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晃悠了大半天,終於在日落時分停在了蕭府的門口。
江晚晚剛被蕭墨白抱下了馬車,就看到一臉擔憂的站在門口的江炫林。
“哥哥,你怎麼來啦?”江晚晚看到江炫林的時候,高興的喊了出來。
蕭墨白默默把江晚晚放了下來,江炫林就撲了過來,輕輕地握著江晚晚的肩膀,左看右看,擔憂的問道:“傷在哪個肩膀,痛不痛?會不會留疤?”
感受到江炫林的關心,江晚晚心頭一熱,笑著說道:“傷在右肩膀,痛肯定痛啊,不過現在已經不痛了,哥哥不要擔心了,我再過兩天就又能活蹦亂跳的了,至於留不留疤又有什麼重要,一塊疤換一條命,這還不值得嗎?”
江晚晚的話音剛落,蕭墨白就垂眸看了她一眼,看到江晚晚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明亮,神采飛揚,知道她說的是真話。
蕭墨白又把目光挪開,想到江晚晚平時怕死怕痛的樣子,竟然能不要命的幫人擋箭,心中有一絲複雜。
江炫林在耳邊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蕭墨白攔著江晚晚,淡淡說道:“舅兄有什麼話還是進去說吧。”
江炫林不滿地瞪了蕭墨白一眼,他還沒質問蕭墨白為什麼沒把她妹妹看好,他還有臉說話!
“哥哥,我們進去說吧。”江晚晚看到江炫林的眼神,笑著拉了拉江炫林的衣袖說道。
江炫林聽到妹妹的話,立馬轉換了態度說道:“對對,我們進去說,你身體還虛著呢,不能久站。”
還沒等江晚晚進了大門,就看到匆匆趕出來的蕭弘文,蕭弘章,還有紅著眼圈的蕭映雪。
“你們怎麼都出來了?”江晚晚笑著看著麵前三個人,問道。
蕭弘文和蕭弘章就站在原地,眼睛看著江晚晚,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隻有蕭映雪幾乎要撲到江晚晚身上,好歹小姑娘知道深淺,走到江晚晚麵前就不停下來,關切地問道:“大嫂身體還好嗎?早知道會這樣,我就應該跟著去的!”
聽到蕭映雪話裏頗有點埋怨他大哥的意思,江晚晚抬頭瞥了一眼蕭墨白的表情,心裏偷偷笑開了花,然後拉著蕭映雪的手安慰道:“我沒事了,真的,夫君把我照顧的很好,隻是出了點岔子所以這才受了傷,都進去吧,我們進去說。”
話是這麼說的,等江晚晚走進了院子,身體還是有點虛,蕭墨白二話不說就把江晚晚抱進了他們的院子,江炫林和蕭映雪還有蕭弘文兩兄弟,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江晚晚被蕭墨白抱在懷裏,覺得有點害羞。
等蕭墨白把她放在床榻上,江晚晚才紅著臉對一幹兄弟姐妹說:“你們自己找地方坐,我真沒事。”
蕭弘文看了看江晚晚的臉色,這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看到大嫂無恙就好,大嫂今日要好好休息。”
江晚晚笑著點頭:“好的。”
蕭弘章因為當初跟江晚晚鬧得最凶,也被收拾的最狠,可當她帶著蕭墨白來檢查他的功課,還被蕭墨白鼓勵了之後,心裏就對江晚晚改變了想法,聽到她受傷的時候,他心裏也很擔心,隻是現在礙於麵子不好表現出來,喏喏地說道:“大嫂對自己身手有什麼誤解嗎?隨便讓下人幫著打個一兩隻就好了,還偏偏逞能親自上場。”
雖然蕭弘章這話不中聽,可是話裏話外都是在擔心江晚晚,江晚晚自然知道,隻是聽到蕭弘章這麼別致的關懷,心裏頭還有點貼心。
於是江晚晚回嘴道:“三弟怎麼這麼問,你不應該最了解大嫂我的身手嗎?”
蕭弘章聽到這話,知道江晚晚是在調侃他被她揍得哭爹喊娘的事兒,臉上頓時一紅,麵子上抹不開,就有點生氣,氣哄哄地說道:“大嫂還是趕緊把身體養好了吧,我書還沒讀完呢,就先回去讀書了!”
說完朝著蕭墨白和江炫林作了作揖就準備走,看到蕭弘文還站在原地,回來又拉了蕭弘文說道:“二哥你不是還有兵書沒讀完?”
蕭弘文被蕭弘章拉得沒法,隻好苦笑著跟江晚晚和蕭墨白告退,然後跟著同胞弟弟離開了。
蕭映雪小聲說道:“大嫂不知道,你們還沒回來的時候,三哥每天都要打聽大嫂的傷勢,剛才他就是不好意思關心大嫂,這才說出這樣的話,大嫂不要生氣。”
江晚晚沒想到蕭弘章還這麼關心她,彎著嘴角笑道:“我知道,我不會跟他生氣。”
蕭映雪還有很多話要說,但看到冷著臉站在一邊的蕭墨白,就把話都吞了回去,說道:“大嫂趕路一定很累了,我明天再來看大嫂!”
江晚晚點頭說好,蕭映雪這麼一說,她還真有點累,等蕭映雪走了後,房裏就剩下江晚晚,蕭墨白,還有江炫林。
江炫林坐在江晚晚床邊,叮囑了她兩句,又說道:“父親和祖母聽到你受傷的事心中也十分牽掛,本來祖母和父親也想過來,我怕他們過來見到你的傷勢又傷心著急,就說等兩天你休息好了再來看你。”
江晚晚心中感動,笑著說道:“祖母年紀大了,別讓她折騰了,告訴祖母我很好,活蹦亂跳的,等過兩天我回去看她還有父親。”
江晚晚說完話,江炫林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摸了摸江晚晚的額頭,心疼地說道:“晚晚你以後可不能再這麼衝動了,你都要嚇死哥哥了。”
江晚晚抿著唇,拉著江炫林的手,點了點頭。
蕭墨白坐在椅子上看到雀占鳩巢的江炫林,又看到他伸手摸江晚晚的額頭還不算,還拉著江晚晚的手,莫名的覺得這場麵有點刺眼。
“舅兄既然這麼心疼晚晚,此時就應該有點眼色趕緊回家,讓晚晚休息。”
蕭墨白的聲音打斷了還在敘舊的兄妹倆,江炫林咬著牙扭頭瞪蕭墨白:“我的妹妹我自然心疼,不像有些人,連妻子都保護不好,肯定連疼都不疼!”
江晚晚看了一眼沉著臉的蕭墨白,伸手扯了扯江炫林的袖子,讓他少說兩句,誰知蕭墨白從椅子上站起來,淡淡地說道:“我疼她愛她的時候,你又看見了?”