。
“到時候新月會帶著他的人住進你家，你隻要給他們準備幾間屋子就行了，以後我找新月就去你家找你。”陸難叮囑封幸，她滿心歡喜，以後自己又能跟著新月學唱戲，又能去找封幸玩。
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