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考之期定於半年之後。
蕭弘章也會留到蕭弘文科舉之後再離開,這可是令蕭弘文憑白的多了幾分壓力。
江晚晚的手指一劃,“有壓力才會有動力,我們都信你可以做到最好。”
蕭弘文連忙點著頭,看向江晚晚的身後。
下人們更將好些冊子都搬了進來,一遝一遝的擺在蕭弘文的桌子上。
蕭弘文隨手拿起一本,發現並不是課本,而是考題。
“我請人花了些時日,將曆年考題全部都整理出來,你除了每天讀書之外,也要適時的做題。”江晚晚的雙手抱臂時,發現肚子有點礙事,隻能改成扶腰,“我相信你能做得完。”
蕭弘文的心裏暗暗叫苦,額頭上都冒出冷汗,但還是努力的擠出笑容,“一切都聽大嫂的。”
“真乖。”江晚晚的手指一點兒,“你要加油。”
蕭弘文立即雙手握拳,“對,我要加油。”
江晚晚走了!
蕭弘文看著江晚晚離開的身影,長長的鬆了口氣,跌坐到椅子上,隨手拿起一個冊子,“感覺,有點嚇人。”
“大嫂這也是為了你好。”蕭弘章強忍著笑,勸著蕭弘文。
蕭弘文點著頭,“我自然也知道是為了我好,但是細細品來,還是有點嚇人。”
畢竟江晚晚不知向誰討教來的曆年考題,全部都擺在他的書房內。
他需要用半年功夫,全部都吃到肚子裏,是要費上一些勁的。
“來,我陪你。”蕭弘章坐到蕭弘文的身邊。
他當然不會說“你早知如何,何苦不與我當個武將”的說法,人各有誌,肯付出努力就好。
他們兩兄弟就在書房內埋頭苦讀,付婉尋著江晚晚,終於找到了她。
“你都快要臨盆了,就不要到處亂走,我每次找你都要走遍大半個蕭府。”付婉抱怨著江晚晚。
瞧著付婉越來越暴躁的脾氣,以緊緊擰著“川”型的眉頭,看向江晚晚哭笑不得,卻也有著內疚之意。
如若不是因為她,付婉也不必焦躁至此。
“別著急,我以後無論去哪裏,都會留下一個丫頭候著你,好不好?”江晚晚挽著付婉手臂,兩個人慢吞吞的向前走著。
江晚晚的身子越來越重,也越來越呆不住,恨不得長對翅膀,每天都飛來飛去。
以她的性子,能夠安分至此,已是不太容易的。
“我為你熬了湯,你喝過以後就先休息,我聽江家有人傳消息,說是京都內會有些大事,我偷偷的出府陪著你去看。”
瞧瞧,付婉都安排好了。
江晚晚隻是負責點著頭,忽然點向付婉的臉。
“怎麼了?”付婉詫異的問。
江晚晚笑著說,“你看看你,越來越勞心,臉上都長痘了。”
付婉一聽這樣的話,就氣不打一處來,“你讓我省點心,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就比什麼都強,快要氣死我了。”
江晚晚回到院中,就看到崔尚昊站在中間,好像正在受訓。
“做錯事了?”她脫口而出。
崔尚昊見到江晚晚歸來,笑著作揖,“不是,是有好事,夫人快些回屋吧。”
付婉拍開江晚晚的手,瞧著江晚晚喝了湯,才拿著食盒離開。
江晚晚走進屋裏,就發現蕭墨白正站在屏風之後,換著衣裳。
她禁不住的打了個嗬欠,“瑾瑜,你怎麼回來得這般早?”
換成是平時,下了早朝以後,周渚言還要再拉著蕭墨白說東說西,絕對不會輕易將人放走。
今兒出息了?
蕭墨白繞出屏風,道,“皇上本也沒有什麼大事,我就順道請個假,早點回家陪著你。”
江晚晚呆呆的看著蕭墨白,半張著唇,吃驚的打量著她的蕭墨白。
這也太好看了吧。
這身該不會是新衣裳吧?
江晚晚的視線艱難的從蕭墨白的身上挪開,落到他淺笑的臉上,“有約會?還要換身衣服?”
“約會?也對,我約了我夫人。”蕭墨白笑著牽起江晚晚的手,“你倒是不必急,用了午膳先睡一會兒,醒了以後,我就陪著你去江家。”
江炫林最近忙得很,又要應對於朝事,又要安排接父親和祖母回京城,最後還要與忠勇侯時時來往,準備“出嫁”一事。
最疼愛江晚晚的江炫林,竟然連續好多天都沒有來看望她。
“為什麼要去?難道是要下聘了?”江晚晚脫口而出,“侯爺都送了什麼呀?”
是江炫林出嫁,當然是侯府下聘。
蕭墨白刮著江晚晚的鼻子,“你們江家的心態可真好。”
如果換成是一般男人,即使是真心實意願意入贅,這心裏必然也會有個小小心結,怕也不是那般容易就能解決掉的。
可是瞧瞧江炫林,每天都是喜氣洋洋,江晚晚更是樂見其成。
江晚晚雙目一瞪,“這哪裏是心態好,這分明就是有成眷屬,我是祝福的。”
當彩雲拿出江晚晚要換的衣服時,江晚晚才知道原來是江老太太與江紹遠將於下午回到京都,蕭墨白安排好了馬車,將會到京都之外親自相迎。
江晚晚當然也是要去的。
待他們回到江府稍作整頓,明個就要去忠勇侯府上。
雖然是江炫林出嫁,但是作為男子的長輩,江紹遠認為他還是有必要親自上門,以示誠意。
江晚晚都聽不到後麵的安排,隻握著蕭墨白的手,開心的說,“祖母回來了,真的是祖母嗎?她要回來了?”
蕭墨白連忙安撫著過分開心的江晚晚,“對,都回來了,祖母最疼的就是你,怎麼能放心呢?”
正是因為江晚晚將要臨盆,江老太太千裏歸來。
“皇上怕也是要封賞於嶽父,這也是必須要回來的。”蕭墨白一時間也摸不透周渚言的心思。
最近的周渚言,越發得神秘。
江晚晚開心的抱著蕭墨白,“我想我睡不著的,我們一起去江府提前準備,好不好?”
蕭墨白可不能容得江晚晚胡鬧,府裏的三位大夫都將他們夫妻盯得緊緊的,有半點越矩都會拚命的提點,生怕會有意外。
江晚晚拗不過蕭墨白,最後隻能老老實實的呆在府裏,等著回府的那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